第一案青骨玉17

關安看了他們一眼,伸手拍了拍豐蘭的頭,豐來抬起頭用頭頂蹭他的手心,看起來真的就像一條狗一樣。

“去吧。”關安收回手道。

豐蘭轉頭看著沈澤之他們,然後走到關安的前麵。她慢慢直立起身體,一雙瞳孔擴散的眼珠暗淡的看著他們。

她的喉嚨發出低吼聲,像狗一樣呲牙。

沈澤之舉起槍,警惕的看著她。雖然知道槍不一定能傷了他,可是現在他們的隻有槍。豐蘭這種東西他們之前根本沒見過,不要說怎麽對付她。

戚凱走到沈澤之麵前,把他們護在身後。特案組裏戰鬥力最強的就是他了。

豐蘭慢慢俯下身,雙手按著地麵,肩膀下壓,脖子前伸,做出攻擊的姿態。同時她的指甲伸長,呈青黑色。邊緣處還泛著冷光,一個就十分鋒利。

忽然,豐蘭猛的竄起來,對著戚凱撲過來。

砰砰砰!

戚凱連開三槍,豐蘭被子彈擊中,身體一偏撞到牆上。她很快就爬起來搖搖頭,三顆子彈都打中了她的身體,可是傷口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

沈澤之臉色變得凝重,昨晚豐蘭還是怕槍的,可是今天子彈對她就沒用處了。難道她的能力也在增強嗎?

豐蘭低吼一聲,又迅速撲了過來。戚凱把手裏的槍一丟,從小腿邊拔出軍刺迎著她衝了上去。豐蘭亮出爪子就往戚凱肩膀上按,戚凱側身讓開手裏的軍刺斜刺進豐蘭的身體裏。

豐蘭似乎是被紮疼了,低吼了一聲退了回去,戚凱拔掉她身上的軍刺,可是她的傷口上並沒有血,連軍刺上也沒有一點血跡。

他們沒辦法對豐蘭造成傷害。

紀子越看的臉都白了,沈澤之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一時間他們三個人都覺得束手無策。

關安站在不遠處看著這邊,他的嘴角一直帶著笑,似乎對現在這種狀態很滿意。

很快,豐蘭再次撲了上來,這次她卻繞過戚凱對著他旁邊的沈澤之來。沈澤之身上有傷,身上很快又被劃了一道。這一下從他右肩到胸前,血很快從傷口流了出來。空氣中一時間充滿了血腥味,豐蘭抬頭嗅了嗅,伸手舌頭舔了一下下唇。顯然沈澤之血液的味道刺激到她。

“組長!”紀子越著急的喊了一聲,沈澤之卻沒有時間回應他,因為豐蘭又撲了上來。

這一次她盯準了沈澤之,眼看她的指甲就又要劃到他身上了,但是這時豐蘭卻嚎叫了一聲,連滾帶爬的退了回去。

沈澤之疑惑的看著她,卻發現她黑色的指甲似乎被什麽燒掉了一塊。豐蘭疼的那那隻手高高翹起來,不敢往地上放。

沈澤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他身上應該沒有什麽可以傷的到豐蘭的東西。於此同時,一旁站著的關安也皺著眉毛看著他,顯然他也注意到沈澤之的不同尋常。

“組長,是你的血。”紀子越道,他剛才一直看著沈澤之,清楚的看見豐蘭的指甲在碰到沈澤之的血時候就立刻嚎叫著退了回去。

沈澤之拿指尖從傷口外麵沾了一點自己的血,但是看不出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關安臉色難看的走過來,豐蘭嗚咽一聲躲到他身後。關安道:“現在留下青骨玉我饒你們一命。”

沈澤之雖然不知道自己的血為什麽對豐蘭可以造成傷害,但是他卻知道豐蘭和關安是一體的。能傷到豐蘭必然能傷害到關安。

“關安,你已經死了,去你該去的地方吧。”沈澤之道。

關安冷笑一聲:“怎麽?你真的以為我殺不了你嗎?”

沈澤之把槍裏的子彈拿出來又裝進去,然後舉槍對準關安:“那就來試試吧。”

關安比起眼睛,他的眼睛很快發生了變化,瞳孔變大,眼白減少,整個眼珠都變成了純黑色。他雙手呈抓狀,一股黑氣從地麵出來匯聚在他掌心裏。忽然,他的手抬起來,那兩股黑色的霧氣化作兩條黑蛇衝沈澤之衝過來。於此同時沈澤之也迅速開槍,子彈碰到黑蛇的時候黑蛇發出刺耳的尖叫聲消失了。

關安的臉色更難看了,他低聲道:“青骨玉。”他看了沈澤之一眼後轉身走了。雖然,要拚盡全力沈澤之不見得是他的對手,可是外麵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關泰。他不敢輕舉妄動。

紀子越看關安離開後立刻來沈澤之身邊看:“組長,你怎麽樣?”

沈澤之搖搖頭:“我沒事,先離開吧。”

三個人出來後,地下室的門又被他們鎖上了。雖然對於關安而言,這個鎖其實沒有什麽用。可是至少可以防止外麵的人進去。

沈澤之回房間看了傷口,沒有什麽大礙。因為隨行來的醫生和桑雲清已經走了。他就自己灑了點藥粉隨便包了包。

關泰坐在書房裏,羅世文推門走進來在他耳邊低聲道:“先生,沈澤之想見您。”

關泰睜開眼睛,他拿出一張合影看了看,低聲道:“讓他進來吧。”

沈澤之舊傷沒有好又添新傷,關泰道:“沈先生的傷怎麽樣?世文懂一點醫,讓他給你看看吧。”

沈澤之道:“不用了。”

關泰問:“他出來了。”

沈澤之點頭,他道:“沈先生,當年的事情要是不弄清楚,關安的怨氣就沒法化解。”

關泰歎口氣道:“好吧,事情過去五十幾年了。可是關安一直在地下室裏。這件事遲早是要解決的。關安天生不足,醫生已經說過他活不過十歲。所以從小到大我和父親都很寵他。之前的事情的確是那樣,一個流浪漢來家裏說可以化解關家的詛咒。關家長子年不過三十,已經成了詛咒。到了我這一輩子,父親隻有我和關安兩個兒子。關安已經是活不過十歲,要是我也早早死了,關家就後繼無人。因此,那個流浪漢……對了,他姓褚,我父親叫他褚先生。褚先生提出去厄的時候我父親考慮一下就答應了。”

沈澤之問:“那個褚先生的提議是什麽?”

關泰道:“一命換一命,用關安的命換我的命。說起來這件事也奇怪。關安雖說天生不足,可是他從小到大健康的不得了。要不是無論請了幾個醫生給他檢查的結果都是活不過十歲,我們都要以為當初的醫生說錯了。褚先生說關安的生辰八字很特別,他壽命不長。我父親就同意了。褚先生在地下室裏設了陣,取了我的心頭血去解咒。我不知道他對關安做了什麽,反正他在地下室裏呆了七七四十九天,關安在外麵就一天比一天虛弱。到最後一天的時候眼看著有出氣兒沒進氣了。”

關泰像是陷入了回憶中,他道:“褚先生讓父親把關安送到地下室裏麵,一天之後他們出來,並且封了地下室。之後褚先生就走了,走的時候帶走了那塊玉。”

沈澤之道:“這件事關安自己並不知道?”

關泰搖頭:“他那個時候才八歲,他什麽都不懂。應該是不知道的。”

沈澤之問:“可是我今天見到關安,看起來他已經知道你們做的事情了。”

關泰苦笑:“你已經見過關安在棺材裏的樣子了吧。他是死的時候被釘在棺材裏的。死後死後怨氣不散。慢慢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二十三年前,月靈進到了地下室裏,關安就知道這一切了。我妻子說過,關安這麽多年一直不算是真正死去。他的魂魄被拘禁在地下室裏,不死不活。他怨我也是應該的。”

沈澤之道:“青骨玉的作用呢?”

關泰道:“這個我真的不清楚。先輩傳下來的話是青骨玉可以保關家富貴。但是長子年不過三十就是代價。後來褚先生說過一次,他好像說青骨玉的能力的喚醒。”

換醒?沈澤之心裏一動。

沈澤之道:“關安已經出來了,可是我還沒找到克製他的辦法,所以你要小心一點。”

關泰道:“我已經活了這麽久了,早不在乎那個了。”

沈澤之又問:“二十三年前,關月靈才五歲吧,他是怎麽進去地下室的。地下室的門應該是封住的吧。”

關泰皺眉:“這件事說起來我也覺得奇怪。但是事情過了那麽舊,我也不知道了。”

沈澤之站起來道:“我先走了。關先生,這件事情我沒有把握。這些事情……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見。”

關泰搖頭:“我相信你。”

沈澤之離開後,羅世文又進來了。關泰道:“她在做什麽?”

羅世文道:“在房間裏。”他猶豫了一下道:“先生,事情瞞不了多久的。沈澤之已經開始懷疑了。”

關泰道:“不,他早就懷疑了。不過沈澤之謹慎。沒有證據的事情他向來不多少。你不用再插手這件事了,讓沈澤之去查吧。”

羅世道:“是。”

沈澤之剛到三樓就看見關月楊站在他的門口。看見沈澤之他眼神一亮:“澤之。”

沈澤之推門:“進來吧,找我有事?”

關月楊臉上露出愧疚的神色:“聽說你又受傷了,對不起。”

沈澤之脫了外衣道:“不用道歉,我這是工作。”

關月楊道:“要是知道這件事這麽危險,我不會把你牽扯進來的。”

沈澤之相信關月楊的話,關月楊雖然出生富貴,可是難能可貴的是他為人單純,並沒有害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