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青骨玉19

沈澤之上樓後就看見沈銘正坐在二樓的落地窗前的古色古香的紅木躺椅上,他手裏正拿著一個玉石鎮紙把玩著。

“爺爺。”沈澤之走過去道。

沈銘看著他笑道:“澤之,你可是好久沒有來看過爺爺了。”

沈澤之道:“對不起爺爺,最近太忙了。”

沈銘斜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有不忙的時候麽。說吧,這次是什麽事,你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沈澤之沉默了一下走到沈銘對麵,他把青骨玉遞給沈銘道:“爺爺,您幫我看看這塊玉。”

沈銘把玉石鎮紙放下拿來接過來仔細看了看,他皺起眉頭問:“青骨玉?你怎麽會有這塊玉?”

沈澤之道:“這樣東西和我手裏的一個案子有關。”

沈銘道:“關家的案子?”

“爺爺知道?”沈澤之驚訝。

沈銘道:“這塊玉在半年前那次拍賣會上大出風頭,最後被關泰拍了得手。雖然那一次我沒有去,可是也聽說了這件事。”

沈澤之道:“那爺爺一定也聽說過關於這塊玉的傳聞了?”

沈銘道:“是。你是知道那個手劄在我手裏了吧。”

沈澤之道:“爺爺,其實我身上出了一點事情。讓我……讓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沈銘第一次看見沈澤之這麽迷茫的樣子,他看著他關切的問:“澤之,到底怎麽了。”

沈澤之道:“爺爺,你覺得世上有鬼嗎?”

沈銘看著他沒說話,沈澤之把他在關家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沈銘聽完之後眉頭皺的跟緊:“你說,你的血可以克製那個死了又活過來的女人?”

沈澤之點頭:“是,不光是她,還有關安。我覺得他也很忌憚我的血。我聽見關安說,青骨玉的能力是喚醒。我覺得我的血可能和青骨玉的這種能力有關。在豐蘭攻擊我的那天晚上,我的衣服兜裏正好裝著青骨玉。我受了傷,血不小心弄到了玉上。第二天我和同事去地下室的時候我的血就可以讓豐蘭受傷了。”

沈銘看著:“你受傷了?”

沈澤之搖搖頭:“沒大礙。”

沈銘搖頭:“早就跟你說過,這個勞什子的警察有什麽好當的,還不如來管理我的店。”

沈銘有間古玩店,在平京世很有名。沈澤之的古玩鑒賞本事是沈銘手把手教的,幾乎是得了沈銘的真傳。

沈澤之無奈道:“爺爺。”這件事沈銘已經跟他說過無數次了。

他道:“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您先跟我說說青骨玉的事情吧。”

沈銘道:“青骨玉我早有耳聞,說是邪門的很。你其實不適合和它在一起。就像關安說的,他的能力就是喚醒。那本手劄我仔細研究過,手劄的主人說青骨玉是一塊很邪惡的玉,他可以喚醒人邪念,讓人變得貪婪。”

沈澤之皺眉:“可是我並沒有覺得我有要占有它的。”

沈銘道:“我覺得青骨玉的能力不是喚醒人的邪念,而是喚醒人內心最深處的。有人愛財,自然會變得貪婪。有人愛權,自然變的不擇手段。至於你身上的這種變化。也算是一種喚醒吧。”

沈銘看著沈澤之一臉不解的樣子,便又說道:“現在這個社會不講封建迷信了,鬼神之說沒人相信。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不相信他就不存在。鬼神之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出生的時候,爺爺請了一個朋友給你看八字,他說你命數特別,命中會有機遇。你一直做警察,肯定是不相信這種事情的,我就沒有告訴你。現在看來,他說的不錯啊。等有時間我請他來家裏做客,讓他再給你看看。”

沈澤之點點頭道:“爺爺,還有一件事。我查那次拍賣會,青骨玉的主人是褚先生。您認不認識這個褚先生。”

沈銘皺眉:“褚先生?我之前從來沒有聽到過什麽褚先生。”

沈澤之點頭,他誰:“我懷疑這個褚先生就是關泰小時後見過的那個褚先生。我想,當年他可以想出這麽個辦法來給關泰該命,現在也與辦法對付關安。”

沈銘點點頭:“我讓人幫你查查看。”

沈澤之道:“謝謝爺爺。”

沈銘看他站起來道:“怎麽,用完爺爺就想走?”

沈澤之被看穿,尷尬道:“哪能啊。”

沈銘冷哼一聲道:“留下來吃完午飯在走。”

沈澤之連聲稱是,有陪著老爺子看了一會兒古玩,才哄的沈銘開心。

吃飯的時候他道:“你哥最近忙什麽呢?好久都不見他了。”

沈澤之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在保密部門,做什麽事情都不能對外說的。”

沈銘歎口氣道:“你們都大了,越發的不愛回來了。”

沈澤之低聲道:“對不起,爺爺。”

沈銘看著他道:“不過你比你哥強點兒,他是一直就不愛來我這裏。”說著又歎氣:“我知道他還在怪我。”

沈澤之放下碗,氣氛有點凝重,半晌他道:“那件事不怪您,要說怪誰……其實誰也不怪。可是大哥有大哥的想法,您不要怪他。”

沈銘點點頭,不再說這件事了。

他這邊剛吃完飯,那邊紀子越的電話就過來了。

“組長,出事了。”

沈澤之問:“怎麽了?”

紀子越語氣著急道:“關月靈死了。”

“什麽?”沈澤之的聲音猛的提高。他吩咐道:“保護好現場,通知雲清。”

“是。”紀子越掛掉電話。

沈澤之放下手機正準備和沈銘辭行,沈銘就擺擺手道:“行了,去忙你的事情吧。”

沈澤之也不在多說,立刻下樓開著車走了。

沈澤之走後,孫叔走到沈銘身邊擔心的說道:“先生!”

沈銘閉上眼睛,許久之後才道:“該來的總會來的,他已經過了三十歲了,不管有沒有青骨玉,他身上遲早後有異常。”

孫叔問道:“那該怎麽辦?”

沈銘想了想道:“去請褚先生吧。”

孫叔道:“是。”

沈澤之一路開著警笛飛馳到關家別墅。他來的時候特案組的人也到了。

沈澤之下車後,紀子越引著他去現場。

沈澤之問:“怎麽回事?”

紀子越道:“關月靈早晨就沒有下樓吃早餐,段凱說他去叫她,關月靈還在休息,她說她不想吃飯。中午的時候關月靈還是沒有出來,段凱擔心她是不是生病了,就去她房間看她。關月靈還在**躺著,而且他叫了幾聲,關月靈都沒有反應。後來他一掀被子才發現,人已經死了。而且……”

沈澤之轉頭問:“而且什麽?”

紀子越露出一個作嘔的表情道:“組長,你看了就明白了。”

很快,沈澤之就知道紀子越為什麽是那種表情了。他一推關月靈臥室的門,一股屍體腐爛的味道撲麵而來,熏的沈澤之差點吐出來。他半掩著鼻子走進去看。關月靈依舊在**,她身上的被子一半掀開,剩下的一半蓋在她的下半身。從露出來的上半身看,這絕不是一個死了不到兩個小時的屍體。

“怎麽會這樣?”沈澤之問。

紀子越搖頭:“我也不知道,段凱掀開被子就看到這樣子。”

“段凱人呢?”沈澤之邊看屍體邊問。

紀子越道:“在外麵呢,被嚇的不輕。”

沈澤之把被子全從關月靈身上拉下來,她穿著睡裙,全身**出來的地方全部都是腐爛的肉。沈澤之忍著讓人作嘔的味道俯下身仔細看她的屍體,忽然他伸手道:“給我鑷子。”

一遍站著的桑雲清立刻把鑷子遞給他,沈澤之拿著鑷子跳開關月靈的睡裙,露出了她的腹部。她的腹部纏著厚厚一層紗布,但是紗布被一種黃色的**浸透了,紗布下麵卻有什麽東西在動。

紀子越看的頭皮發麻,直覺紗布下麵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沈澤之又要了一把剪刀,他把裹在關月靈身上的紗布一層層剪開,逐漸露出了下麵的東西。

等紗布完全解開後紀子越實在忍不住了,跑出去吐。哪怕是沈澤之和桑雲清也臉色發白。紗布下麵,關月靈的肚子裏全是密密麻麻的蟲子,就想腐爛的動物身上的蛆蟲一樣,但是這種蟲子是黑色的。她的腹腔已經空了,裏麵隻有蠕動的蟲子。

“組長。”桑雲清道。

沈澤之忍著惡心,夾了一條蟲子。那條蟲子在鑷子上使勁兒的扭動,沈澤之仔細看,發現這條蟲子的尾部居然長著一根極細,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到的倒刺。這種蟲子他從來沒有見過。

沈澤之道:“小心處理,這種蟲子可能有攻擊性。”

桑雲清道:“是。”然後叫助手幫忙處理這些蟲子。

沈澤之看完現場就離開了。外麵,出了之前已經離開的關月鬆和耿君則,關家的其他人都在。段凱更是一臉蒼白,他眼神發直,看起來被嚇的不清。

沈澤之看了大家一眼,然後對段凱道:“我想和你聊聊。”

段凱猛的回過神來,他神經質的大叫:“我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不要找我,不要找我……不……”他說著就衝下去了。

沈澤之看了戚凱一眼,戚凱不用他吩咐就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