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結束,邢錦被徐家單獨留下來好頓感謝。
徐福新娶回來的新婦也特地出來感謝。
邢錦看著比自己還小一歲的姑娘,不免心裏感慨,怪不得這些人總用她及笄還沒定親做引子。
譏諷邢錦。
看來這世道晚婚晚育,並不符合社會現實。
出門,邢錦一眼就看見守在門口的兩輛馬車。
一輛是白家的,另一輛低調,卻處處盡顯奢華。
邢錦知道,剛剛裴元以盛家人的身份跟自己親近。
大部分人都會覺得邢錦攀了高枝,可親近的人卻實打實為邢錦擔心。
高門深宅,一向不是那麽簡單就容易進去的。
更何況誰不知盛家龍潭虎穴。
當年盛老將軍的發妻,家中,出了兩朝首輔,親爹更是官拜正二品。
就是這樣門第的還是沒能保住自己的兒子。
甚至還要在暮年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丈夫輔佐小妾生的孩子成家中頂梁柱。
邢錦若一時進了盛家門,將來也不會好過。
林婉茹自然不會視而不見。
可邢錦卻沒想到她敢以一商戶的門第,公然與盛家對壘。
邢錦看著白家家仆一個個都渾身緊繃,精神凝重。
她快步走到白家馬車旁,小聲喚了句。“婉茹。”
車簾掀開,露出林婉茹焦急得臉,和背後已經快坐不住的白夢。
邢錦看到他們倆這樣子我,心裏更是感激。
明明自己都害怕成這樣,還是要幫著她。
這樣的人邢錦知道,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們的好。
“我與盛公子是舊交,沒事的。”
林婉茹:“裴元怎麽辦,你現在人在京城可卻別忘了,家中的婚事。”
邢錦點頭,“我自然記得,盛公子這次過來,應該也有裴元的意思。”
林婉茹不信。
白夢更是直說,“阿錦,女孩子的名聲最重要!”
還沒說後麵的話,後一輛車裏傳來低低咳嗽聲。
邢錦到對陸青峰在此並不意外。
畢竟兩個女人要從盛家手裏搶人,沒有個當官的,她們更沒勝算。
邢錦對白夢直白的話一點沒反感,反而覺得這樣直來直去的人真的罕見。
她知道有些事不說清楚,白家人是不會放心。
如果沒有這件事,邢錦還真不敢將裴元的秘密告訴他們。
可現在她改變主意。
邢錦拉住白夢的手,微微用力,“白姑姑既然不放心,隨我去一趟吧。
有些事說清楚了也好。”
白夢聽邢錦這麽說,真虎了吧唧的下車。
一副看看就看看,誰怕誰的樣子。
等她上了車,對上裴元那雙眼,白夢恍然覺得一切都很熟悉。
可卻不知道哪裏不對。
等邢錦坐盛家馬車離開,白夢才恍惚回到車上。
陸青峰問了半天,才聽她說了一句。
“我覺得那人長得像裴元,可裴元怎麽可能是盛家孩子?”
回去途中,裴元摘下麵具,露出本來麵容。
邢錦許久沒見裴元驟然一見,思念瞬間被喜悅填平。
來不及悲傷,她已經伸出兩隻手抱住裴元的臉。
少女的手柔嫩無骨,溫熱的讓人渾身舒服。
與戰場上所有冷冰冰的眼神與兵器不同,能讓裴元整個人放鬆下來。
裴元依靠在邢錦肩上,好一陣才睜開眼。
邢錦看著他眼底的烏青,知道裴元應該是熬了好幾個大夜才回來的。
裴元看著她眼睛裏從好奇到憐惜,再到後麵的不舍。
裴元的心就感覺融化了一樣。
他猛的起身,將自己的唇直接印在邢錦櫻桃一樣的唇上。
邢錦能感覺到裴元從一開始的控製,到後來撬開唇齒的癲狂。
再到兩人因缺氧而炙熱的分別,每一次呼吸都讓兩個人意識到在愛人麵前控製自己的情緒是多麽難得一件事。
裴元看著被自己牙齒咯的粉紅的唇角,心疼的伸手用指腹輕輕按摩。
裴元嫌少有控製不住自己情緒的時候,可每次在邢錦麵前,他經常會失去理智。
“阿錦,對不起。”
裴元歉疚的說。
邢錦低下頭將兩人額頭碰在一起,鼻尖對鼻尖,他們能感受對方的體溫。
寒冷的冬日,兩個相愛的人依偎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一件事。
裴元撫摸著邢錦的茉莉手串問,“想什麽呢。”
邢錦:“想你。”
裴元聽著邢錦慵懶略帶嬌嫩的話,心口就像有團火,一個勁的灼燒。
“想我什麽?”
邢錦:“想你為何這個時候回來,為何這麽張揚出場,又為什麽拖我下水。”
邢錦知道,裴元從前帶著麵具,從不以真麵目示人一定是有理由的。
但是從前的他是絕不會公然在這麽多人麵前展露兩人之間的關係。
裴元沒想到邢錦眼光這般毒辣,他瞳孔一縮,並沒正麵回答。
“你有時間不如想想什麽時候讓我入贅。”
邢錦:“你看著我!”
裴元對上邢錦目光。
“你有事瞞著我。”邢錦與裴元四目相對,分好不讓。
半晌,裴元隻得認輸。
“阿錦。”馬車顛簸,裴元就勢扣住邢錦的頭,將人摟入懷裏。
“你以為那薛家小姐為什麽與你為難。
你以為隻因為你和白家關係好?”
邢錦真沒想過這個問題,被裴元這麽一問,邢錦迷茫無措。
裴元:“前不久三皇子得了消息,說皇貴妃娘娘的大兒子前不久有意派人打探邢家的消息,
可能是為了拉攏伯父,想要跟陛下求旨讓你進府伺候。”
“伺候什麽?”邢錦一時茫然,雖然她多少猜到結果。
卻沒想到自己真會遇見這樣不拿人當人的事。
“伺候什麽還用我說嘛!”裴元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驟然冷了下來。
邢錦能清晰感覺到,他的身上透著一股濃濃的怒意。
“他看中什麽,難不成不知道我爹是什麽樣的人嗎?這件事我不同意他們還能逼我不成!”
麵對邢錦一連串的問題,裴元心疼的將人攬在懷裏。
他既恨這些人將自己最珍視的人當做一件可有可無的物品利用,更多的是恨自己的無能,不能立刻解決掉這些渣滓。
裴元貼緊邢錦頭發低聲許諾,“阿錦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邢錦將頭埋在裴元肩頭,聲音哽咽的問:“你是為了這個才趕回來的嗎?”
靜默片刻,裴元說出真心話。“你是我的,我不可能讓你嫁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