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女子監獄。

“你,你要幹什麽?”

蘇未眠恐懼的看著蘇夕瑤手裏那把寒光閃爍的小刀往後退。

沒退兩步,她就已經抵到了那斑駁潮濕的牆角。

這是監獄,總共隻有幾個平方,她能退到哪去?

蘇夕瑤冷冰冰的笑著,一步跨到蘇未眠跟前,猛地抓住了她的長發狠狠一拽,另一手將刀舉起來直戳到了蘇未眠的臉上。

“你說呢?你不知道我多討厭你這張臉?”

她的聲音像發自地底,陰森恐怖,話音一落那刀尖就猛地往前一戳。

金屬刺破皮肉的劇痛激的蘇未眠大叫。

“救命,救命。”

呼救聲在這方寸之間回**,整個監獄竟似空了一般沒有任何回應。

蘇夕瑤笑了聲:“別費勁了。你一個犯人,就是死在這裏,隻要我們家屬不追究,監獄也不會管的。我已經把他們都打發了。現在,你就是一隻螞蟻,任由我宰割。”

刀尖之下這張臉上的恐懼讓她很滿足,她攥著那刀又往那張臉上刻了一下,刀尖順著皮肉往下滑,鮮紅的血瞬間順著那臉流出來。

“啊。”

蘇未眠慘叫,劇烈的顫抖。痛楚蔓延四肢百骸,她掙紮,想要逃離,身體卻被蘇夕瑤抵的死死的。

“蘇未眠,你知不知道我早就想在你臉上劃這一刀了?因為白婉那個賤人,我媽和我在外麵躲了十年。現在好了,她死了。哈哈,上天有眼啊。我們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你也是夠笨的,你媽死了你還這麽笨一點也沒變聰明。你有今天,都是活該你知道嗎?”

白婉正是蘇未眠的母親。

那刀一直劃到下頜處才停,血染紅了半邊臉,也帶走了身體裏的溫度。

蘇未眠像掉進了一個冰窖裏,寒冷和痛楚一點點的吞噬她。

“你,你……公司的帳是你做的手腳,是你害我坐牢?”

她死死盯著蘇夕瑤,顫抖的齒間終於擠出一句話話來。

蘇夕瑤冷笑:“現在才明白?晚了。不過你說的也不對。不光是我做的手腳。還有爸爸。”

“怎麽可能?”

蘇未眠不相信,那是她父親,親生父親啊。

“有什麽不可能的?白婉那個賤人留下那麽多遺產,你以為爸爸想讓你繼承?你別做夢了。隻有你坐牢了,爸爸才有充足的時間把那些遺產處置了。這都想不明白?”

蘇夕瑤諷刺的笑著。

“不可能,不可能?”

蘇未眠絕望的哭出來。

鹹澀的眼淚浸透刀刻的傷口。痛,在心中翻江倒海。

蘇夕瑤得意的看著眼前血肉模糊的臉,指尖又狠狠一用力,幾乎將蘇未眠的頭發扯下來。

她猛然往前一傾,陰毒的目光直盯著蘇未眠的淚眼:

“我還告訴你一件事,一件喜事。我懷孕了,喬瑞的孩子。婚期就在下個月。這日子,就是你判刑的那天定下的。”

“喬瑞。”

這名字在蘇未眠慘白的唇上澀澀滾過,她猛地瞪大了眼睛:

“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了?他是我的男朋友。他……”

沒等她說完,那滴著血的刀劍突然又抵上了她的臉。

“所以說你蠢啊,你什麽都不知道,像你這樣的蠢貨,活著都是浪費糧食。”

伴著鄙夷的話那刀尖又往下刻去,循著原來那道,畫了個叉。

蘇未眠慘叫,恍惚中隻見蘇夕瑤猙獰的笑著說:

“畫花你的臉,就算你出來了,也是個醜八怪,全世界都會嘲笑你。哈哈。”

刀尖又畫到下頜後猛地拔出,蘇夕瑤那攥著蘇未眠頭發的手也收了回。

蘇未眠站不住順著牆角滑落到地上,蘇夕瑤又對著她狠狠踢了一腳。

“你好好享受這牢獄時光吧。我走了,喬瑞還等著我呢。”

她攥著那把滴血的刀,轉身翩然離去。

蘇未眠蜷縮在地上,透過濃濃的血色看著牢房門口。

喬瑞確實在等,他已經等不及找進來了。

他扶住了蘇夕瑤才朝裏麵看了一眼。

那目光,好冷。

蘇未眠想哭,想喊,幹澀的嗓子裏卻隻有血腥氣,她發不出任何聲音,隻像一條已經沒有了氣息的魚躺在這陰暗肮髒的角落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渾渾噩噩間,一個人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

“蘇未眠,起來,你可真是運氣不錯。前腳有人欺負你,後腳就有人救你出去。”

胖胖的女獄警像拎小雞一樣把她拎了起來。

蘇未眠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一些。

有人救她?這時候,還有誰能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