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安全屋外。
刺目的日光照耀下來,臉上茫然與欣喜並存的克萊爾緩緩走出,有些不適合地用手遮住臉龐。
但很快,她便將手撤下,不顧日光毒辣,昂起腦袋,享受起數個月未有的日光浴。
隻有失去,才懂得珍惜。
在狹小的安全屋裏關了這麽長時間,雖說安全無憂,其中的苦悶常人難以想象。
自由。
克萊爾算是真正體會到曾經一直掛在嘴邊的這個詞真正含義了。
不僅是她,同樣得到通知,迫不及待跑了出來的亞特忍不住大吼幾聲以盡興。
拉斐爾等到他們恢複冷靜後,開口道:“羅柏已經解除了死神詛咒。你們不用再擔心之後還會有什麽意外事故。回去好好過生活吧,你們的親人正在外麵等著你們。”
“謝謝!謝謝!”
克萊爾和亞特由衷感謝道。
前者更是環顧左右,詢問道:“羅柏在這嗎?我想當麵向他致謝。”
“羅柏不在這裏。”
拉斐爾一邊搖頭,一邊帶著二人外出。
很快,早早等到通知的克萊爾姐姐和亞特的父母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克萊爾二人雖說被關在安全屋內,但隔牆探望還是可以的。
她們的家人對相關情況有所了解。
此時再無阻礙的相見,雙方都激動地抱在了一起,熱淚盈眶地訴說起來。
身材魁梧的拉斐爾雙手抱胸,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雖說最近被救贖會中間派和激進派,乃至於最高委員會內部越發激烈的摩擦弄得很是傷神,但眼前這一幕卻讓他內心由衷喜悅與平和。
救贖會創立之初是為了什麽?
不就是在靈異之禍中拯救一個又一個民眾嘛。
不管這個人是貧是福,是貴是賤。
不管影響的人群是多是少。
所有的人,都值得被拯救,都應該被保護。
為此,哪怕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
這是每一個加入救贖會之成員發誓遵守的準則。
諷刺的是。
時過境遷,如今救贖會成員在入會之時依舊會宣誓這一準則。
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個。
甚至做到的這些人,隻會被會內絕大多數人用異樣的眼光去看待。
曾經,救贖會是職責。
但是現在,膨脹到難以想象的救贖會是權。
強大無比的權。
為了這個“權”,掌握救贖會絕大力量的中間派和激進派不惜刀鋒相見。
作為救贖會的老人,拉斐爾感覺最近的勢頭有些不對勁。
似乎……以往百年來大家一直默契遵守的線已經阻止不了了。
拉斐爾歎了口氣。
這個世道,變得越來越陌生了。
自己和老夥伴們的堅守,還有必要嗎?
不!
還是有的。
拉斐爾看著眼前合家團聚的場麵,想到了羅柏。
雖然羅柏表示自己不是那種自我奉獻之人。
但看待一個人,論跡不論心。
美神協會事件,哭泣女人事件,還有這次死神詛咒事件,無一不是對方親自解決的。
拉斐爾也有調查過羅柏的過往,發現對方之前還處理過不少靈異事件。
效率比救贖會高上不少。
這樣一個人,願意遊離於生死一線,不住地向靈異揮刀,僅僅隻是為了區區錢財嗎?
拉斐爾不信。
在他心中,羅柏無疑是位品德高尚,舍己為人的人。
至於說對方矢口否認。
這應該就是東方人的謙虛吧?
拉斐爾很慶幸,自己發現了一位同道中人。
對方的實力還那麽強大。
或許,可以將一切的希望托付給羅柏。
拉斐爾心裏思索著。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傳統派雖然勢微,但擠一擠,還是有點東西的。
……
並不清楚自己被冠以大善人之稱的羅柏在處理完貝奇之後,便一直坐鎮在事務所內。
有了一幹年輕女巫們完美融入事務所當中,如今的他不用向以往那般風裏來雨裏去地在外奔波。
在給女巫的酬金提高了一倍,讓她們更加有動力地為事務所奮鬥後,羅柏終於活的跟老板一樣,享受起資本主義的腐朽生活。
為此,科迪莉亞沒少抱怨他拐跑了女巫們。
讓巫術團找不到足夠人手不說,女巫學院幹脆就變成了事務所的形狀。
對此,羅柏隻能攤了攤手。
畢竟,這就是生活嘛。
……
“霍莉女士,貝奇現在的狀態如何……除了依舊不吃東西,一切都很正常?很好……”
一天,羅柏打電話進行回訪,聽到霍莉說自己的女兒回來後並沒有異常表現,微微點了點頭,一番詢問完畢,便掛斷了電話。
“貝奇”口中的“一個月”如今已經度過一半。
整個社會雖然小事不斷,但依舊沒有什麽大事發生。
哪怕是惡魔偷渡過來,所影響的也會是一片區域,而不是整個世界。
無事可做的羅柏起身,伸了個懶腰,正準備去樓下的遊泳池,好好和女巫們暢遊一番時。
一通來自紐約的電話打來。
“嘿,羅柏。”知性大姐姐伊萬卡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道。
兩人關係透得不能再透,羅柏也沒見外地回應一句,問起有什麽事。
不出意外,伊萬卡這個時候給自己打電話,除了確實想念自己味道外,還有最近政治上的事情。
“羅柏,能來紐約一趟嗎?”
象黨內部的交鋒正是激烈時,對於羅柏這個神通廣大的人,不管是伊萬卡自己,還是她背後的人,都很是期待。
正好,羅柏也想觀察下最近阿美莉卡大局的風雲變化,看看其中有沒有什麽異常。
還有什麽比就近看更高效。
羅柏幹脆地點頭同意。
伊萬卡很是欣喜。
一向穩重的她少見在電話裏羞澀道:“羅柏,你上次說的…那些衣服……我會準備的。”
羅柏對此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