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夜色下,海浪翻滾之聲不斷響起。

羅柏聆聽此地之主的深沉宣告,扭頭看向海灘方向,沒有遲疑,大步向其走去。

嘩啦啦~~

一眼望不到邊的白浪由遠及近,不住拍打著沙灘。

羅柏來到這裏時,頭頂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他感受到了什麽,看向大海深處。

下一秒,在強烈的電光在空中一閃而過,刹那間照亮整個天際之瞬。

羅柏看到了。

那連接天空與大海,無數恐怖而漫長的觸手瘋狂搖曳,蜿蜒宛若神話傳說中世界樹的恐怖存在。

轟隆!轟隆!

烏雲內的電光不時地閃過。

照耀海洋內龐大到難以想象的黑影若隱若現。

這時,無數觸手衝天而起,似要將整個天空捅破。

深沉而詭異的聲音再次在羅柏耳邊響起:

“臣服於我!”

“臣服於我!!”

“臣服於我~~~”

瘋狂的囈語猶如實質般不斷入侵羅柏大腦。

相較於貝奇記憶中所聽到的囈語,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羅柏漆黑的瞳孔已經開始泛起白點。

但他終究不是貝奇。

冷哼一聲後,一切消散。

無視攝人心魄的囈語在自己耳邊不斷回**,依舊屹立在原地,沒有任何改變的羅柏平靜地看向大海深處的恐怖黑影,問道:

“你是誰?”

海浪突然消失了。

大海這一刻詭異地安靜起來。

良久,大海深處終於傳來了宏大的聲音。

“吾為逐海之主,世界征服者,古神之災,彌瀾。凡人,臣服於吾,吾將賜予你一切。”

“終於能說人話了。又是一個所謂的神明嗎?”羅柏若有所思,“不,不對。”

羅柏伸手一抓,無形之力迸發而出。

感受到了什麽般,他了然地看向大海道:“名頭倒是有不少,但沒有用。說到底你隻是一個外神。”

自號為逐海之主,世界征服者,古神之災的彌瀾雖然先聲奪人,氣勢十足。

但羅柏不是嚇大的。

擋住對方的囈語汙染,一番查看完畢,他很快弄清了眼前這個看起來比惡魔氣場還要強大太多的恐怖存在。

外神!

準確的說不屬於這方世界的強大存在。

這裏的這方世界,不僅包括現實世界,也包括一體兩麵,與現實世界息息相關的地獄。

眼前如世界樹般龐大卻詭異的存在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

祂的本體,不在這個世界。

就連撒旦也無法打破世界內部地獄和人間的壁壘。

更何況難度更大的真正大世界壁壘。

羅柏稱呼彌瀾為外神。

正是因為無論祂多強,其本體都遊離在世界之外,根本無法進來。

之所以能將一絲氣息降臨到這裏,更多的,還是長時間的滲透之下,投影下力量,**孤島的原住民與祂簽訂契約,從而讓祂在這方世界開了微不足道的一道小口的。

羅柏直到現在才清楚有外神的存在。

因為自己穿越的緣故,雖然清楚世界從來不是單一。

但以為各方世界隻會平行發展的他沒有想到,竟然有一天有世外恐怖存在橫渡虛空,降臨而來,窺視這裏的一切。

想到這裏,羅柏臉色一緊地看向所謂逐海之主,世界征服者,古神之災的彌瀾,問道:“你來我們的世界有何目的?”

清楚羅柏並非常人,難以將其強行轉化的彌瀾沒再做什麽無用功。

哢嚓!

比起之前要粗壯太多的一道閃電劃破天際。

黑暗刹那間被驅散。

龐大無比的黑影頓時消失無蹤。

在海浪翻滾中,羅柏看到了,一個頭發滿是長滿鱗片漆黑觸手的人從大海裏緩緩走出,正如當年孤島原住民見到的“大海裏來的人”場景一樣。

來人正是外神彌瀾。

凝聚成人型的祂張開眼球為黑,瞳孔為白,周邊布滿紫色血絲的詭異豎瞳,居高臨下地向著羅柏道:

“征服世界,就是吾之目的。”

“成為吾之信徒,此方世界的榮光,吾將分享於你。”

征服世界?

看著麵前詭異之“人”,羅柏皺了皺眉頭。

“為什麽要通過貝奇通知我世界末日的提醒?”他提出心裏疑問道。

至於說成為信徒與否,這個問題想都不用想。

彌瀾淡淡道:“由吾征服的世界,應該是完整的。”

在外神看來,這方世界被祂看中後,已經視為祂的所有物,自然不能容忍其它勢力將內裏弄得一團糟。

這才有了借新轉化的信徒貝奇之口,告知給在祂眼裏實力還算不錯的羅柏。

當然,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祂沒有說。

若是讓本就讓祂忌憚的撒旦計劃成功了,成為地獄和人間共主的話,權柄更進一步的對方一日在這方世界,自己就一日不能窺視。

羅柏雖然不清楚彌瀾心中所想,但對方將整個世界視為所有的語氣還是聽了出來。

“口氣挺好大的。”

他嗬嗬一聲,直接表明態度道,

“這裏不歡迎惡客。外神,從哪裏來回到哪裏去。”

羅柏可沒興趣成為彌瀾所謂信徒。

什麽分享榮光,不就是成為對方的走狗嗎。

之後還得苦逼地以自己為媒介,用各種方式讓外神的力量緩緩滲透進來。

他腦子有問題才會做這。

自己獨享榮光豈不是更好。

沒興趣再與麵前外神的廢話,羅柏直接將其身子打散,轉身離開。

以外神如今滲透到世界,少的可憐的力量,根本奈何不了他。

彌瀾確實沒有做無用功,隻是在羅柏耳邊響起平淡的聲音道:

“時間永遠在吾這一邊。”

作為世界征服者的彌瀾當然不會放棄嘴邊可口的美食。

至於說滲入艱難問題。

對於祂這一層次的存在,時間永遠不是問題。

百年,千年,萬年,祂都等得起。

羅柏明白這一道理。

難得的,他那本來平複下來的心境急迫了起來。

看來,不得不加快腳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