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就算決定去千機墓,也要過十天半個月才能動身,沒想到李少白和胡榮光的動作這麽快,頭天喝完酒,第二天就要收拾行李出發。

我連忙拉著李少白問為什麽這麽倉促,結果李少白說過幾天就要進入台風季節,到時候海上出現風暴的可能性非常大,如果我們要出海的話,最好這幾天就走,不然遇到大風暴,雖然不會有什麽危險,但千機墓是肯定沒辦法找了。

沒想到其中還有這樣的道理,我心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件事還真是耽擱不得,要走就得盡快。不過問題是,他們倆現在是自由人,拍拍屁股就能走,而我卻是有工作在身的,這工作還是家裏托關係幫我找的,我雖然不缺錢,但辭了家裏臉上肯定不好看。

沒辦法,我隻好硬著頭皮讓李少白和胡榮光再等兩天,剛好過幾天就是國慶長假了,我前後再添幾天假,湊個十天應該沒什麽問題。

當天下午,我就舔著臉又跑去跟陳教授請假,陳教授見我剛請完假就又來請假有些奇怪,旁敲側擊地對我說了一大堆,大概意思就是年輕人你不要太過分,就算單位清閑也不是這種請假的法子,我說到底頭上還有個所長呢,這雷我可替你頂不住。

我一看完蛋,這要是請不了假,還去個屁的千機墓,七天假也就夠嗆讓我在東海看個風景的。

等我回去把這事和李少白胡榮光一說,他倆立刻急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沒想到居然卡在了這個小小的關節上麵,以至於胡榮光當場就慫恿我,幹脆撂挑子別幹了,兼職倒鬥沒有前途,跟兄弟我來幹職業倒鬥吧。

我都懶得搭理缺心眼的胡榮光,最後還是李少白給我出了個主意,他把我們從海底墓倒出來的龍鳳呈祥玉佩交給我,讓我拿給陳教授。

“你這是讓我行賄?”

我一聽連忙擺手,這主意太缺德了,陳教授可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像他這種老派文人,你敢拿東西行賄他,就跟當麵往他臉上啐一口沒什麽區別。

李少白道:“你是不是傻?誰讓你賄賂他了,我是讓你把這東西拿著,找陳教授掌掌眼,他這種研究考古的專家,對這些東西最感興趣了。隻要討了老人家歡心,請個假還難嗎?”

我拿著玉佩有些遲疑:“你確定能行?”

旁邊胡榮光道:“你別墨跡了行不行,跟個娘們似的,能不能成試試不就知道了,不行我們倆就自己去,不帶你玩了。”

“靠!”

我朝胡榮光比了個中指,然後再上班的時候就把這枚宋朝的龍鳳呈祥玉佩帶到了文物所,等見到陳教授的時候,假裝無意中把玉佩給露了出來。

陳教授不愧是專家,才撇了一眼,立刻就把眼珠子盯在玉佩上麵不動了。

我趕緊咳嗽一聲,把玉佩拿出來恭恭敬敬請陳教授鑒賞,陳教授愛不釋手地把玩了大半天,最後看了我一眼,突然笑道:“小沈,你這小夥子不老實啊!你今天帶這塊玉佩來,是不是藏著別的心思?”

我當時後背的汗都嚇出來了,心想陳教授這真是人老成精,居然連這個都能看出來。當下我就打了個哈哈,道:“領導,您這話說的,我能有什麽心思。這玉佩可是我朋友借我玩的,就算是想行賄您,我也不敢啊!”

陳教授伸手指了指我,道:“怎麽,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要請假?”

我點點頭,道:“非常重要。”

陳教授沉吟片刻,最後終於鬆了口,說可以幫我準這個假,不過這是最後一下,下次再想請假,就自己去跟所長說去,他不管了。

我如蒙大赦,立刻點頭哈腰感謝了陳教授,屁顛屁顛把這個勝利的好消息告訴了李少白和胡榮光。

過了兩天,也就是國慶的前三天,我們三個把隨身行李裝好,再次出發前往泉州。非常巧合的是,羅盤所指方向的入海口,剛好又是在泉州附近。

因為這次出發提前好幾天的關係,我們選擇的交通方式沒有那麽倉促,總算是可以奢侈一把,從寶安市隔壁的直轄市直接坐飛機前往泉州,隻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三個人就到達了泉州。

還是上次住的那家賓館,我們把東西放下,李少白則去和送裝備的人見麵。早在幾天前,出海下墓的所有裝備就已經到達了泉州,所以我們除了隨身物品和機關羅盤外,什麽都不需要帶。

下午,李少白再次回到了賓館,告訴我們接應的船和裝備已經安置在泉州附近海岸的一個私人渡口,隨時可以出海。不過為了安全,我們還是決定先等幾天,準備好行動計劃再說。

其實說是行動計劃,還不如說是逃跑計劃,因為目前千機墓還沒有找到,裏麵到底是什麽情況誰也不清楚,現在就算準備應對方案也沒有什麽用處。

我們隻是將吳伯給的那份千機墓圖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將整個千機墓的地形大概記在了腦子裏,如果遇到情況,起碼知道哪條路可以用來逃命。

就這麽在賓館縮了一天,眼看天氣越來越不好,李少白終於決定立即出海。然而不巧的是,就在我們準備出海的前一天,因為一夥走私犯溜進來被發現,整個海岸都開始戒嚴,沒有辦法,我們隻好繼續窩在賓館,等待戒嚴結束。

說實話,泉州本地的環境其實挺不錯的,雖然因為不能出海有些鬱悶,不過我倒覺得閑下心來真的放鬆一下也挺好的,利用這段時間,我在泉州本地轉了一圈,把當地有名的景點逛了個遍,真是特別痛快。

胡榮光和李少白則是非常不高興,整天待在賓館研究千機墓的墓圖,就連我叫他們出去吃飯都不去,隻是讓賓館的服務員把飯送到房間,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的哪門子瘋。

就這麽過去了三天,海邊的戒嚴總算結束,一聽到這個消息,我們便直奔私人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