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二皇子殿下殺人了!”
“怎麽可能?二皇子不是失憶被禁足了嗎?聽說二皇子腦子壞了,癡癡傻傻,連字都不認得了,能殺得了誰?”
“據說是六公主好心去探望,結果卻被二皇子吊起來打,身邊的宮女全被殺了!”
“嘶!這也太瘋狂了吧,謀殺親妹?”
“誰說不是呢!幸虧六公主的尖叫聲驚動了大內侍衛,否則,六公主怕是要香消玉殞了!”
“唉,天不佑我大洪啊!先是太子病逝,後又邊境屢屢兵敗,現在二皇子又出了這種事,內憂外患,這可怎麽辦啊?”
“我聽人說,這都是因為皇帝失德所致,是上天降下的懲罰……”
“噓!這也是你能議論的?腦袋不想要了?!”
……
大洪皇宮。
二皇子殿。
此刻,殿宇內外,已經被內衛團團包圍。
二皇子楚銘,暫時被軟禁在了正殿內。
“唉,剛穿越就落了個謀殺親妹的名聲,這也太衰了吧?”
楚銘心不在焉地掃視著殿內的擺件,欲哭無淚。
昨晚,他還在醉生夢死,跟幾個溫柔體貼的小模特回憶往昔的崢嶸歲月。
結果一睜眼,就來到了這個從來沒聽過說的大洪朝,成為了人盡皆知的“癡傻”二皇子。
盡管這個身份,聽起來很尊貴。
但融合了記憶的楚銘卻清楚,事情根本沒表麵這麽簡單。
半年前,太子突然暴斃。
身為二皇子,按祖製,楚銘是太子之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但楚銘的生母,出身低微,隻是從小伺候在皇帝身邊的一個丫鬟。
沒有母族和朝堂勢力支撐,不管楚銘想不想當這個太子,都已身處風口浪尖。
三個月前,原身去後宮給母妃親生,一場大火,突如其來。
原身的母妃當場被燒死,幸虧原身天生神力,才僥幸逃出,但也因此喪失記憶,成為了傻子。
本來,原身的腦子就不靈光,是否繼承太子之位,朝中一直都在爭論。
現在成了傻子,可以說基本和太子之位無緣了。
可那些世家大族,心狠手辣,就算原身成了傻子,竟也不打算放過。
“六公主今日名為探望,實則就是想加害!”
楚銘很清楚,因他母妃身份低微,平日裏,那些皇子公主,根本沒人甩他這個二哥。
不欺負他就是好的,六公主又怎麽可能好心來看他?
今日,那六公主一到,就仗著身份屏退了他殿中的護衛,恬不知恥,竟試圖勾引他。
目的,就是要讓他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好為她的親哥哥三皇子上位,掃清障礙!
索性,原身是真的虎。
絲毫不懂憐香惜玉,居然暴揍了六公主一頓!
然而,謀殺親妹的罪名,同樣不小。
現在,朝中那些分屬各個派係,巴不得他倒黴的勢力,隻怕已紛紛呈上奏章,要罷免他的皇子身份!
“可惜,在外人眼中,我現在就是個傻子,說六公主勾引我,隻怕沒人會相信啊……”
楚銘心頭唉歎,正自心煩,忽然間靈機一動。
對啊!
他現在就是個傻子!
別人說他差點殺了六公主,但他一個傻子,不知道六公主是什麽東西,這也很合理吧?
“六公主和三皇子,一母同胞,都是榮貴妃所出,而今,榮貴妃外有母族撐腰,其兄在朝中擔任宰輔多年,根基深厚,內又頗得原身的父皇寵愛,幾乎是板上釘釘的新皇後人選,根本不是我現在能抗衡的。”
“與其在皇宮裏防著這些明槍暗箭,處處危機,不如放棄太子之爭,請旨出京!哪怕去犄角旮旯裏當個藩王,也總比在這皇宮裏等死強!”
“等我積蓄到足夠的實力,那就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這些謀害我的人,一個都別想好過!”
楚銘打定主意,龍行虎步,來到殿處。
大搖大擺地看著周圍虎視眈眈的侍衛,吵嚷道,“在這殿裏無聊死了,我玩具呢?快拿出來,否則……拿不住玩具,你們就陪我玩!”
殿外,看守的內衛聞言麵麵相覷。
都這個時候了,二皇子還想著玩具?
但,一聽二皇子說沒玩具,就要他們陪著玩後,幾名內衛下意識一個哆嗦,差點沒當場嚇暈過去!
整個皇城內外,誰不知道二皇子是天生神力?
以前,不是沒人陪二皇子玩過,但那下場……
不是扳手腕被捏碎了手掌,就是拔河被拽上了屋頂!
跟別的皇子玩,是榮幸。
跟二皇子,完全就是玩命啊!
陛下隻是下令讓他們看住二皇子,又沒說不許二皇子玩玩具。
真要惹得二皇子不高興了,發起瘋來……
六公主身邊那些宮女就是前車之鑒啊!
“二皇子殿下稍等,小人這就幫您拿玩具過來!”
看守的侍衛統領急忙安撫楚銘。
不一會兒,一群侍衛,呼哧呼哧地抬著巨石馬,大銅人,千斤鼎等專屬於楚銘的特製玩具,放進了正殿。
楚銘裝瘋賣傻,在大殿中玩得不亦樂乎。
直到天色漸晚,他才聽到一陣腳步聲邁入殿中,漸漸朝他靠近。
來人一身龍袍,不怒自威,赫然就是當今的大洪皇帝,楚銘的便宜老爹。
但此刻,這位便宜老爹的目光中,卻不似平日那般關懷,而是充滿了壓迫性的威嚴:“老二,你為什麽要對六丫頭動手?”
“咦,父皇你咋來了?快來,這個可好玩了,給你玩……嘿嘿。”
楚銘一臉驚喜,像是才看見大洪皇帝似得,激動地想要洪皇陪他一起玩。
看著楚銘手舞足蹈,輕輕鬆鬆把一個足有幾百斤重的銅人,獻寶似得擺在了他麵前。
洪皇原本威嚴的眸子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痛心和無奈。
這個傻兒子,這銅人朕連搬都搬不動,怎麽玩?
你還真把這當人偶啊!
歎了口氣,洪皇語氣也放緩下來,再度問道:“今天六丫頭過來看你,你是不是動手打了她?”
“父皇,六丫頭是誰啊?”
“六……就是,就是你的一個小妹妹,十五六歲,穿著粉色的絲裙,你沒印象了嗎?”
“粉色的裙子?”
楚銘歪著腦袋,似在回想,突然間露出一臉憤怒道:“父皇說的,難道是那個自稱什麽昭寧公主的?”
洪皇嘴角一抽,頓了頓才道:“不錯,是昭寧公主。”
“父皇,這個女人是強盜,她自己脫衣服不說,還要我跟著她一起脫,我不願意,她就撲上來強行扒我的衣服!”
“要不是我力氣大,一巴掌扇她在地,衣服就要被她搶走了!”
楚銘義憤填膺,“父皇,這衣服,可是娘親留給我的布料做的,她搶衣服,就是搶娘親,我吊起她來揍她,就是想告訴她,誰也別想搶走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