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禦書房。

“……那楚銘就是一個騙子!”

“兒臣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本錢呀,而且還向手下、近臣借了一大筆錢。”

“當兒臣拿著那些水晶器皿前去售賣之時,那些豪門大戶要麽嫌棄沒有什麽七天無理由退貨。”

“要麽就說我們這些不是飛虹商會的正品,隻願意用低於市場價來購買。”

“什麽退貨、正品,我都沒有聽說過!還不是楚銘在作梗!”

“嗚嗚嗚……”楚峻一開始是假哭。

但是想到自己在手下麵前丟臉。

又想到自己要虧幾十萬兩銀子。

簡直心疼壞了。

楚峻由假哭變成了嚎啕大哭,眼淚鼻涕都流淌了下來。

“哎……”

洪皇坐在書桌前,看著他這副模樣,也是有些心疼。

“老二這次事情也做得太絕了!”

“賺錢就賺錢嘛,何必趕盡殺絕?”

“而且還是對自己的親兄弟?”

洪皇雖然是殺兄弑父上位的。

但他為了避免自家後輩,走上同樣的老路。

對於這方麵,原則性非常強。

他已經開始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對老二太好了。

“這個傻兒子真得要管管了。”

就在洪皇思索的時候。

“皇上,您為老臣主持公道呀……”

洪皇一回頭,就看到孟堅披頭散發,眼角青紫,儼然被人暴揍的模樣。

“孟老,是哪個家夥敢對您下如此毒手?”

洪皇站起身來,將這位老臣給攙扶住。

“賜座!”

王公公連忙將椅子搬來。

孟堅在坐下之後,那是添油加醋地將自己兒子如何被欺負,又是如何被丟到河中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出來。

“昨天還下雪呢,那河水冰冷刺骨。”

“我兒子十根手指,七根已經沒有了知覺,已經染上風寒,不停地咳嗽。”

“大夫看過了,也是萬分棘手。”

“就連老夫也被楚銘暴揍一頓。”

“皇上……”

孟堅用力地擠了擠眼角,淚水慢慢地滲下來。

“您要為老臣主持公道呀!”

孟堅屁股一滑,從椅子上滑下來,對著洪皇“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又是老二!”

洪皇聽完孟堅的話之後,不由得皺起眉頭,臉色微微一黑。

“回來京城幾天,就連續闖禍!”

“王大伴……”

“奴婢在。”王公公連忙上前答應了一聲。

“你去將老二給叫過來!”洪皇忿忿地一拂衣袖,然後回過頭來對孟堅安慰道:

“老將軍您放心,朕為你主持公道。”

“拜謝聖上。”孟堅向皇帝行了一禮。

而剛才嚎啕大哭的楚峻,如今心中樂開了花。

“哈哈……楚銘。”

“你也有今天!”

“新仇舊賬一起算,這回你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

等到王公公找到楚銘的時候。

卻是發現他在城門邊的雲吞店,正吃著餛飩。

“王公公,坐。”

楚銘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這店鋪的羊肉餛飩,鮮美無比。”

“你也來嚐嚐。”

王公公聽到他的話,不由得一愣。

他作為一個皇帝身邊的近臣太監。

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人人對他尊敬。

但是背地裏,不知道有多少人罵他“閹人”呢。

像是楚銘這種正常看待他的,王公公還是第一次碰見。

這是楚銘身為現代人,造成的一種美麗的誤會吧。

“王爺,皇上生氣了。”

王公公坐下來了之後,將事情簡單一說。

“您過去之後,隻要幹淨利索地認錯,還能讓萬歲爺少生一點氣。”

“多謝王公公提點了。”楚銘將碗剩下的餛飩,全部倒入嘴巴裏麵。

一仰頭就將它們都吃下。

楚銘從懷中摸索了一下,將一串碧綠的手串遞給王公公。

王公公看到這碧綠如翠玉,但是通體透明,瑩瑩發亮的手串,手都在發抖:

“這就是水晶寶物?”

“如此晶瑩剔透,恐怕價值連城吧?”

“真是太漂亮了!”

楚銘被他誇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玩意就是玻璃串子。

還是綠色的,跟啤酒瓶一個顏色。

放在後世,別說是價值連城了,丟在大街上都沒有人要。

“有勞公公提點,就收下吧。”

楚銘笑嗬嗬地將玻璃手串,額不對,是水晶手串塞到了王公公手中。

王公公推脫了一番,最終還是收下來了:

“王爺您放心,等到聖上氣頭消了,咱家就給您多美言幾句。”

於是美滋滋的王公公領著楚銘返回到了禦書房。

“老二,你可知罪?”

坐在椅子上的洪皇,眼睛微眯,眸子金光閃爍,散發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息。

整個禦書房內的溫度都下降了很多。

他主宰大洪皇朝數十年。

自然是有一番氣度。

就算是楚峻、孟堅這兩個的旁觀者,也是有種心頭一抖的感覺。

“兒臣有什麽罪?”楚銘抬起頭來,一臉疑惑。

洪皇冷哼一聲:

“坑害兄弟,毆打朝廷臣子,目無尊長,知錯不認……”

“這一條條都是大罪!”

“哦……原來是這個呀!”楚銘臉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四弟他不懂得經商而已。”

“我這麽憨傻的人,靠著雍州特產不一樣賺了大錢?”

禦書房內的眾人看到楚銘在懷中掏了掏,取出一疊東西放在桌子上。

洪皇定睛一看,發現這是麵額一萬兩的銀票。

一共有十張。

洪皇不滿道:“怎麽?老二,你想用錢來收買朕?”

“朕是那種人?”

“沒有沒有。”楚銘擺擺手:“兒臣打算在擊退胡人之後,開辟海運商路,將雍州那邊的土特產、山珍、還有北方的貂裘等等,運回來京城進行售賣。”

楚銘說著,又在懷中掏了掏。

桌子出現第二疊銀票,又是十萬兩。

洪皇臉色一黑:“你會做生意,但是不能坑害你弟弟呀。”

“老四沒有找到要領,這不能怪我。”楚銘再次一掏,將整齊疊成一疊十萬兩銀票放在桌上。

洪皇看了看桌子上的三十萬兩銀子,猶豫了一下:“好,坑害兄弟的事情我們放到一邊,你打人……”

“是孟懷陽那個家夥罵我雜種在前,我才打他的……”楚銘“唰”的一聲,將新一疊的銀票丟到桌子上。

四十萬兩了!

“而且我也沒有打這位老將軍呀?”

“唰!”

楚銘又丟出十萬兩銀票。

五十萬兩了!

“他這樣眼青鼻腫的……怎麽,摔了一跤?還是想要蒙騙父皇?”

“唰!”楚銘最後一次掏口袋,拿出一疊銀票數了數,將五張麵額一萬兩的銀票放在桌子上。

禦書房的眾人,看著桌子上擺放整齊的一疊疊銀票,都不由得呆住了:

我的天呀!

整整五十五萬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