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射!”
留籲兀獰笑著一揮手。
隻見原本射獵返回來的隊伍中,忽然狂奔而出五十騎。
他們人人將手中的長弓猛然拉開。
散發著寒光的箭矢齊齊地對準這邊的洪皇。
洪皇瞬間臉色一變。
宮內都是嚴格執行刀兵規矩。
除了侍衛、禁軍之外,根本就沒有人持有武器。
而涉獵的部隊,忽然成為了一個變數!
“難道說有哪個皇親國戚反叛了?”
洪皇死死捏住了拳頭,心中又驚又怒。
“唰唰唰!”
那五十騎已經是鬆開手指,箭矢激射而來。
他們都是弓馬嫻熟的好手。
前麵的箭矢都還沒有落地。
已經開始連連拉弓弦,射出了第二波、第三波箭矢!
“嗖嗖嗖!”
密集的箭矢如同暴雨般的飛射而來,將那身穿金色龍袍的皇帝前後左右都覆蓋在內!
洪皇縮小成針狀的瞳孔,看到那箭矢在不斷地放大。
下一瞬他就要被箭矢穿身而死!
“難道朕要死在這裏?”
“可恨呀!”
洪皇心中又驚又怕。
“誰敢傷我父皇!”
就在這個時候,伴隨著一聲雷霆般的聲音傳來,洪皇覺得自己麵前一花。
一個好似鐵塔般的身影擋在自己麵前。
洪皇吃驚地抬起頭來一看,隻見自己的傻兒子扛著巨大的餐桌站立在自己麵前。
“哆哆!”
洪皇能夠清晰地聽到那箭矢插在木頭上的沉悶的聲音。
還有箭矢擦著自己耳邊飛過的破空聲。
細碎。
但充滿了可怕的殺機!
洪皇從未感覺到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
同時,
在這一刻,洪皇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傻兒子是如此的忠實可靠!
“吾兒!”
洪皇不由得抓緊了楚銘的蟒袍,心中五味雜陳。
“父皇,你就待在這裏。”
洪皇看到這自己的傻兒子,將那大桌子豎立了起來。
像是一麵城牆般擋在麵前,留住了安全空間。
洪皇看出楚銘要離開的意圖,頓時著急了。
“吾兒,你要去哪?”
“我去幹掉那些蠻夷!”楚銘理所當然地說道。
楚銘的心中十分清楚。
自己的根基薄弱。
要是便宜老爹死了,自己就少了很多的發育時間。
這是對自己的計劃十分不利。
“不用!”洪皇連忙搖頭:“皇城的衛隊,城郊的駐軍很快趕來。”
“你不要去冒險!”
但是楚銘笑了:
“油鍋我都不怕,還怕這些胡人麽?”
“而且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就在麵前,怎麽能退縮?”
此時的洪皇才發現,自己的傻兒子眼睛內燃燒著熊熊的戰意。
像是猛虎嗅到了血腥味般,充滿了狂暴的戰鬥欲望。
完全一改往日的癡傻。
“吾兒……”他不由得輕聲叨念了一句。
但是楚銘已經大踏步離開了。
現場已經是亂成了一鍋粥。
行宮之外,金吾衛與留守的戎狄士兵激戰。
行宮內,留籲兀率領著幾個剽悍的千夫長,聯合數百胡人士兵大開殺戒。
而且還有五十手持長弓的胡人騎兵支援。
時不時放出箭矢來支援。
大量的文武官員嚇得鑽入桌子底下躲避。
但是也有很多的勇悍的武將,匯合在一起,阻擊著敵人。
喊殺聲、宮女的尖叫聲、戰馬奔騰聲、兵器碰撞之聲不斷。
“韓堅渠!”
拿著湯勺戰戰兢兢作拚命狀的韓堅渠,被人塞過了一把長劍。
韓堅渠回頭一看,原來是楚銘。
“你在這裏有什麽用!”
“去,到皇帝身邊,護衛他的安全。”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對呀!
韓堅渠不由得眼睛一亮。
現在危機四伏,正是表現忠心的時候。
“陛下!”
“臣前來護駕了!”
韓堅渠衝到了老皇帝身邊,將其擋在身後。
在察覺洪皇眸子中的讚許之意後,
韓堅渠手也不抖了,心也不慌了,嗷嗷叫地胡亂揮舞著長劍。
一副舍生忘死的模樣!
“中原人,受死!”
楚銘剛剛走出幾步,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胡人舉起彎刀,朝自己就凶猛地劈下。
麵對這凶猛的一刀。
楚銘踏步而行,擰腰擺臂,右拳借助前衝的氣勢,一招箭步劈拳,凶猛地直錘敵人胸肋。
他的拳頭後發限製,狂暴的力量輕鬆地碾碎了胡人的胸肋。
甚至還將整個胡人高高地擊飛幾丈之外。
這個胡人已經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呼!”
楚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的雙手熾熱,身體滾燙一片。
好像是心中的野獸開始蘇醒了起來。
“難道我是天生的狂戰士?”
楚銘一身華貴的蟒袍,實在是太明顯了。
一路走來,已經是殺了五個不知死活的胡人了。
“就是他!”
留籲兀注意到的楚銘,他恨得牙癢癢。
好不容易有蠢貨招募獵手。
好不容易讓手下的混入涉獵隊伍裏麵。
明明一陣箭雨就可以讓大洪皇朝的皇帝上天。
到時候,大洪群龍無首,戎狄部族就可以**,攻占中原了。
“就是這麽一個家夥,壞了我們謀劃!”
“活剮了他!”
他咆哮一聲,率領眾多的戎狄胡人衝上了過來。
“你看,急了!”
楚銘麵對這眾多的胡人,他嘿嘿一笑。
反手一撈。
在眾多的胡人目光中,隻見對麵那個魁梧的家夥直接抄起了旁邊那個長長的方桌。
要知道,大洪宴會是分餐製。
每人一桌。
這皇家宴會,桌子更是華貴,皆是厚實的紅木打造。
起碼有四百多斤。
就這樣被他給輕鬆地抄起來了。
那輕鬆的模樣,似乎還留有餘力!
“嗚!”
在恐怖的破空聲中,隻見楚銘高舉那巨大的家夥,狠狠地砸下。
那些衝上前來的胡人,頓時瞳孔一縮。
慌忙地往旁邊躲開。
但是隊伍密集,又怎麽能夠一下子停住?
“哢嚓!”
頓時前麵幾個胡人上半身被砸扁,腦袋都縮入腹腔裏麵。
“哢嚓哢嚓!”
楚銘又連續揮動了幾下,將周圍衝過來的二十多個胡人輕鬆砸扁。
就連那身上穿戴著鐵甲的千夫長,也是被碾碎。
這凶殘的模樣,
留籲兀與其他的戎狄胡人都驚呆了。
他們瞪大眼睛,看著麵前這個家夥,額頭上不斷流淌下汗水。
心中浮現出一個疑問:
“這……這特麽還是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