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隨著凱恩先生的話變得十分安靜,隱約間,這個明亮寬敞的辦公室似乎變得扭曲起來,如同一個蠕動的胃囊一樣不斷地收縮,幹燥的牆壁上開始沁出酸臭發黃的粘稠**……
嗯?
這……
司辰一下子睜大了眼睛,下一刻,這種令人恐怖的感覺消失不見,隻留下凱恩先生高大的身影,似乎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幻覺?
司辰沒有回頭,但是能夠清晰地聽到其他玩家變得粗重的呼吸聲,基於安靜的環境,甚至於能夠聽到幾個劇烈的心跳。
他偷偷瞥了旁邊的凱特護士一眼,發現她麵色如常,似乎真的沒有看到剛才的情景。
是針對性的精神壓迫?
還是說……凱特對此不以為意?
越來越古怪了。
司辰默默地想到,就聽著凱恩先生繼續說道:
“好了,雖然我不滿意你們,但是我無法剝奪你們實習的權利。”
他隨手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端坐著掃視了一眼,麵無表情地說道:
“這幾天男科和骨科的病人確實很多,你們就主要在這兩個科室實習吧。”
“實習時間是2天整,具體的工作聽從科室主任的安排吧。”
說完,凱恩先生揮了揮手,端起桌麵上冒著熱氣的黑咖啡輕輕地啜了一口。
“好的,凱恩先生。”
凱特乖巧地微微躬身,隨手帶著眾人離開了辦公室。
她輕輕帶上房門,隨後長出一口氣,似乎麵對凱恩先生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
“呼……”
“總算結束了。”
“需要我帶你們去科室報道嗎?”
凱特笑著問道,但是表情明顯已經有了些許不耐煩。
眾人雖然都是第一次見麵,但是十分默契的同時搖了搖頭。
凱特滿意地點點頭,說道:
“那太好了,向左走到頭就是骨科,二樓樓梯右轉就是男科,你們的實習就分為一個科室一天吧。”
“那麽就你們兩位老先生先去男科吧,你們三位年輕人去骨科,明天再交換就好了。”
“明天實習結束的時候,記得把兩份實習報告交給我哦。”
“那麽……我的工作結束了,拜拜!~”
凱特說完,從口袋中掏出五個名牌遞給眾人,邁著輕快的腳步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與此同時,五人耳邊都響起了提示音:
【生存任務一階段,按照安排去對應科室報道,限時10分鍾】
在場的五人相互看了一下,從開場到現在,他們才第一次有了短暫的交流時間。
“真是難得的空閑時間,我們先認識一下彼此吧?”
“拋磚引玉,我叫凱撒,是一個第二場任務的新人逃生者。”
老紳士最先開口,介紹了自己,他一邊說著,一邊對眾人點頭示意。
“老安德森為你們服務,這是我的第三次逃生任務。”
另一個穿著燕尾服的老爺子撫胸說道,說起話來略帶氣口,似乎身體有些問題。
“大家好,我是露露,我已經第三場逃生任務了哦!~”
“露露很厲害的!”
小蘿莉認真地說著,瞪大眼睛,仰了仰自己的小腦袋,用力揮舞了一下小拳頭,似乎為了讓自己看上去更有威懾力,實際上隻是更加萌了……
司辰看了一眼穿白大褂的青年,看他沒有開口的欲望,說道:
“凶神,第二場逃生。”
司辰的自我介紹簡潔有力,唯一的缺點就是……似乎他很像一個屠殺者。
“我是……嗯……38號,是……嗯……第二場……嗯……逃生任務了嗯。”
白大褂青年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說話總是不由自主地加個“嗯”字,看上去多少有些自閉。
可以看到,所有人都很默契地沒有介紹特長和能力範疇,因為要防範屠殺者,所以展現的信息越少越好。
“好吧,介紹結束之後,我們都是逃生者嗎?”
凱撒老爺子無奈地笑了起來,眾人彼此相顧,也是虛無的笑了起來。
“那麽,現在這種局麵,也就是說屠殺者是打定主意要混在我們之中了,所以大家千萬不要掉以輕心,畢竟,屠殺者對上我們是有絕對的力量優勢的。”
凱撒老爺子迅速地分析起來,看樣子是一個睿智紳士的人設。
“咳……沒錯!”
“這種情況下……大家還是減少獨行的行為。”
老安德森補充道。
“為什麽呢?”
小蘿莉露露恰到好處地遞了一句。
“因為……咳……”
“還是我來說吧。”
“不介意吧?”
凱撒老爺子接過了老安德森的話頭,並用目光確認,老安德森自無不可,他有些咳嗽。
“大家可以看到這個環境,我們不可避免地要和本土居民接觸,這種情況下,屠殺者不可能肆無忌憚的直接殺掉我們,一旦被本土居民看到,引發的後果絕對不是一個新手屠殺者能夠承擔得起的。”
“所以,他能夠下手的機會就是趁我們落單的時候,如果沒有人看到行凶過程,也就不需要承擔相應的後果了。”
凱撒老爺子解釋得十分清楚,小蘿莉露露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露露明白了!”
“爺爺你好厲害!”
露露報以崇拜的目光,凱撒隻是慈祥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嗯?
這短暫的僵硬是什麽情況?
司辰一直沒有說話,敏銳地觀察著每一個人,他注意到兩人身體接觸的片刻,露露的身子似乎微微顫抖了一下。
“先這樣吧,大家在完成生存任務的同時多小心一點就好了,時間不多了,希望晚上還能見到幾位。”
凱撒老爺子最後叮囑了一句,便和老安德森一起率先離開了。
“我們也去報道吧。”
小蘿莉露露開口說道,隨後打量了司辰和38號一眼,獨自走在了前邊。
司辰看著她眼珠亂轉就知道她有算計,不過誰不是呢?
三人很快就看到了“骨科”的名稱,隨後陸續走了進去。
一進入骨科區域,一股莫名的壓抑感出現在幾人心頭,這裏的光線似乎都比其他地方要暗上許多,看到他們三人進來,一個粗壯的女護士從接待台站起來,甕聲甕氣地說道:
“看病的?”
“截肢還是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