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無言的寂寞
這漫天的血雨，具有極強的腐蝕性，迫使蕭軒等人無法再繼續優哉遊哉地在露天觀戰，他便隻得將七夜的肉身以及重傷垂危著的張舒倩和張禦都挪動到了一處房屋裏麵，這房屋外麵已經被血雨腐蝕出一個個坑洞了，不過暫時還是可以再堅持一會兒的，七夜和尚的靈魂出鞘也沒回去，不過也得站在屋簷之下，這血雨對靈魂，也具有極強的腐蝕性，所以七夜也不得不防備。
基本上也就是說凡是這血雨所下過的地方，差不多就是生機全無的了，連鬼都難留一隻，徹底將這裏變成死地，而如果這個血雨範圍繼續擴大，一直到整個世界都被血雨覆蓋，也就是這個世界徹底走向滅亡走向消亡的一刻。
現在，很明顯，這血雨是因為天神小隊隊長所引發出來的，他迫使這個世界的世界本源意識出現，引發了這個世界最深層次的震**，有點類似於古代大臣最喜歡對皇帝說的那句：社稷不穩……的真實寫照。
不過，現在哪怕是在房子裏麵，向外眺望開去，遠處天際的交戰場麵，也是能夠看得清清楚楚，這才是真正的天人之戰，真正意義上的天人之戰！
每一次，這個世界本源意識所凝聚表現出來的表象都被天神小隊隊長給強勢毀滅，無論再怎麽強大的表象，天神小隊隊長都是一擊而破，一點都不拖泥帶水，這是一種碾壓，一種絕對實力上的壓迫，他一個人，戰一個世界，並且取得了壓倒性的優勢。他沒有表現出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也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地那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悲壯，更沒有一點點那種對戰一個世界位麵的猖狂跋扈。他很冷靜，冷靜得……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似乎對決一個世界。對他來說，隻是今天看看天氣不錯，就決定出去釣魚一樣，很簡單，很正常，很……不值一提。
這不是故意去裝b，也不是假裝悶騷，對方已經超脫了這種境界。已經超越了這個層次，就像是你讓一個玩兒競技遊戲的高手忽然去拿著一個8位遊戲機手柄去把《古巴英雄》打個通關，他估計也很難會像小孩子玩兒這款遊戲通關時那樣興高采烈、蹦蹦跳跳，他大概隻會抿抿嘴，摸摸鼻子，稍作一下緬懷，回憶一下自己小時候玩這款遊戲時的感覺，難道說他是特意在一群小孩子麵前裝b得瑟麽？
“阿彌陀佛，當人定勝天後，那天。是否還是當初所謂的天呢。”七夜和尚似乎是有感而發，又像是意有所指，七夜和尚思考問題的角度一直很特別。也很特殊，因為他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七世轉世，他比惡嬰更可怕，惡嬰隻是七世轉世都胎死腹中積累了七世怨氣而出的一個陰邪之物，而七夜和尚則是七世轉世，七世都是得道大高僧，積累了七世宿慧的他，就像是一道無底深淵。天知道他的底牌會有多少，天知道。他的智慧，得多麽的驚人！
蕭軒此時也被天神小隊隊長的風采給震撼到了。腦子裏生出一種對方根本不是人的感覺，同時，也很好奇，當初的日本小隊隊長織田，究竟是吃了多少噸的熊心豹子膽敢去找這樣一個人去挑戰……不過轉念一想，織田在被天神小隊隊長徹底擊垮掉武道之心前，應該也是一代天驕般的人物吧，那時候的織田絕對不是自己以後所見到的織田。
這時候，蕭軒倒是忽然來了興致和七夜和尚打打機鋒，道：“天，隻是抬起頭，所能看見的地方。”
七夜和尚目錄沉思之色，思索了一會兒後，嘴角帶著微笑，道：“阿彌陀佛，此言大善。”
下邊，蕭軒和七夜和尚聊著天，上邊兒，天神小隊隊長中在連續進行了幾次攻擊，迫使這個世界的本源意識無法成功顯化出來後，明顯是將這個世界的本源意識逼到了絕境，迫使其無法再去借助這個世界其他物質形態來代替自己，而是以自己的本源形態出現！
天上，出現了一個常人大小的老太婆，老太婆滿臉的褶子，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在老太婆的手上，拿著一個木偶，老太婆的形象的確很差，但是她往那裏一站，就仿佛和天地自成一體，帶著一種令人無法用言語描述出來的韻律，仿佛忤逆了她，和忤逆了天道是等同的。
“原來天道這麽醜。”蕭軒笑了，這時候，他倒是有些玩味，若是張禦那個戲謔的性子，如果這時候他不是隻剩下一口氣昏迷著，估計看到這個老太婆形象也會好好地調侃一番吧，這種機會，可不是經常會有的。
“你……不應該把我逼出來，你會因此後悔的！”老太婆惡狠狠地瞪著天神小隊隊長，她說話時，四周會像舞台劇一樣響起陣陣雷鳴，威勢不凡，她是這個世界的本源意識，是這個世界的至高存在，她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這個世界的意誌！
天神小隊隊長從袖口中取出了一塊幹淨的手帕，左手拿著手帕，仔細地擦拭著自己的右手，先前，他就是用這隻右手握拳一次次地轟碎了麵前這個世界本源的一次次顯化，迫使他真身出現，現在，這個拳頭上，明顯帶著一些塵土，他正在細心地擦拭，麵對這個世界位麵的威脅，他無動於衷，似乎壓根就不在意一樣。
老太婆臉上怒容漸漸起來，四周的天邊，仿佛一下子烙印上了一層火燒雲，更奇怪的是還有滾滾驚雷隱藏其中，老太婆的心理活動，在此時就直接被反應到了這個世界上，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她笑了，天晴了，她哭了，下雨了。
不過這裏的她和下雨，不再是指那種情情愛愛的小女生，而是指這個世界，最為根本的存在！
“我再說一遍，是我給了你生命，是我讓你得以存在，你的確很強，強得讓我感到很難堪，我現在可以對你許下承諾，隻要你能夠就此罷手，我允諾你在這個世界裏，得到永生，我不滅，你不亡，這個世界位麵的資源和能量，分你三成，可好？”
老太婆的話，宛若陣陣驚雷響徹雲霄，就像是數萬個大音箱一齊在最大程度播放似的，讓在地麵上的蕭軒等人也是聽得清清楚楚。
蕭軒聞言，不禁啞然失笑，“這世界本源意識也太擬人化了一些吧，還會求饒，還會服軟，還會講條件，還會給好處。也就是說，其他世界的世界本源意識，也就是所謂的天道，也都是這副模樣，那這老天爺，還真沒什麽好去敬畏的了。”
“阿彌陀佛，你敬畏它，它便是天，當你能夠使得它敬畏你時，你便是它的天。”七夜和尚有感而發，似乎在此時，他的靈魂變得更加凝聚了一些，魂體的金光也更加內斂，整個人的氣度在此時發生了很是細微卻又很是關鍵的變化。七夜和尚現在其實有點像是在證道了，他在以天神小隊隊長來證道，並且，取得了成效，很多人，喜歡以天證道，以蒼天為模板，臨摹自己的道，但是現在眼前有一個比天還要高的存在，自然就直接去臨摹他，效果反而更好，畢竟蒼天也隻是一個抽象存在而已，太渺茫，天神小隊隊長也是一個人，站在你視線之中，更容易去模仿臨摹，更容易用他身上的氣息和氣勢來和自己的道心相互印證，最後查漏補缺，讓自己的道心更加鞏固，或者是直接得到一定的升華。
而正在擦拭手掌的天神小隊隊長忽然停下了自己手頭上的動作，而後，他微微低下頭，看向了下方，他的視線仿佛世間最為銳利的存在，直接穿透了一大段距離，落到了蕭軒等人所在的屋子裏，並且直接穿透了屋子，以這座屋子為中心，地麵都同時沉降了10裏麵，仿佛已然無法再承受對方一眼之威！
天神小隊隊長的視線先是從蕭軒身上掃過，而後又掃過七夜和尚，最後，在七夜和尚身上停留住，他的最歡露出了一抹笑容，用一種隻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自語道：
“嗬嗬，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是在這裏見到你，你這次的速度，也太慢了，比我落下得太多太多，這個樣子，會讓我很孤獨的啊。”
“我還在……等你的答案……”老太婆見天神小隊隊長這麽久都沒回答她的問題，原本以為對方是在思索權衡，畢竟老太婆自信以自己的身份和威能，以這個位麵世界為依托，哪怕這個人，真的是強大到令她都覺得震驚，但是她依舊堅持認為對方絕對不會一心想和自己死磕，無非還是要一些好處就是了。
但是，等到現在，對方隻是在擦手，而且還明顯地走神了，這是怎麽回事？老太婆隻得耐著信子又問了一遍，在這個人麵前，她似乎也沒太多底氣擺資格講身份。
天神小隊隊長微笑著將手帕收回，看向麵前的老太婆，道：“嗯？你剛才，問的是什麽來著，我沒聽清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