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他們出現了。

“殺了他,便宜了他,蠢貨,既然你們這麽想跟著來,那麽,我就讓你親眼見識一下,這個領域的詭譎。”

野人說完,他收回了匕首,從隨身攜帶的背包裏掏出一個小鈴鐺。

這個小鈴鐺是血紅‘色’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看它的時候,總覺得它上麵好像有紅‘色’的**在不斷的流動,卻沒有滴落下來,難道是我眼‘花’?

緊接著,他走到一顆樹上,將這串鈴鐺掛在了樹上,風一吹,鈴鐺立刻搖晃起來,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這是啞鈴?”

我從地麵上爬起來,走到他那兒,好奇的望著野人問道。

野人搖搖頭,冷冷的開口說:“這是招魂鈴,是用來招魂的。”

說完,他又從包裏拿出一張黃紙,我看到黃紙上畫著奇奇怪怪的圖案,好像是一張鬼臉似的。然後用手在那張黃紙上開始寫東西。

我試圖去看他寫的是什麽,但是她寫的什麽我根本看不懂。

很快,野人寫好了,將那張黃紙給貼在了那顆樹的樹身上麵,做好這一切後,野人轉頭看著我跟白揚川淡淡道:“現在你們兩個隻需要在這裏等著就好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見野人說要走,我十分之疑‘惑’不解,心裏頭對他剛才所說,所做的,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因為我是覺得有野人在更有安全感,我急忙說:“你別走啊,你走了,我們該怎麽辦啊?”

野人剛跨出一步來,眼神卻隻是輕蔑的說:“我本來就不在這。”

這是什麽意思?

這事情,似乎很不對勁啊?

他不在這兒?難道……

我還沒有回答,眼前一陣風晃起,就不見了他的身影,我神‘色’焦急,往四周看著,搜尋著他的身影,然而,野人也是屬於憑空消失的那種。

他具體是如何消失的?為什麽我們看不清楚,剛才的那人就是野人,沒錯的。

可是,他說,他本來就不在這。

這句話,似乎含義很深。

好像就是再說,剛才的那個人不是他,也就是說,那個人是我們的幻覺。

然而,剛才他拿著匕首橫但在我的脖子上,那種冰涼的溫度在告訴我,那是真的。

白揚川也是滿臉疑‘惑’,而他隻是朝著我搖了搖腦袋,然後才開口說:“我以為他是真的……沒想到……”

“你最先看到他的,那你在哪兒看到他的?”我連忙抓住白揚川的手問道。你們肯定沒有見過人憑空消失的,新聞上,報紙上,那些誰也無法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可能就是作假的。剛才,我已經看到那七隻雕石猴子消失不見了了,如今,又眼睜睜的看著野人那龐大的身軀消失在我的眼前。

白揚川聽了我的話,他眯著眸子,看向了我,然後,才緩緩的說:“我醒來後,就看到他坐在我們旁邊,那時候,天‘色’暗沉,我一開始就發現他在蹲著,姿勢古怪,尤其是雙手,他高高舉起雙手,雙手‘交’叉而放在頭頂上,那雙手堆放的姿勢,隨著擺動的頻率,變得越來越快……”

聽到白揚川的話,我的麵‘色’猛的就是一沉,心生疑‘惑’。

野人他那是在祭祀,動作完完全全是有一種巫術祭祀必要的動作。

曾經那樣的動作,我在黃大仙那看過,在老教授那看過,這種種跡象,都在警告著我們。

巫術,行巫時,必須要有舞姿而配,那些動作很有可能就是舞姿。

他被巫術控製了?

我想到這一點,剛想要跟白揚川說這個,然而,抬頭卻沒有白揚川的身影。

這下,我才真的急了,這種焦急是伴隨著恐慌,這種恐慌,就好像是你被同伴丟棄在有毒舌出沒,看不到出路的‘潮’濕森林裏一樣,彷徨,孤單,恐懼,無法克製的湧入我的腦海,麻痹我的全身。

一時間,整一片小樹林中,寂靜無比,隻有耳朵的風聲在變得很遠,好像在一點點慢慢的變小似的,然而,小樹林的那股‘陰’冷的感覺並沒有消失,反而像是一根根細密的長針一樣,無孔不入的鑽進我的每一個‘毛’孔裏,搞得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的神經瞬間繃緊,感覺好像隨時有個惡鬼,會突然小樹林裏朝著我走出來。

我努力的甩了甩自己的腦袋,伸手給了一個一個嘴巴子,我重重的‘抽’了一大口氣,來到那顆樹下,眯著眼睛,風聲變得十分的溫和,然而,卻讓我感覺到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我站在那顆鈴鐺,貼著黃符的樹旁,我身體上明明已經很累了,可是滿腦子都是這剛才發生的事情。

小鬼的自殺式行為,野人的詭異行為,白揚川的憑空消失,饕餮的不見,那七隻雕石猴子不知所蹤,我感覺野人那詭異的可怕的力量,這一切都在我的腦海裏,像是電影片段一樣一點點的在我的腦子裏生成。

我知道這些人必定都跟這小樹林存在一定的聯係,隻是還有某一個細節,我還沒有察覺到,因此現在我還不能把他們給串聯起來。

小樹林畢竟是七煞鎖魂陣之地,這所有的人都是集中在這個地方,然後就不見了,如今,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動了動身子,剛想轉身走人的時候,一陣細微細微的喘息聲傳來,我頓時就僵硬起來,‘雞’皮疙瘩冒起,聲音似乎是從後麵傳來的,我做了一個十分大膽的舉動,一回過頭去,卻見那顆掛著鈴鐺,貼著黃符的樹身上,一下子就四分五裂開,瞬間,整一片小樹林中,頓時間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我都懷疑我的眼睛是不是被什麽給‘蒙’上了。

突然,眼前豁然開朗,而我的身前遠處,出現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

小‘女’孩正蹲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背對著我哭的傷心‘欲’絕。

我好奇的走過去,搭著她的肩膀,問道:“小妹妹,你怎麽坐在這裏哭啊?”

小‘女’孩沒有回頭,而是哭哭啼啼的說道:“父親要我不要跟著他,在他眼裏我隻是一個死人而已,可我不是死人……”

聽了這句話,我突然就感到一陣惡寒,即使知道這不是真的,一種恐懼感也壓得我透不過氣來。

那瞬間我想收回手,可是,詭異的事情卻發生了,小‘女’孩的身體,就好像是煮爛了的豬皮一般,變得黏黏糊糊的,隨著我抬胳膊的動作,她肩膀上的皮被拉扯起來,我驚恐的看到,她的皮似乎快要脫離全身了。

這時,小‘女’孩突然“嘿嘿”的笑了起來,她整個人背對著我,抬起手,往自己的臉上一抓,緊接著,我看到她的頭皮被她給抓了起來,‘露’出了一身焦黑的身體。

我徹底的懵‘逼’了,一股濕漉漉的感覺順著我的大‘腿’根部直流而下,我知道,我已經被嚇‘尿’了。

小‘女’孩緩緩轉過臉來,我卻抗拒著閉上眼睛,嘴裏大喊著:“不要,不要!”

這時,我聽到一個哀怨的聲音悠悠傳來,這聲音正是小薄的,她說:“陳越鬆,你是不是嫌我醜啊?”

一股股寒氣直‘逼’我的頭頂,我感覺整個人都炸了,隻有嘴巴在本能的喊著:“走開啊,走開!”

“哢嚓,哢嚓……”另一道聲音突然傳進我的耳朵裏,隻是這個聲音比較真實。

“啊……”我大聲的在叫吼著,整個人喘著大口大口的粗氣,這時,我感覺‘褲’襠底下熱乎乎的一片,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是真的嚇‘尿’了。

然而這時,那奇怪的“哢嚓哢嚓……”聲再次傳來,我抬頭一看,那顆樹身上的鈴鐺突然大聲作響著,那叮鈴叮鈴的聲音,幾分悶沉悶沉的,完全壓得我整個人的神經一緊,那四分五裂的樹身竟然在自動粘合,而樹身上,驀地出現一張人臉。

這張突然出現在樹身上的臉,讓我頓時一個‘激’靈,身上像是被‘陰’風包裹住一樣瑟瑟發抖。

他媽的要不是剛‘尿’過了,我估計我現在肯定又要‘尿’了。

奇怪的是,這張臉突然就憑空消失不見了,與此同時,一道黑‘色’的影子從我的身上掠過,我猛然轉過臉去,就看到一個人影飛快的從小樹上竄過去,他的速度太快,讓我感覺他根本就不像個人,而當定睛一看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

此時此刻,眼前的樹已經恢複到正常了,周圍也恢複到明亮了,隻是頭頂的煙霧並沒有散去,一切都回歸到白揚川消失那時候的模樣。

看到這種情況,我的驚恐才一點點的退去。

剛才樹身上出現的那張臉,可能就是鬼臉,因為我能感覺到周邊的磁場非常的強烈。

那個哭哭啼啼的小‘女’孩是誰?她整個人都成一具黑焦焦的屍體,小薄為什麽會出現在哪裏?

還有樹身上的臉是誰的?

剛才從我身邊竄過的人影,又是哪一個人呢?他是誰?他為什麽會竄到樹身上看我?

原諒四分五裂的,又為什麽突然重新粘合在一起了呢?

如果按照野人說的,他說讓我看到世界的殘忍?也就是世界的真相,出現在這裏的一切景象,他們到底是人還是鬼?

事情已經超出預想得太多了,我整個人的腦袋就如同裝了豆腐渣一樣,什麽都想不出來。

然後,叮鈴叮鈴的,樹身上的鈴鐺又微微的響了起來,我的神經又是一炸。

我的視線往鈴鐺上一轉,這一看,我愣住了,原本好端端的樹又開始四分五裂起來,隻見上頭清楚的寫著那樣一行字。

“陳越鬆,你是不是嫌我醜啊?”

上麵的字,血紅血紅的,每個字下麵都拖著長長的紅‘色’,跟屍體下流淌的血跡一般,讓我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但最讓我不舒服的是,這句話,和剛才所見的是一模一樣。

我不禁想起剛才昏天暗地中那個豬皮小‘女’孩的樣子,雙手開始忍不住發抖,我將撒‘腿’就跑,用全力的奔速將那一幕給甩掉,但盡管如此,我還是覺得身上冰涼冰涼的,整個人感覺跟虛脫了,即將死掉似的。

而我的腦子裏浮現出之前在那兒看到的事情,那副像豬皮一樣的臉,難道那小‘女’孩是小薄小時候的時候?小薄真的隻是包了一層美人皮的死人?

我一步一步,全力的奔跑著,整個人都筋疲力盡了,等到再也跑不動的時候,我才虛脫的躺在地麵上,這時候才發現自己身上已經徹底濕透了。

我休息了一下,大大的喘了幾口氣,然後才慢慢的爬起來,一爬起來,眼前就突然變換了一個場景,我大叫一聲,倉惶衝出了出去。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如此恐懼,就像我不知道為什麽會看到他們都在這裏一樣。

黃大仙,老教授,jason,小薄,於剛,還有唐光澤,一年前的人,都出現在我的麵前。

為什麽我會見到他們?

還是說他們已經死了,進小樹林中的都是死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