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兩人一路並肩而行,陽光朗朗、微風拂麵,城中此時已人頭攢動,不絕於耳。

“你這個人真奇怪,怎麽會想到一個人坐在那裏,而且一坐就是好幾日,你都不回家的嗎?”女孩雙手負後,握著竹籃、盈盈問道。

白衣男子麵色迷離,他搖了搖頭,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

“對了,我叫小雨,是華府夫人身邊的一名丫鬟,你叫什麽名字?”女孩睜著大眼,好奇問道。

“我?”白衣男子將目光拉的老遠,神色迷離,他笑了笑:“我隻是一個無用之人。”

“啊,你怎麽可以這麽說自己呢。”女孩聽言張大了嘴巴,麵上的好奇之色更加濃鬱。

白衣男子噤口不語,似乎不願多言,小雨忍不住偷偷瞅了他幾眼,對她而言,或許這個神秘的白衣男子,或許有著難以啟齒的苦衷吧?

兩人一路無話,若非街邊上吆喝不止的販賣聲,人群忙碌的身影,恐怕兩人也會陷入一陣尷尬之境。

清晨的陽光,沐浴似水,總是那般,溫馨、安逸。

兩人並肩而行,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小雨已是頓足而停,她盈盈笑道:“你看,這裏就是我主子的府宅。”

順著那青蔥似玉的手指望去,隻見一塊一丈開外的牌匾,上書‘趙府’二字,數丈高的圍牆,將這府邸圍深深嚴嚴,門處躺著兩隻巧奪天工的石獅,以及幾名剽悍的衛兵,對於當代而言,這‘趙府’恐怕是不簡單的豪門深宅。

白衣男子依然沒有開口,似乎沒有什麽東西,能夠提起他的興趣,小雨說完,她邁著碎步,朝著大門跑去,似乎想到了什麽,回眸一笑:“你等等,我很快出來。”說完,她挽著竹籃,口中還不忘哼著小曲,看起來今日,似乎心情不錯。

她進去的快,出來的更快,仿佛離家出逃的深閨秀女,時不時回頭,望上幾眼。

小雨依舊提著竹籃,隻是先前的草藥已空,換了上一碗熱騰騰的粥,以及一碗涼粉。

她俯下身來,一邊將竹籃中的碗筷給拿了出來,一邊叮囑:“我也不清楚,你喜歡什麽樣的食物,隻是從膳堂瞞著廚子偷偷帶來的,你趕緊乘熱了吃吧,先把粥喝了,暖暖胃,看你這樣長久的坐在樹下,肯定是餓壞了吧!”

如今兩人一番言語,小雨似乎敞開心扉,或許將這麽神秘、可憐的白衣男子已經當作朋友了吧?

白衣男子依然沒有說話,他似乎金口難開,隻是深深的望了麵前的女子一眼,也不再矜持,開口飲用,如今饑腸轆轆的他,或許很久沒有吃到這樣的食物了吧?小雨坐於一旁,玉手托著香腮的望著他,那一雙純淨的眸子如同琉璃清澈。

白衣男子麵色頗為古怪,他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劍眉輕輕一挑:“你這麽望著我出於何意?”

小雨如花笑靨,臉上浮現出一對淺淺的酒窩:“我在想,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對於她這種足不出戶的丫鬟的而言,遇見這樣冷傲如雪的男子,心中滿是好奇之色。

見到這模樣清秀,一身素衣,沒有任何手鐲、項鏈的女子,這般近距離的坐在自己的身旁,或許自己也會感到奇怪吧?

終於他笑了笑,他的笑容也淺,但對這樣的人而言,他們難得一見的笑容,恐怕會令旁人難以忘懷吧?

他掏了掏自己的衣兜,那裏已是空無一物,隨後他似乎想起來了什麽,摘下了腰間的玉牌,那是一塊巴掌大的翡翠,晶瑩剔透、品質優良,瑩瑩閃動,麵上刻了一個繁體的玉字。

這樣的東西,足以吸引所有女子的目光,當然也包括的麵前的小雨,她難以置信的望著白衣男子手中突如其來的翡翠,一雙眸子,滿是震驚,感歎,但卻沒有絲毫的貪婪,依然猶如那一泓秋水。

白衣男子眼皮都未曾抬一下,隻是淡淡的開口:“送給你了。”

“啊!”小雨驚呼出聲,甚至都懷疑自己聽錯,這麽一件價值連城的東西,又豈非是自己這這麽一名小丫鬟能夠擁有,雖是滿心

歡喜,但她連連擺手:“這也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小雨心中暗暗揣測,莫非這是哪位豪門貴族中,出手遼闊、桀驁不馴的公子?

不待多想,白衣男子臉色一沉,似乎不悅,語氣也不由重了幾分:“我送出去的東西,還沒有誰敢不收的。”

那一瞬間,他的模樣是如此的冷漠、高傲,猶如千年不化的冰川。

正當小雨猶豫之時,白衣男子,已經起身離開,他走的不快,但僅僅片刻,便消失在了視線中。

隻剩下一塊觸及恒溫的古玉,在桌麵上盈盈閃動。

這一夜,她都心神不寧,似這般情鞘初開的小姑娘,遇到這麽一位冷若冰霜、生巧俊朗、出手豪闊的公子,中心早已慌亂不堪,隻似小鹿亂撞。

她不敢多想,早早的睡了。

豎日的天空、琉璃似碧,她早早便起了身,給梳子沾了水,打理著一頭墨黑的發髻,朱紙在唇間抹了抹,換上了一挑乳白色的百褶裙,那是老大壽之時,送給自己的,而一直放著舍不得穿,最後配上一支發簪,便急衝衝的出門了。

她提著竹籃,仿佛風中的精靈,這一路上似乎關注她的人,也比平日多了。

“喲!這不是趙府的那名小丫鬟嗎?今日打扮的這麽漂亮,是去會情郎嗎?”偶被熟人撞見,他們便會出言調侃。

聽著閑言碎語,小雨隻直覺麵如火燒,不由加快了腳步。

花依然是花,草依然是草,隻是鮮花、翠草的那顆大樹下,卻是空****的。

小雨怔怔的站在百花中,目光失落的望著那顆大樹,眼神也暗淡了下來,喃喃自語:“他怎麽沒有來了?”

昔日的一別,盡是最後一麵嗎?一連幾日都沒有見到白衣似雪的男子。

隻是此時,趙府中發生了一件詭異的事情,令得人心惶惶。

夜晚,趙府熄燈的早,僅僅亥時不到,若大的深宅中,黑燈瞎火,一片幽幽的黑暗。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