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猖狂小三
秦成漢這一去就是好幾天沒回家。
殷小玲天天打十幾個電話也沒人接,急得她整天提心吊膽,生怕秦成漢出什麽事。
秦成漢的母親是個獨生女,父親又是從外地招來的養老女婿,老夫妻倆一輩子沒生兒育女,偶然撿了不知被那個狠心的父母扔在路邊上的裹在繈褓裏已經奄奄一息的秦成漢,歡天喜地的抱回家裏,像撿了一個寶貝似的,日夜守護,精心調養,保住了秦成漢的性命,看著他從一個可憐的棄嬰長成了健健康康的棒小夥子。可誰知剛剛養大成人,還沒有看得見秦成漢娶妻生子,就先後撒手西天而去。
從此,秦成漢身邊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一個人孤苦伶仃地生活在清冷寂寞的空房子裏,饑一頓飽一頓,跟一個流浪漢差不多少。和殷小玲結婚後,秦成漢算是有了一個暖乎乎的小家,日子也有了些生氣,這讓他多少也有了過日子的興勁兒。
可因為一張鬼使神差般的彩票,又讓他們的命運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殷小玲因為對父母在冷飛這件事上的糾結一直沒有解開,遇到事了也懶得找他們幫忙,這也讓殷小玲孤立無援,手足無措。
殷小玲思量再三,打電話找來小琴,讓小琴幫忙照看孩子,又修飾打扮了一番,就坐車進了縣城。
縣城可不比鄉下,街多人雜,找個人猶如大海撈針。好在殷小玲曾無意中聽秦成漢說過,他和別人合夥開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酒店,好像叫“好如仙酒家”。可這個酒店的地址在哪裏她卻不知道。
不過,殷小玲腿勤嘴熱,不到半天功夫,終於在縣城北麵的一條街上找到了“好如仙酒家”。看到眼前不時有客人出出進進的酒店,殷小玲忽然覺得秦成漢還真是個有心計的男人,在縣城裏開了這麽一個酒店,總比在鄉下辛辛苦苦臉朝黃土背朝天一年也賺不到幾個錢的好,這樣一想,心情也多少有了點好情緒,覺得自己還是個很幸運的女人,碰到了一個能幹點事的男人,自己委屈點也不算什麽,在鄉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曆朝曆代的女人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嘛!
殷小玲進了酒店,問一個穿著一身白色製服,正在收拾碗筷的女子:“妹子,我跟你打聽個人。”
“大嫂,你找誰啊?他是這裏的人嗎?”
“是,他叫秦成漢,在嗎?”
那個女子回頭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殷小玲,問:“大嫂,你是誰啊?找我們老板有事嗎?”
“噢,我是他老鄉,來找他有點事。”小玲留了個心眼,沒有說明自己的身份。
“秦老板這幾天不在這裏的。你要是有急事,就到他新買的樓房那裏去找他。”
殷小玲一聽這話,心裏不禁“咯噔”地一下,心跳也加快了,他沒跟我說要在城裏買房子啊!
“那他新買的房子在哪裏?我有急事,今天務必得找到他。”
“新區城南路天華小區八幢606,很好找的。”
小玲說了一聲“謝謝”就離開了“好如仙酒家”,坐上去新區的環路車,不大一會兒就到了。
進了天華小區,找到八幢606,潔白的嶄新的門,殷小玲抬手就敲。
過了好一會兒,裏麵才有個女人懶懶地問道:“誰啊?有事嗎?”
隨著話音,門開了。
一個長發披肩睡眼惺忪的女子穿著睡衣站在殷小玲的麵前。
“秦成漢在嗎?”
“在啊!你找他有事?”
“你是他什麽人?”
“我是他老婆啊!哎,你是查戶口的,問這麽多跟你有什麽關係?有事沒事,沒事我關門啦!”那個睡眼惺忪的女子有些不耐煩了。
“當然有事!”
殷小玲一下子推開女子,快步進了房間。
那個女子緊跟在後麵喊:“哎哎,你是誰啊,這麽蠻橫闖我們家?”
殷小玲幾步闖進裏麵的臥室,隻見秦成漢正穿著一條短褲躺在**,一見殷小玲闖進來,一個激靈爬起來,慌慌張張地問道:“你怎麽來啦?你怎麽知道這裏?”
“秦成漢,你沒想到我會來吧?我來了壞了你的好事,是嗎?你多少天不回家,打電話也沒人接,害得我整天在家提心吊膽,害怕你出什麽事。可你,竟做出這樣不知羞臊的好事。扔下家不管,跟一個不要臉的女人睡覺。你還知不知道羞恥啊!”
還沒等秦成漢說話,站在後麵的那個女子卻不讓小玲了:“你說誰是不要臉?”她轉到殷小玲的麵前,指著小玲的鼻子大聲叫道:“你就是那個沒結婚就懷了孕的###人吧!還說別人不要臉,你才是個真正的不要臉呢!沒結婚就跟野男人睡覺,給老公戴綠帽子,還有臉說別人。告訴你,要是再敢說我一句不好聽的話,我就撕爛你的臭嘴!”
好一個厚臉皮的女人,跟我的男人睡覺,還這樣趾高氣揚,理直氣壯……殷小玲簡直被驚呆了。
“什麽?你……你勾搭我男人,跟他睡覺,還要倒打一耙,竟然有理啦。你還要不要臉啊!”小玲氣得要瘋了。她隻覺得胸膛裏一陣陣揪痛,火燒火燎的。
“我勾搭你男人?秦成漢,你說,是不是你要我來的,是不是你起誓發願說要跟你老婆離婚娶我?你說呀!”
此時的秦成漢在這兩個女人麵前急得臉紅脖子粗,不知所措。
殷小玲的心都碎了,幹張嘴說不出話來。
“秦成漢,你還是個男人嗎?怎麽不說話?跟老娘睡覺時你山盟海誓,天不怕地不怕,說老婆是個biao子,你受不了,在人前抬不起頭,打死也要離婚,跟我過日子。怎麽,現在你卻成了熊包啦?”那個女人衝秦成漢劈頭蓋臉地喊叫著。
瞧那樣子,倒好像自己是秦成漢的正宗老婆,殷小玲竟是橫插一杠子的第三者啦。
看著麵前這個張牙舞爪不知羞恥的女人,再看看秦成漢那畏畏縮縮沒有男人氣的樣子,殷小玲的心徹底地崩潰了。她的心都在流血。
“滾!你們都給我滾!”殷小玲撕裂著嗓子喊道。
“什麽,你讓我滾?這是我的房子,是秦成漢給我買的,這是她送給我的禮物。你讓我滾,你沒這個權利,該滾的是你!連自己的漢子都哄不好,還有臉上這兒耍威風。秦成漢,你說,是讓她滾,還是讓我滾?”
那個女人竟然指著秦成漢,逼他說話表態。
這時,樓裏的人聽見這裏在吵架,都紛紛來看熱鬧,就連樓下路過的人都仰起臉,看著樓上的窗口,饒有興致地聽著樓上激烈而憤怒的吵架聲。
站在門口外的那些熟悉秦成漢和那個女人的人們聽了一會兒,就大致明白了是兩個女人在爭吵,好像是在爭一個男人,還逼著秦成漢表態,就趕緊進來,好心好意地勸架。
“哎呀,大妹子,你是做什麽的,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找上門來吵啊,讓人多笑話呀!快別吵啦,消消氣,有理慢慢講嘛,何必這麽大動肝火呢!看你也是個明白人,你在這裏一鬧,鄰裏鄰居的都跟著不好過。人家夫妻過日子也不容易,新買的房子,剛剛弄好,消停消停再跟你談事,再急也不急這兩天不是……”
眾人一邊勸著殷小玲,一邊把她推出了房間,七嘴八舌連哄帶拉地簇擁著,把殷小玲請到了樓下,坐在小區中心的花壇邊上。
有年齡大點的婦女小心翼翼地問小玲:“閨女,是不是這個姓秦的老板騙了你,你來他家找他來啦?你自己來,就不怕他們欺負你嗎?”
好嘛,這些不熟悉殷小玲的人們竟然把她當成了第三者,把那倆個狗男女當成了夫妻。
“阿姨,你們都弄錯啦!上邊那個男的是我老公,他跟那個女人買了這個房子在一起鬼混,好長時間都不回家,我把孩子扔在家裏到這兒來找他,他不回,那個biao子還讓我滾!嗚……嗚……”殷小玲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失聲痛哭起來。
“啊?怎麽會是這樣……”眾人被這戲劇性的情景驚呆了。
沒想到,好心卻幫了倒忙,做了一件令人即好笑又尷尬的事。
“不行,這簡直就是畜生所為,哪有這樣荒唐的事!閨女,別哭,是我們誤解了你,我們幫你報警,讓警察來管管,這也太缺德啦!”有人不平而氣憤地說。
還有的人在一旁忿忿地說:“如今的世道怎麽啦?連小三都這樣猖狂。好人卻不得安生。”
“不用費心啦,謝謝你們!就讓他們在這裏鬼混吧,我可不在這裏丟人現眼啦。我得回家啦,孩子還在家等著吃奶呢!”
殷小玲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謝過眾人,轉身走出了天華小區。
殷小玲心裏明白,她與秦成漢之間,該有個了斷啦!
半個月之後,殷小玲與秦成漢離婚了。鄉下的田產,歸了小玲;縣城裏的房產歸了秦成漢。
可就在離婚不久,秦成漢意外車禍身亡,那個和他在一起的女人竟連死人都不管,和別的男人卷了秦成漢的全部家當跑了。
秦成漢沒有任何親人,有人就給殷小玲打了電話,問她怎麽辦?
殷小玲二話沒說,去了縣城,料理完秦成漢的後事。
小玲不願再過農村這種年複一年日複一日的毫無生氣寂寞無聊生活,就和小琴商量好,把孩子托付給父母,倆人毅然告別家鄉,來到蘇州,開了這家“香蘇州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