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噩夢連連
冷飛急忙問甘甜甜怎麽了,你為啥哭?
甘甜甜哽咽著告訴冷飛說:“劉蓮,她……嗚……”
冷飛一聽,心中不禁一震,大聲喊道:“哎呀,你快說呀,劉蓮她怎麽啦?”
“劉蓮,她……她跳樓……跳樓死了!嗚……”
“什麽?不可能!她怎麽會死呢?甘甜甜,你他媽的也太無聊了,怎麽會編出這樣的事來?她可是你最要好的姐妹呀,你怎麽能這樣編排她?她惹著你什麽啦,你這樣詛咒她?”
冷飛簡直就是氣急敗壞地向手機裏吼著,極為粗魯,他不相信這是真的!他正準備這幾天把集團裏的事忙完了,就去昆山看看劉蓮,已經好長時間沒跟她聚聚了,還想讓她也到海南跟那姐倆團聚團聚,大家好好樂嗬樂嗬,開開心呢,可哪想到,遠在海南的甘甜甜竟然給他打來這樣一個荒唐的電話,還說她死了,竟然是跳樓死的,這怎麽可能?劉蓮親口跟他說過,為了他,也要好好地活著……
“飛,我說的……都是……都是真的,我和茜茜姐明天……明天就飛去上海,然後……去昆山。嗚……飛,怎麽辦啊……她死了……她怎麽能死呢……她為什麽要死呢……嗚……”電話裏甘甜甜已經泣不成聲。
“怎麽沒人告訴我?怎麽就沒人告訴我呢?唐平善這個王八蛋,他害死了我的兄弟還不夠,又害死劉蓮,我他媽的不找他算賬就不是人養的。一定是這個王八蛋幹的好事,一定是他,害死劉蓮的。我非宰了他不可!唐平善,你這個王八蛋,我草你八輩祖宗!我饒不了你這個虛情假意的王八蛋!”
“飛,你冷靜點,好嗎?唐平善是什麽人,咱們都知道。可劉蓮的死,跟他到底有沒有關係,現在還不清楚,你也不用這麽激動。再說了,就是跟他有關係,你有什麽證據嗎?我和甜甜明天就去昆山,你什麽時候去?”
手機裏的聲音換成了陳茜茜的聲音。她的聲音很是冷靜,讓冷飛不要衝動。冷飛也覺得自己似乎過於失態了,但他一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噩耗,真的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經過談悅悅和殷小玲突然的意外死亡,冷飛的大腦神經似乎已經變得非常的敏感和神經質,一聽到“死”字,他的大腦就像失去了控製的脫韁野馬,情緒極度地失控。陳茜茜的聲音,讓他的思緒安靜下來,他平靜了一下失常的情緒,對陳茜茜說:“茜茜姐,我現在就去昆山。我在昆山等你們!”
說完,冷飛就關掉了手機,突然發現田苗苗正在驚訝地看著他,這才想起方才是在跟田苗苗說話,她還沒走。
“怎麽啦你?這麽激動?”
冷飛不好意思地衝田苗苗擠出一點笑意來:“對不起,嚇著你了吧?沒什麽事,就是有一個朋友突然跳樓死了。”可那種勉強的神情太費勁了,這是冷飛在田苗苗跟前從來都沒有過的,這讓田苗苗心裏很是費解,這劉蓮是誰?怎麽會讓冷飛變得如此激動?那個唐平善似乎聽冷飛說過,冷飛為什麽對這個突然這麽嫉恨?還收饒不了他……
看到冷飛那難以抑製的痛苦神情,田苗苗還想問什麽,可遲疑了一下,最終沒有問。
冷飛心情沉重地出了田苗苗的副總辦公室,緊走幾步,飛快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反鎖上門,進了裏間的臥室,失聲痛哭起來。
如果說,劉蓮的死,極度地觸發了冷飛無限的思緒,讓他又想起了談悅悅和殷小玲的死,那麽,他現在的痛哭已經是百感交集,是對有生以來在他的生命裏所有最親近的已經死去的人的思念和心痛……
田苗苗見冷飛出了她的辦公室,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就悄悄地跟過來,伸手試了試辦公室的門,是反鎖著的。她心裏很是擔心,就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隱隱地傳來一個男人的嚎啕聲,她知道,這是冷飛心痛至極,才會有這樣的舉動,否則,他是不會這樣浮躁失態的。她輕輕地歎了口氣,又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靠在沙發上,伸了伸疲倦的身體,最近的身體非常虛,很容易疲倦,一點力氣都沒有,但她在人前一直裝作很精神的樣子。其實,每當她一個人獨處時,已經是精疲力竭難以支撐了。
田苗苗靠在沙發上,腦海裏轉著冷飛那痛苦的樣子,心想,哭吧,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心裏就舒服些了……恍恍惚惚中,她竟然看到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向她走來。她不禁吃了一驚,他們怎麽來了?他們不都去了另一個世界了嗎?噢,他們團圓在一起了,是不是一起來看看我的……
田苗苗高興地迎了上去,剛想跟他們打招呼,忽然,他們四個人悄然消失不見了,眼前竟變成了幹爸幹媽,田苗苗很失望地問幹爸幹媽:“幹爸幹媽,怎麽是你們?我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呢?”
幹爸幹媽疑惑地相互看了看,問田苗苗:“你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不是早就沒了嗎?怎麽,你不願意看到我們?”
田苗苗知道幹爸幹媽誤解自己了,急忙對他們說:“不是的,幹爸幹媽你們別誤會,我方才是看見他們了,剛想跟他們打招呼,他們卻突然不見了,眼前竟變成了你們倆。所以,我……”
幹媽趕緊搶過田苗苗的話說:“原來是這樣啊,幹爸幹媽不怪你的,你方才一定是做夢了吧?是我們驚醒了你,讓你失去了跟他們見麵的機會,是幹爸幹媽不好。”
田苗苗問他們說:“那幹爸幹媽你們來找我有事嗎?”
“也沒啥事,就是你明明哥這麽長時間都沒跟我們打電話聯係了,白天給他打電話也沒人接,晚上我們的眼神也不濟了,看不好路,沒法去村裏的小賣部打電話給他。不知道他現在是啥樣了,那個媳婦還讓他省心不?我那個小孫子現在怎麽樣了?我們老倆口子很擔心,這不就找你來啦!”
“你們的意思是讓我去看看他們,然後告訴你,是吧?”
“是哩!是哩!就是想讓你去幫我們瞧瞧,看看他們現在究竟是怎麽樣啦!知道他們的情況我們也就安心啦!”
“那行,幹爸幹媽,我抽時間就去看看,應該是沒啥事吧,嫂子那點事上次也都解決了,孩子也都正常地上學呢,沒事的,你們放心吧!我這幾天就過去看看。”
幹爸幹媽高興地走了,田苗苗剛想轉身走,忽然一對穿著一身黑長袍和白長袍,吐著兩條紅紅的長舌頭,手持鎖鏈,臉色極其蒼白的人,猝然飄到她的跟前,上來就用鎖鏈把她套住,拉著她就走。
田苗苗向他們恐懼地喊道:“你們是誰啊,怎麽這樣不講理,不分青紅皂白就拉人家走?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怎能這樣?”她奮力地掙紮著不肯跟他們走。
那倆個人回頭對她冷冷地說:“你別怪我們,我們就是幹這個的。閻王爺下令讓我們拘誰,我們就得照辦,否則,我們就是失職。”
“啊,你們就是人間傳說中的索人性命的黑白倆無常?”田苗苗不禁大吃一驚。
“對啊,我們就是人間傳說中的黑白無常,這回你該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吧?我們這也是奉命行事,你就別為難我們啦,乖乖地跟我們走吧!”
“不行!我不能跟你們走。我幹爸幹媽托我的事還沒辦呢,我不能跟你們走!”田苗苗頑強地掙紮著不肯走。
那兩個無常有些生氣了,就對田苗苗呲牙咧嘴地說:“你這個小女子也太不講道理了吧,我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我們是奉命行事。閻王爺讓我們做的事,我們做不來,那他能饒得了我們嗎?我們的飯碗就因為你沒有了,你讓我們怎麽辦?”
正在僵持之際,又從遠處飄來一個褐色麵目的人,看到田苗苗正在跟兩個無常爭執,就飄落在他們麵前,問道:“黑白兩無常,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兩無常看見飄落在跟前的人,趕緊規規矩矩地束手站在那裏,說:“大人,我們奉命來拘這個女子,可她就是不肯。”
“這個女子叫什麽名字?籍貫哪裏?”那個大人問兩個無常。
“這……我們奉命去拘拿一個女子,路過這裏,正好看見她很像那個女人,我們就……”
“混蛋,你們就是這樣做事的?不到規定地方,不問問清楚,不拿圖比對,就隨便拘拿人命,若是錯了,豈不冤枉了好人!”
說著,隻見那個大人一甩手,就從袖口裏掏出一個本子,翻了翻,說道:“黑白無常,今天讓你們去拿的那個女子與這個女子長得雖然有些像,卻根本不是這個女子。你們看,這個女子叫田苗苗,她還有些許壽祿,你們怎能隨便拘拿無辜之人?你們要拘拿的那個女子叫劉蓮,昨天深夜因為不堪丈夫的侮辱,跳樓而死,現在正在荒野之中飄**,無處可去,做了遊魂之鬼,你們怎麽沒有及時去拘拿,反而在這裏跟一個無辜的女子爭執,是不是你們受了人家的好處,想拿這個女子頂缸?你們簡直無法無天了。”
那兩個無常一聽,嚇得趕忙說道:“大人高抬貴手,千萬別跟小人們一般見識,我們這就去拘拿劉蓮!”
兩個無常說著,急急忙忙地跑去拘拿劉蓮去了。
那個大人看了田苗苗一眼,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就飄然而去……這時,田苗苗就感到有人在喊她搖她。她睜開眼睛一看,竟是冷飛。
“你怎麽啦,大喊大叫的,做什麽噩夢了?我現在就去昆山,你也收拾收拾,快下班了。”
田苗苗一看,可不,這一覺她竟睡了一個下午。想起夢中的情景,她的心真的是恍然無措,心灰意冷的……她拉住冷飛的手,對冷飛說:“你到了昆山,可千萬要冷靜,不能衝動!好嗎?”
“我知道。你放心吧!”冷飛的眼睛紅紅的,但還是勉強地衝田苗苗笑了笑,表示讓她放心,就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