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田苗苗的煩惱

自從田苗苗的彩票店開始預測中獎號碼後,彩票店的銷售額明顯增加,出自田苗苗彩票店的彩票中獎比率也大幅攀升,彩票店的的收入也更是芝麻開花節節高。可田苗苗並不滿足現有的狀況,她知道,如今想開彩票店的人比比皆是,如果現在不事事走在別的彩票店前麵,時間一長,等到彩票店遍地開花之時,縱是你有三頭六臂,也賺不來多少錢了,能混上溫飽就不錯了。因此,她這段時間又有了新的籌劃,但她心裏沒底,還想跟冷飛商量一下。

如今的冷飛,在田苗苗的心裏,是唯一值得依靠的男人,她那顆被郝明明傷害得千瘡百孔的心再也不願去想什麽愛情的浪漫了,她隻祈求冷飛這個弟弟能夠今生今世愛著她幫著她就知足了。因此,無形之中,她有什麽事,都不由自主地想到冷飛,讓冷飛給她拿拿主意把把關。

電話裏傳來冷飛的聲音:“姐,有事嗎?”

聽到冷飛這樣稱呼她,田苗苗的心裏熱乎乎的。看來,冷飛已經把她當成自己最親近的人了,有了這樣的一個弟弟,她此生還能再奢望什麽呢!

“你現在在哪裏?”

“上海。”

“什麽時候回蘇州?”

“還不清楚,大概得晚上吧!現在還沒把事談好呢!”

“我不管你什麽時候回來,隻要你今天晚上回來,不管什麽時候,你都到我這兒來。我有事跟你商量。”

“這麽急?”

“不急。可很重要。”田苗苗口氣非常堅決。並且不可拒絕。

“那好吧,隻要我能趕回去,不管多晚,我一定去。”

聽了冷飛的話,田苗苗心裏不禁心中大喜。其實,她本來是想問問冷飛什麽時候回來,如果有時間,就到她這來一下,有事商量。可當她聽到冷飛的聲音時,不知為什麽,她忽然非常想立刻見到他……

田苗苗剛剛關上手機,一輛嶄新的轎車停在了彩票店門前,田來福從車裏出來了。看到田苗苗在店裏,就高興地對她說:“妹子,我新換了一輛車,你看怎樣?”

“當然好了,比以前那輛氣派多了。大哥,你今天怎麽有空到我這兒來啦?”

自從那次田來福把田苗苗和郝明明的事在明明媽麵前弄得真相大白之後,他還是頭一次來彩票店。

“妹子,沒啥大事,我想買點彩票。”

“你想買彩票?”田苗苗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知道,田來福向來對彩票不感冒,從來都不相信彩票是什麽正經東西,純粹就是賭博,他是個正經人,絕不沾賭的邊,今天太陽打從西麵出來了,他怎麽還要買彩票呢?

“是呀,我真的買彩票。這不,我從工地特地跑到你這兒來的。”田來福非常認真地說道。

“你不是向來都討厭彩票嗎?怎麽今天倒想買彩票發大財了呢?”

“哈哈,妹子,你想哪去了。不是我買。我是給人家買。妹子,你不知道,現在的人啊,又時興買彩票送禮啦!我說了你也許不相信,前些時,我們有個同行給一個經理送禮,送的就是錢和價值上千元錢的彩票。你說怎麽著,一下子中了個二等獎,二十多萬,比送什麽禮物都好使。他一下子就拿到了幾百萬的大工程。他也跟著發了。從此,我們送禮就興起了鈔票加彩票。錢是基礎,彩票是預備增值的。否則,不好使。”

“那你想買多少?”

“兩千元錢的。”田來福伸出兩個手指頭。

“這麽多?”

“這還多?我這已經是夠少的了。咱們的一個老鄉前些日子買了兩千元錢的彩票,外加最少五千元錢送給人家,人家還嫌少呢!而那個人,就隻是一個管庫管收貨的而已。”

“那你送兩千元錢的彩票不是更少嗎?”

田來福聽了田苗苗的話,不禁苦笑著說道:“妹子,你哪裏知道啊,就這兩千元錢的彩票,也隻不過是區區一個小數而已,大頭還得這個。”田來福從手拿的皮包裏掏出一疊鈔票,晃了晃。

“來福哥,你這次要搞多大的工程,要送這麽大的禮?”田苗苗低聲問田來福。

“多大?你看我剛開來的那輛車值多少錢?”田來福朝外麵的那輛嶄新的車努了努嘴。

“至少也得二十幾萬吧?”

“嘿嘿,妹子,就這,也隻是我現在想得到工程的利潤的小零頭而已!”

“啥?小零頭?”田苗苗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嗯,就是小零頭。你說,哥哥我得送多少?就這,我還不知道行不行呢!妹子,幹什麽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那哥,你想怎麽買?”

“我早跟人打聽好了。買雙色球的,一千元錢複式的,一千元錢單選的。對了,單選的就機打吧。我哪有工夫一注一注地選啊。要是我能知道選中,還不如自己買點彩票,中個大獎,省得還這麽辛苦地瞎忙活呢!”

“來福哥,你幹工程也真不容易,就這送禮,也夠你跑的了。”田苗苗一邊吩咐齊丹丹按照田來福說的打彩票,一邊跟田來福說。

“可不,要是沒點門路,你就是拿著多少萬,擺在那兒,也沒人要啊!你沒聽說嗎,現在不僅時興送彩票,還有更厲害的,送石頭。我上哪兒整那金貴的石頭啊”

“石頭?什麽石頭?”田苗苗的眼睛裏充滿到了無限的驚訝。這個世界真的令人搞不懂,怎麽送禮還時興送起石頭來呢?什麽石頭這麽金貴?難道比黃金還金貴?

“嗬嗬,妹子,這你就不懂了吧?石頭,就是從寶石市場上買來的天然石頭,也就是沒有打磨過的,拳頭大小的,誰也不知道裏麵是不是純正的寶石。也許,打開後,就是一塊不值錢的石頭;也許,打開後,是一塊價值連城地寶石。明白了吧?”

“不明白。送那東西還不如送錢呐。錢多省事!”

“這就是你我小老百姓見識太少了。你想啊,送錢,一旦被人揭發了,那就是受賄,就是犯罪。要是送石頭,就什麽事都沒有了。比如吧,你去送禮,那一塊這麽大的石頭,進了院子,你隨便把石頭往院子裏什麽地方一扔,大家心照不宣,你知我知。就是哪天犯事了,就說那隻是一塊普通石頭,早就扔了,誰又敢說那是受賄的寶石呢!你送禮的沒犯行賄罪,我收禮的也沒犯受賄罪。你說,是送錢好,還是送石頭好?”

田苗苗聽了,不禁連連稱妙,如今的世道真的是千奇百怪,連送禮都送出奇招了。

都說彩票是賭,沒想到,彩票如今卻成了送人的大禮了。

送走田來福,田苗苗的心裏就又牽掛起冷飛來,真盼望著他早點回來,回到她的二樓上,哪怕隻在那裏坐上一小會兒,她的心理就很快意,心裏就充滿了無限的歡樂……可是,當晚霞洗盡,夜幕降臨,他沒有回來;當朝日初升,大街小巷又被喧鬧的吵雜聲淹沒時,他還沒有回來……

更令她焦急的是,整整一天一夜,竟沒有沒有接到冷飛的一個電話一個短信。這使她的情緒感到很低落。她很想再給冷飛打個電話,問問是怎麽回事,可是,一種不祥的預感纏繞著她的心,猶豫再三,她打消了打電話的念頭,他是不是又遇到了……她不願再想下去了。

她知道自己沒有權利去約束冷飛和什麽樣的女人來往,自己也從來沒想過要獨自享受冷飛這樣一個很優秀的男人。

當初談悅悅還沒有出事的時候,她就已經想過和冷飛交往以後的事,絕不會妨礙冷飛與任何女性接觸來往,更不會擾亂他的家庭生活。自己就是冷飛的一個女性知己,一個比冷飛早出生了幾個月時間的姐姐,她絕不奢望冷飛能給予她終生的嗬護,隻願他能夠與自己相知相愛這輩子,她就足矣!

可不知為什麽,當和冷飛接觸以來,冷飛在她的心理上已經超過了自己的願望,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把冷飛視為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這就徹底地顛覆了她當初的想法,而產生了冷飛非她莫屬的心態。當冷飛跟某個女性接觸的時候,田苗苗就會情不自禁地幻想著此時的他和她是不是怎麽怎麽樣了……她時常強迫自己把這種荒唐的幻想擠出思想空間,可越是這樣,越令她魂不守舍,日日夜夜牽掛他的行蹤。

當田苗苗迎著朝陽打開彩票店的門的時候,她的眼睛又情不自禁地望著遠方,盼望著那個令她朝思暮想的身影立刻飛到她的身旁,一刻不離地守護著她……當她意識到這是自己又在荒唐地幻想時,她不無煩惱地搖了搖頭,心裏狠狠地罵著自己,真沒出息,怎麽就控製不住自己……

又是一天過去了,冷飛的影子仍然沒有出現。田苗苗甚至產生了一種絕望和憤怒地情緒……冷飛,你有什麽了不起的,竟然讓我這樣為你牽腸掛肚……

當齊丹丹下班走後,她再一次把眼睛投向大路的遠方,渴望一下子看見那輛向她疾馳而來的榮威550,可是,沒有,一個影子都沒有,她煩躁地關上門,疲憊地走上二樓,頹然地倒在**……

此時,她的眼裏含滿了淚水,她真的想痛哭一場……

突然,一陣急切的敲門聲響起,她猛地坐起來,慌慌張張地攏了攏頭,急匆匆地跑下樓,顫抖著手打開了門。可是,門外已經是萬家燈火,霓虹閃亮,一對對情人相依相伴在大街上漫步……

原來,竟是自己的神經太緊張了,朦朦朧朧中,竟把自己想象的敲門聲當成了是真的……唉,不爭氣的女人啊!

田苗苗懊惱地關上門,她心裏想,再也不去想了,睡覺吧,何必自己折磨自己呢?一切順其自然吧,自己何必無端地煩惱呢……好了,睡覺吧,就讓自己在睡夢中忘掉一切吧……這樣想著,她迷迷糊糊地沉入了夢中……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又響起了敲門聲。田苗苗翻了個身,很煩惱地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頭,心想,這腦袋是不是出了毛病,怎麽又響起了敲門聲,冷飛啊冷飛,你把我的腦袋都折磨得神經質了……可是,捂住了頭,樓下的敲門聲還在時段試聽地敲著……

啊,是真的有人敲門……

田苗苗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深夜了,這時候敲門,不是冷飛還是誰呢?她急忙從**爬起來,顧不得穿上外罩,就匆忙地下了樓,也沒問是誰,就打開了門……

“啊,怎麽是你?”

大吃一驚的同時,她使勁地想關上門,可是,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