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宮內終見慈母顏,卻因局勢暗落子

過了幾日,娘親果然接了聖旨入得宮來,身著二品誥命婦人朝服拜見了夏候辰,又由我帶著去昭純宮拜見了皇後,娘親聽說寧惜文快要生了,便想去看看,卻被我阻止了,道:“娘親,她現在身子日漸粗大,眼看快要生了,可不能在此時出了什麽差錯,你若想看,日後等生了出來再來看吧?”

娘親很敏感,便問我:“你是不是與惜文有何不妥?”

我不欲讓她擔心,便道:“宮內便是如此,就算親生姐妹也要避嫌,況且我與她原是異母姐妹,免得讓人利用了去。”

娘親與大娘同嫁一夫,其中爭鬥複雜,早深有同感,倒不再多問,隻是叮囑我:“說到底,她是你父親的骨血,有什麽爭執,多讓著她一點也就罷了,在宮內,你們更要互相扶持啊。”

我隻點著頭應了,屏退下人之後,便拿出那枚戒指讓娘親收好,娘親也如我般莫名其妙,問道:“既是皇上送給你的,卻為何轉送給我?”

說實話,我也不明所有,唯有對娘親道:“此戒指關係重大,您可千萬得收好了,萬不可讓人見到,也千萬別向任何人提起此物的來曆,以免遭了大禍。”

娘親雖性格潑辣,見我說得慎重其事,再加上此物是皇上擁有的,臉上表情便凝重了起來,小心的放入錦緞小布禳,又貼身放著,告訴我:“放心吧,任誰也偷不了去。”

外戚入宮省親,是妃嬪們無尚的光榮,一連幾日,我便帶著娘親在後宮之內觀賞閑逛,去了風景優美的禦花園,再坐馬車去了千壽山,宮裏的富麗堂皇讓娘親讚不絕口,若遇見出來的妃嬪,因我品級高,她們皆要向我行禮,兼向娘親問好,也使得娘親容光煥發,頗有幾分有女榮焉之感。

省親時間不過三日,到了第三日伴晚,就有皇後懿旨有請,請娘親與我到昭純宮赴宴,我們自然打扮整齊,盛裝來到了昭純宮,既是家宴,便將宮裏麵有品級的妃嬪們都請到了,皇後特地叫人在我的身邊安了位置,讓娘親坐在我的身旁,依例行禮之後,席上笑語嫣嫣,娘親便讚道:“老婦在民間聞得皇後娘娘端正慈和,今日一見,卻聞名不如見麵,民間的哪裏知道皇後娘娘卻是如此的風姿卓越,老婦這個女兒可是比不上了。”

娘親的一翻話雖有些粗俗,卻引得皇後笑顏乍開,道:“國夫人倒真有一張巧嘴,”又轉頭向我道,“與妹妹相比,到不惶多讓。”

娘親便道:“老婦可不善說慌,皇後娘娘的皮膚光滑如瓷,老婦這個女人就比不上。”

她這倒說到了點子上,夏天日照增長,雖則我們這些宮妃怎麽不出門都好,總有些陽光會照在臉上,讓我們皮膚漸黑,可皇後卻不同,逾加白晰起來,肌膚更似滿月的嬰兒,讓人一見便想摸了上去。

眼見夏候辰逾發多的留在了昭純宮,一眾妃嬪個個心裏都癢癢的,便唯有皇後擁有高昌國進貢的奇異胭脂,她們又能如何?

皇後本就對此頗有自信,見娘親說到了她的心坎裏,更是略有得色,我唯有任得她得意非凡,言辭則更為恭謹。

席間娘親忽然說要去更衣,我便陪了她去,來到側間官房,打理整齊之後,我見她整理衣裳時把那裝戒指的繡袋露了出來,忙叫她小心收好,又幫她整了整衣冠才出來,出得門來,就遇上了林淑儀,原來她是因為近日雨水過多,腸胃略有不適,所以頻上官房的。

注:官房既茅廁

回到席間,皇後便關心地問起娘親的身體,特地提起近日天氣不好,年紀大了,更得注意身體等等,娘親便一一地答了,謝恩不已。

娘親來了宮中三天,便離宮回府,我自是依依不舍,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又請得聖旨見娘親一麵?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娘親所住府第便在京城裏麵,家書一日便到,我每隔幾日便收到她寫的家書,倒也略緩解了我的相思之苦。

她回宮第三日,我便收到了她的家書,信中沒有別的,隻告訴我她平安到家,在左鄰右舍之中大增了臉麵,家中又來了兩戶遠房親戚,都是父親獲罪之時便斷了來往的,現在家勢日盛,便又找尋了上門,既是寧家的骨血,為了免其流落於外,娘親將他們安置了,在信的未尾,提到一件不打眼的小事,說是我給她的那件重要物件,居然有一晚消失了,害了她怎麽找都找不到,可第二天清晨,它便又好端端地出現了,娘親連連在信中抱怨自己人老了記憶力便退化了。

除此以外,倒沒有再說其它什麽,過了幾日,我交待娘親辦的事她便辦好了,托人從宮外送了一個長木盒子給我,此盒子用一把鴛鴦鎖頭鎖住,再用封條封好,送到我的手上的時候,我首先檢查封條是否封好,鎖頭是否被人動過,見一切皆完好無缺,才用兩把鴛鴦鑰匙打開了鎖頭。

裏麵,便是娘親給我籌集的銀兩了。

我打算第二天清晨,當夏候辰上早朝之時,我便要叫太監送了這個盒子上去,當成我的捐款,當可讓朝廷上下官員大吃了一驚!

想起第二天清晨既將要做的事,我便興奮不已,四更未到,便起身叫素靈給我打扮,我為宮妃,在後宮之中已榮寵到了極點,可在朝堂之上卻無人能識,如果能在這件事上贏一個大大的彩頭,既為我顏麵增光,也把皇後比了下去,更能讓夏候辰對我刮目相看。

素靈見我高興,便取了顏色喜慶的衣服過來為我換上,我又叫她慎而重之的梳了節日祭祀等場合才梳的內命妃發髻,如此盛裝打扮起來,素靈便道:“娘娘,您瞧,宮裏當沒人能及上您的風姿。”

我便淺淺一笑可惜道:“卻隻能在宮裏頭給妃嬪們皇上看看……”

素靈一驚,眼神閃爍的望了我一眼,我隻詐做不知。

本朝有令,妃嬪不得上朝堂議事坐常,除了皇後每年一次盛大祭祀之時能陪皇上坐於朝堂之後,以珠簾隔之接受朝臣的參拜之外,其它人並無此資格。

素靈見我若無其事,便以為我隨口說說,臉色一會兒便恢複了正常。

我告訴素靈:“本妃今日便早早的去到朝陽殿的偏殿,聽太監們宣讀了我的捐贈,再聽皇上下旨讓史官們記上一筆,雖見不著這此情狀,但在偏殿聽聽也是好的。”

素靈便也高興了起來,去雜房叫醒了抬轎的內侍,讓他們準備好了,隨時起身。

夏候辰今日歇在了楊淑儀處,倒讓我的行動自在了一起,反複打量了妝容衣著,這才坐了小轎往朝陽殿來,彼時太陽尚未升起,四下裏一片暗黑,隻隱隱瞧見遠處的天邊一絲暗紅漸升,我的轎子行走在青石板上無聲無息,幾個轉彎之後,便到了朝陽殿,遠遠望過去,便瞧見有上早朝的官員等候在朝陽殿門前,我的轎子自然得避開他們而行,從偏殿後門之中抬了進去。

此時太陽緩緩升起,天已漸漸大亮了,有宮人入內逐次吹熄了燈火,又有宮人入內為我添了茶水點心。

我問素靈:“可上早朝了沒有?”

素靈便轉身出了偏殿打聽,回來告訴我:“娘娘,官員開始入內,想是時辰到了。”

正在這裏,聽得康大為在門邊報:“皇上駕到。”

我抬頭望去,夏候辰神彩熠熠的走了進來,我喜悠悠向他行禮之後道:“皇上,臣妾今兒可要給你一份大禮,您可得收好了。”

夏候辰便笑道:“一向隻有朕賞賜給人的,今兒個倒奇了,朕倒要看看你有什麽能讓朕瞧得上眼的?”

我巧笑嫣然的道:“皇上便等著瞧。”

忽聽有人在門邊接道:“寧妹妹要讓皇上等著瞧什麽呀?”

我回首一望,見是皇後,她身著寬袖大紅朝服,頭插紫金鳳釵,步搖的滴珠有節奏的擊打在她的鬢邊,更添幾分氣勢。

我見是她,頗感意外,向她行禮之後便道:“皇後娘娘今兒可真趕巧。”

她一笑:“還是不及妹妹來得早,可還是趕著了。”

向夏候辰行禮之後,她才道:“妹妹有東西送給皇上,臣妾也有東西送給皇上呢……”

夏候辰皺眉道:“你們倆人今兒個是怎麽啦,怎麽不約而同的來了朕辦公事的地方?”

這時有小黃門前來傳信:“啟稟皇上,眾大臣皆已到齊。”

夏候辰便道:“朕去上早朝了,你們若無事,便散了罷。”

見夏候辰走了,我便笑問皇後:“皇後娘娘莫非也是來捐款的?臣妾家裏可比不上皇後的財大勢大,可別讓臣妾臉上太過無光才是。”

皇後便答:“本宮也想不到,妹妹不但在宮裏如魚得水,在宮外麽……”她微微一笑,順手拿起放在幾上的茶杯飲了一口。

我略現緊張之色,問她:“皇後聽說什麽了?”

她卻不再作答,隻道:“本宮的品階略比妹妹為高,隻有對不住妹妹了,要先行一步讓康總管接了本宮的捐贈才是。”

我唯有勉強地道:“那是自然。”

眼見她叫人拿出一個紅綢蓋好的木盒子,讓身邊的小太監遞了上去。

偏殿就在正廳的隔壁,我自然聽得清楚隔壁傳來隱隱的話語之聲,過了一會兒,便有人聲鼎沸,大道讚詞,說什麽皇後娘娘慈德澤披天下之類的。

素靈匆匆的從門外跑了進來,附在我耳邊悄悄地說了幾句,我再望向蓋了紅綢的木盒子,便如燙手山芋了,我正遲疑著要不要使人送了過去,卻聽皇後道:“聽聞妹妹今日來,便要給皇上送一份大禮的,怎麽臨到頭了,我瞧妹妹的樣子,仿佛不想送了?皇上可不喜歡反反複複的小人。”

我唯有咬牙道:“素靈,交給康大為吧!”

素靈瞧了我一眼,便走過去拿了那木盒子,交給等在殿外的康公公。

送了過去之後,中廳之間自是也有人讚了兩句,說華夫人娘娘體恤天下蒼生之類的,讚美之聲幾不可聞,自然是沒有皇後送過去的時候大而且多的。

事已至此,我也無可奈何,隻得對皇後道:“時家財大勢大,臣妾無話可說,皇後娘娘出手如此大方,臣妾自愧不如,甘拜下風。”

這時也有她身邊的宮婢從門外走了進來,附於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隻見她臉露驚訝之色,幾乎站了起身,然後才緩緩坐下,眼望於我,神色非測。

我歎道:“皇後娘娘,臣妾空歡喜一場,也累了,臣妾就此告辭。”

正值夏候辰從門外走進來,臉上喜氣盈盈,道:“朕的兩位愛妻愛妃幫了朕的大忙了,朕替天下蒼生謝謝兩位,特別是朕的愛妻。”

他走過去擁住了皇後,讓皇後略為蒼白的臉色恢複了些血色,我便被夏候辰忽略了,見他們親親我我,便有些無趣,便又向夏候辰行禮之後告辭了出來,臨出門的時候遇見了康大為,他急步走著,腰間叮叮當當的,聽起來甚是悅耳,我往他腰間一看,卻見我送給他的銀熏與玉佩相擊,仿佛奏樂一般。

忽想起那天夏候辰上朝之時與康大為的一番打趣,不由得笑了。

素靈便道:“娘娘,您被昭純宮的搶盡了風頭還笑得出來?”

我望著遠處漸升漸高的太陽,道:“本妃與她都是為了皇上,既然皇上高興了,本妃便高興了。”

素靈的臉色便有些變了,轉瞬恢複了正常,過來扶住了我:“娘娘真是心胸寬大。”

我微笑著沒有答話。

這一晚,夏候辰自然宿在了皇後處,又賞了不少東西給她,據聞皇後皆推辭了,讓皇上換成銀兩,賑濟災民,自是又換得上上下下一遍叫好之聲。

過了兩天,夏候辰才來了昭祥閣,屏退下人之後,才一把抱住了我,久久都不忍鬆開,我被他摟得喘不過氣來,道:“皇上,您樂瘋了罷,得了這麽多銀子?您是皇上,多多的銀子都見了,怎麽這麽一點倒眼皮子淺了?”

他鬆開了我,低聲道:“並不因是銀子,朕是高興的,朕終於有人幫了。”停了良久才低低地道,“朕終於有親人了……”

他聲音暗啞,眼眶似有紅色,我心中發酸,卻道:“您別以為什麽別的,臣妾幫你,是臣妾應該的,咱們之間不是有協議嗎?”

他便又一把過來摟了我,嘴唇在我頸中啃咬,模糊不清的道:“叫你嘴硬,叫你嘴硬……”

我被他舔咬得頸子發癢,身上發軟,忙告饒:“皇上,臣妾不說了,皇上……”

他一把抱起了我,讓我坐在他的膝上,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仔細的望著我,仿佛要把我映進他的腦裏,心中。

我被他瞧得不好意思了,便垂了頭道:“臣妾給您倒杯茶來……”

他卻漫不經心的道:“不用,朕不渴。”

手指卻亂動起來,靈巧的挑開了我的前襟,用手指在那裏打著圈兒,我要躲開,他卻不讓我躲,慢吞吞的道:“你要朕怎麽謝你呢?”

他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讓我的臉上又開始發燒,道:“臣妾不用皇上謝。”

他的手指探了進去,幽幽地道:“朕當然得謝……”

他的話語如製得極好的千層酥,入口極化,那綿甜的滋味卻從舌尖直滲到了心底。

他望著我,黑色的眼眸如浸了水的千年古潭,深得幾乎要把我整個兒吸了進去,平時有些微垂的嘴角這時卻翹起了好看的弧度,嘴辰略有些發紅,顯是剛才咬噬的緣故,幹燥的唇形散出**人的味道。

忽然之間,不由自主地,我便湊了上去,輕印上他的。

醒悟過來之後才羞愧不已,心想自己怎麽會如此大膽,一向都是他予取予求的,難道我已不怕他了嗎?

他則徹底怔住了,良久才醒悟過來,咳了一聲道:“怎麽這麽少,我還要。”

聽了他的話,我也怔住了,良久才羞惱地道:“皇上怎麽象個孩子?”

他便湊上來吻住了我,吸吮著我的嘴唇,幾乎想把它們吞了落肚,雙手的行為也急迫起來,卻不像以往粗暴的對待,耐心地解著我身上繁複的衣服,卻總是不能解開,趁他鬆開我嘴辰的空檔,我忽道:“皇上,您以前喜歡撕亂臣妾的衣服,莫不是因為解不開的緣故吧?”

離得近了,我便見他眼睫毛急速的連番眨動,像極了兩把撲閃得極歡的扇子,眼睫之間卻暗暗地升起了紅色,不一會兒,好看的眉頭便皺了起來:“朕怎麽會那麽的蠢笨?”

我輕笑道:“皇上,那您今兒個是解啊,還是……?”

他便手指動得更勤,並不說話,鼻間卻有汗珠凝結,我在腹中暗暗地笑了,倚在他的身上,任他與我身上的結奮戰。

我身上的衣物與其它沒有什麽不同,但凡每遇打結之處,我便要打一個極巧的結來,除了我自己,很少有人能解開,但凡每次侍寢,當然不會如此,穿的都是易除的衣物,如此一說,隻不過因見到了夏候辰與康大為之間的逗趣兒,便也想試上一試罷了。

在我的心底,上次他們的對話確是不可思議之極,夏候辰對我來說,是一個如天神一般讓人害怕而不可親近的人,自我知道了他的手段,便更添了幾分害怕,哪裏想像得出我們之間還可以這樣的對話?

如若以前,他是天神的身份之外,另一重身份便是可以給我帶來榮華與富貴,而今天,我第一次在心底感覺,除此之外,正如他所說的,另一重身份,便是親人了。

奮戰了良久,他終於都放棄了,開始蠻不講理起來,使力開始撕扯,卻比以前多了幾分小心,仿佛怕弄傷了我,我忙止住了他,自己幾解幾弄,打開了那個花結。

他便吐了一口氣,終抱起了我,向寢內走去,自是一室的旖旎春光。

我終於可以享受到與他的**,身體不再感覺難以啟齒的痛楚,反而如墜夢裏雲端,我在他的懷裏融化得如一汪春水,而他則如春水環繞的大山,兩人親密相連,難分難舍。

以前這種時候,我不敢望他,以閉了眼默默的承受,今天我卻睜開了眼,偷偷地打量於他,見他眉眼如蒼山翠竹,俊得讓人滯息,如果他不是皇上,便也有許多女人甘願為他生為他死罷?

他輕撫我的眼睛:“想看就看罷,半遮半掩的,算是怎麽回事?”

我便偷偷地笑了,想側了臉,卻被他扭了過來,直對上他亮若星辰的眼睛,仿佛磁石一般吸引住我全部的目光,我便強忍著窘意,從上至下開始打量他,這倒輪到他窘了,用手蓋住了我的雙眼:“別看了,別看了,又什麽好望的。”

我伏在他的懷裏,問他:“皇上,你給臣妾的那枚戒指,當真有用,隻被人偷偷拿去一瞧,便定下了決心,讓時家出了近百萬兩銀子。”

他道:“那是自然,憑此戒指,便可調動全國各大銀莊近百萬兩銀子,這枚戒指可是大富商夢啟園調銀子用的信物。”

“那是自然,適巧這時候又有不少新麵孔住進了我們家,有幾位更是銀莊的掌櫃,他們自然以為這些都是來送銀票的,想來各地銀莊也有異動,有人源源不斷的調了銀子走,他們自是以為全都送往了我這裏,隻是臣妾還不知,皇上在民間還是一位富商呢!”

他歎道:“朕做太子的時候,表麵上狂放不羈,經常外出四周圍搜集美女,皇後反樂見其成,也不大理我,倒讓我有機會積攢些錢財。”

我隻感覺心酸,他之忍,比起我來,又勝了多少?

我問道:“那些銀子如今去了哪裏?”

“自是由信得過的官員拿了去賑災,希望今年災民的日子好過一點。”

我依偎在他的懷裏,良久一動不動,過了好一會兒才笑道:“皇上,您沒瞧見,她得知我捐銀一萬兩的時候,那表情真叫精彩。”

他便也笑了,過了很長時間才道:“如果她不是太顧著時家了,倒是一個好妻子……”

我心底明白,他下此決心的時候,正如他自己所說,某些東西,一甘舍棄了,便會痛上好幾個月,晚晚都睡不著覺,但有的時候,這種舍棄便是不得已而為之,人要有了切膚之痛才會明白別人的感覺,自寧惜文如此對我之後,我才真正明白了夏候辰的處境,當親人轉為仇敵的時候,才是他最感痛心之時吧?

所以無論太後怎麽對他,他最終還是為太後留了一份顏麵,但他不是聖人,可以說使起手短來比其它人都狠,所以,他最終還是除了這個禍害,與他在一起的這些天,這一刻我是如此的與他貼近,我們倆人都不是聖人,該采取必要的手段時定會采取,因他,卻因身份不同,擁有巨大的權利,因此而帶來的,卻是旁人無止盡的索取與貪婪,所以他才把自己藏得如此的嚴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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