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山神殿 4.不是“昆侖”的“昆侖”

鄒伯父的筆記本中的最後一個記錄是在山西的,是這和我們所預料的差別實在太大了,而且最後的那個記錄是在三年以前,之後就是空白的了。筆記本尚有許多頁未使用啊,依照鄒伯父節儉的習慣,他不可能沒有使用完筆記本就換另外一本的。而且,伯父的幾本筆記本都在抽屜裏,都是被伯父完全使用過的。這一本未使用完的筆記本應該是伯父最後使用的啊。但是,裏麵的記載卻從三年前就中斷了。況且,山西晉城市和貴州的關嶺縣也應該沒什麽聯係,八杆子都打不著吧?

信宏想了想,說:“我記得我爸一直都有做研究記錄的習慣。為什麽他從三年前就開始停止?好象他一直沒再使用過這個筆記本了。”

“這麽說來,我們想要弄清楚‘紅崖天書’中的秘密也是很難了。”我沮喪地說。

“也不一定,我們再找找看,看看有什麽東西可以有幫助。”信宏就是這麽樂觀的,不像我一遇到困難就馬上打退堂鼓。

於是,我們把可以藏東西的地方都翻了一遍,可是還是沒有什麽發現。這時,信宏有些失落地走出房間,他好象又忘記了我的存在,因為他在出去的時候又順手把門關上了。我一聽見門被拉上的聲音,汗毛都豎了起來。雖然,鄒伯父對我非常的好,是他把我養大的,但是他的死太離奇了,而且在這個房間裏我親眼看到了他躺在**那腐爛的屍體,所以要讓我一個人待在這個房間裏我還真不敢呢!我慌忙地衝過去把門拉開,跑出來後才鬆了一口氣。

信宏看著我,又是一臉抱歉的苦笑。可是,我突然覺得有什麽不對勁。我腦子裏閃現出查老館長給我們看那張相片時的情景,當時我怎麽會有那樣的感覺,為什麽會對那張相片有這麽熟悉的感覺呢。我以前應該沒見過那張照片的,可是那個感覺卻非常的熟悉,好像是剛才就見過了!我在心裏拚命地想著,到底是在哪裏見過了,怎麽信宏就沒有發覺呢?我回頭看了一下鄒伯父的房門,這才想了起來!難怪信宏第一次把我關在房間裏麵的時候我會覺得有什麽不對勁,難怪當時我覺得那張照片是那麽的眼熟,原來是那麽回事。

我急忙地把信宏拉進鄒伯父的房間裏,把房門關上。信宏一臉迷茫地看著我,說:你要做什麽啊?”

我把手一指,示意他看看門背後麵有什麽。原來,當有人推門進來的時候,他是看不到什麽東西的,因為那個東西貼在門背上,我們進來找東西自然不會把門關上,所以也自然看不到那樣東西了。幸好信宏兩次把我關在了裏麵,我才發現“紅崖天書”的圖案就貼在門背上!

門背上貼的是一張有掛曆那麽大的紙,這扇門裏鄒伯父的床很近,可能鄒伯父把它貼在這裏方便他躺雜**邊看邊思考吧。這張紙上鄒伯父把“紅崖天書”都臨摹了下來,在“天書”中的兩個圖案下麵寫了兩個字“昆侖”。

“昆侖?”我們倆異口同聲地說出這兩個字。

“我爸不是說要我們去天山的嗎?這昆侖又是什麽意思呢?”信宏不解。

“可能是要解讀出全部的字才可以知道這”天書“的內容吧。”雖然我嘴上這麽說,其實我心裏覺得這個“昆侖”並不簡單,好象很久以前曾經有個人對我說過,可是遲鈍的我實在想不起來了。

“‘天書’說的究竟是什麽呢?查老館長說的大家的那幾種解釋似乎都可以和這個‘天書’聯係上。不過,我倒覺得他們中那個夏禹治水功成後的紀念碑這個說法不大對。”信宏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禹?昆侖?我感到這兩個東西似乎有什麽聯係。讓我想一想,越來越接近答案了,到底是什麽呢?對了,我終於想起來了。我跑到我的房間裏,翻出了我壓在箱子底下的一本我大學裏曾經仔細研讀過的《史記》。信宏好奇地跟了過來,說:“你拿〈史記〉做什麽?啊難不成裏麵會有什麽記載?”

嘿嘿,這回終於輪到我在信宏的麵前炫耀我的曆史才華了,看來我的確很聰明呢。我故意拉大了了嗓門,說:“對,你說對了,還真有那麽個記載。這還多虧我曆史係的葉老師呢,他曾經和我說過的,你自己看看吧!”

我急切地翻到了《史記》中卷一百二十三回《大宛列傳》,裏麵司馬遷引用了《禹本記》的一段話,其中有這麽幾句話,我指著它們念到:“河山昆侖。昆侖其高二千五百餘裏,日月所避隱光明也。其上有醴泉,瑤池。”

我問信宏:“你是學考古的,你知道司馬遷寫的引用的〈禹本記〉,那個‘裏’是現在的多少嗎?”

信宏不愧是學考古的,他想都不用想地就說出了答案:“當時古時的一裏約為今天0.75裏。”

“那這裏說的‘昆侖其高二千五百餘裏’,你算算看有多高?”

信宏在心裏算了一算,說:“那不就是差不多937500米!現在最高峰珠穆拉瑪峰也不過是8848米啊,這個‘昆侖’是珠穆拉瑪峰的106倍,真的嗎?世界上會有這麽高的山峰而不被人發現嗎?”

“哎,那當然不可能了。當時的社會你也知道的。不過,隨著人們隨著人們認識水平的提高,‘昆侖’所指的山也發生變化,〈禹本記〉中的‘昆侖’指的就是現在的博格達峰。它就在天山的東段,天山天池的南麵啊!”

信宏聽了我的話後,馬上沉默起來了。哎,還是他比較沉穩,哪像我,一點小勝利也可以把我的腦子衝成泥石流。可是他好歹也應該誇我一下啊。

“那‘天書’中剩下的字會是什麽意思呢?”信宏問我。

“我怎麽知道啊?伯父又沒在上麵寫完!”我沮喪地回答。

信宏鬱悶地沉思著,話也不說一句。好在我們能把範圍縮小到了博格達峰了。不過,看來我們要親自去一趟天山才可能把事情弄清楚。這時,信宏正在把門背上的紙小心翼翼的撕了下來,他說拿著他去天山應該會對我們有幫助的。當他撕下來以後,卻發現在這張紙的背麵密密麻麻地寫著同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