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水裏胡亂地撲騰,差點兒以為自己要被淹死了,這荷花池子還挺深的,腳下全是淤泥,往下一踩就像要往底下陷進去一樣,嚇死人了,不禁讓我回憶起那段被鴇母紮針浸水的陰冷時光。
等陸知秋抱著我上岸的時候,我依然緊緊抱著他不撒手,整個人瑟瑟發抖,也不顧渾身的淤泥味,他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背:“沒事了,別怕,你……可以放開了……”
“不要,不要,我會淹死的,不要淹死我!”我抱著他,感受著他身上的暖意,不知覺就流了淚,什麽時候,我娘也是這麽抱著我的,說著:“別哭,乖,娘在……”
可是這記憶模糊地讓人覺得是一場夢。
有些溫暖注定要離我而去。
“……你要抱就……抱著吧。”陸知秋隨我抱著,我也不客氣,可是不一會兒,我們兩個頗有默契地同時打了個噴嚏。
我清醒過來,連忙撒手,陸知秋也紅了個臉,領我去梳洗。
過了沒一會兒,我又炸了,為什麽他家裏竟沒有一個丫鬟,連個可以借我衣服的人都沒有!
我在浴桶裏,看著外麵的一堆髒衣服,徹底傻眼了。
忍不住大叫:“陸知秋!”
“抱歉,你先換我的吧,或者我讓小廝去買!”
等他買回來,我在浴桶裏,也該涼透了!
我隻好先穿了他閉著眼從門縫裏丟進來的衣服。
當北辰鈺看到我們的時候,就是這麽個詭異的畫麵。
一個滿臉通紅,好像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一個穿著明顯不合身的衣服,還用帕子遮著臉,一副又羞又怒的樣子。
這要是沒發生什麽,鬼才信。
“……陸兄好雅興,夕顏姑娘倒也是個放得開的。”北辰鈺憋了半天,憋出了這麽一番結論。
“呸呸,別胡說!”我氣得頭頂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