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徑直走到一個類似於辦公室的房間停了下來,推開門,走了進去。
安哲顯然已經很熟悉這裏了,她跟著走進去,反倒是慕寧從來了江區之後就一直在訓練,所以對這裏一點也不熟悉,隻能亦步亦趨的跟著安哲。
裏麵一如既往是那種古樸的裝修,一進去就有一股熱浪傳了出來,中央空調從慕寧結束拍攝後就被吩咐打開了。
“都坐下吧。”艾拉說著,盤腿直接坐了下來。
安哲拿起桌上的東西,一步步她們泡起了茶,那是一張很矮的案幾,四周放著四個墊子,慕寧學著她們的動作盤腿坐了下來。
“慕寧,你今天表現很好,甚至有點出乎了我的意料。”
艾拉忽然看著她,出聲說道,目光炯炯有神,好像態度一下子就莫名的輕和了很多。
即便是不了解艾拉的慕寧此刻也能感受她的喜悅。
“謝謝艾拉姐誇獎。”慕寧笑了一下,緩緩說道。
她還畫著剛剛的妝,眉毛鋒利,烈焰紅唇,這樣一笑有一種別樣的風華,像冰雪初融一般多了幾分暖意,像已經出鞘的寶劍突然收斂了鋒芒一般多了幾分柔和,像烈日一般熾熱耀眼。
“安哲,這次我看你可是說錯了,慕寧的可塑性遠遠要強於我和你的預料。”
安哲看著慕寧的笑容,想到昨天艾拉找到自己時說過的那句話,不得不承認,這一次真的是自己看走了眼。
或許這就是上天對她的饋贈吧,經過了那樣的失敗後,又把這樣一個人送到了眼前。
安哲一個人默默的想著,被艾拉的輕咳聲喚回了思緒。
慕寧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明顯異樣的表現,也有些弄不清現在的狀況,總覺得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慕寧,你鏡頭感很好,領悟能力也不錯,關鍵是懂得收斂自己。”艾拉一邊看著安哲如行雲流水一般的動作,一般緩緩說道。
慕寧聽著艾拉的話,總覺得她有什麽話還沒有說完一樣,“那我們的訓練是告了一段落了嗎?”
想不通也就不再多想,慕寧忽然問道,其實訓不訓練倒是無所謂的,就是吃飯的夥食她實在受不了了,再這麽吃下去,她覺得自己再看見肉的時候一定會兩眼放光的。
“當然不是——”
“所以我還要吃那個嗎?”慕寧苦兮兮的問道,覺得自己跟一頭隻吃草的牛和羊沒有區別,每天都看著林可薇捧著各式各樣的菜自己麵前晃,實在是忍不了了。
“今天的任務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艾拉聽見慕寧的話,忽然笑了,她本來就是混血兒,隻是平時習慣了板著臉,這樣一笑竟然也有幾分好看。
“所以艾拉姐的意思是——我可以吃肉了?”
慕寧見事情有門,立馬睜大了眼睛,看著她。趁艾著拉現在心情好,此時不提要求更待何時。
她聲音清脆,尤其是因為喜悅而帶了幾分甜意,此時提的要求竟然不讓人覺得厭煩,反而頗讓人有種幹脆滿足了她的願望的想法。
但是艾拉還是狠了狠心,“現在還不行,要不你再熬幾天?”
她開口說道,罕見的帶著商量的語氣,這對於瀾娛的人來說,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要知道艾拉是出了名的說一不二,火爆脾氣。
“那我隻吃一點,加大運動量可以嗎?”慕寧輕輕動了動腿,換了一個姿勢,坐久了有點麻,繼續和艾拉講著條件。
“不是運動量的問題,你走秀在即,雖然是臨時,但是上台的時候線條感也會好很多。”
“那還要多長時間啊?”慕寧有些沮喪,但是事關走秀,也隻能接受。
她不想讓傅衡之失望,這一直都是支撐她走到現在不可磨滅的動力。
“很快了。”安哲看著艾拉已經有些於心不忍的樣子,笑著說道,把一杯茶送到慕寧麵前。
“少喝點,嚐嚐我的手藝。”她從一開始進來就一直沉默的聽著艾拉和慕寧兩個人說話,這還是她進來後說得第一句話。
慕寧捧起茶杯,輕輕抿了抿,烹茶這件事她曾經見傅衡之做過,隻是實在理解不了,也做不到品茗這種風雅的事情。
“怎麽樣?”安哲問道。
“那個,我不會,沒什麽感覺——”慕寧笑得有些靦腆,還有些不好意思。
“沒關係,艾拉也不會。”安哲笑了笑,又斟了一杯,送到艾拉的麵前。
“咳——”聽見她的話,艾拉咳了一聲,撇了安哲一眼,她一個混血兒從小在國外長大,不會品茗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那個,艾拉姐,安哲姐,你們叫我過來到底是什麽事情啊?”
看著兩個人的樣子,慕寧終於問了出口。剛剛還沒有看出來了,但是現在卻終於明白了,她們分明是在等自己主動開口問。
“慕寧,有件事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征求你的意見。”
艾拉隻是把茶杯拿在手中,終於等到了慕寧的提問,緩緩說道。其實說實話這個主意真的不是一個正常的經紀人該做的,但是沒辦法,那個先生硬是這樣要求,而她和安哲,又對那個地方沒有門路。
看著艾拉如此鄭重的樣子,慕寧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事情,但是還是本能的多了一分嚴肅。
“什麽事啊?”慕寧看著艾拉的眼睛,問道。
“你雖然天賦不錯,但是還沒有登上過大一點的T台,簡單來說,就是怕你怯場。所以,可能要訓練一下別的,你可以把它理解為勇氣。”
艾拉磕磕盼盼的這段話說了出來,她什麽大場麵沒見過,但是真的覺得這個提議挺白癡的,偏偏她還要一臉嚴肅的把這個白癡的要求用在慕寧身上。
“什麽?”
聽著艾拉的話,慕寧有一瞬間的蒙圈,是她聽錯了嗎?勇氣,怯場,這些詞怎麽從艾拉的嘴裏說出來就這麽奇怪呢。
“是的,寧寧,你沒有聽錯。”看著慕寧的樣子,安哲也無奈的出言補充道,別說是她了,自己第一次聽到這個要求的時候,還不是也覺得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