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了搖頭,微微定下心神。猶豫了一秒鍾以後,放下了手機,湊到了傅衡之的麵前。
“老公啊——”她輕聲喚道,聲音格外的好聽。
“我跟你說一件事情啊。”慕寧看著傅衡之因為自己剛剛那句話挑了挑眉的樣子,清咳了一聲,又繼續說道。
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她都說了一半了,絕對不能再收回去。慕寧想著,眼神又重新堅定了起來,看起來格外的可愛。
“嗯,你說。”傅衡之放下了手中的報紙,心中卻很明白,慕寧到底會說些什麽。
“那個——”慕寧又咳嗽了一聲,支支吾吾的終於是開了口。
“我要去意大利,參加一個秀場,可能時間會有一個月。”慕寧一鼓作氣的把話全部說了出來,說完以後,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一旁的男人。
“我知道了,然後呢?”傅衡之聽到慕寧的聲音,輕笑了一聲,繼續問道。
但是他的心中一點也不像現在表現得這樣平靜,甚至可以說是有一點點驚濤駭浪了。
“然後——然後你就沒有什麽其他想法了嗎?”
慕寧聽到傅衡之的話,完全愣住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磕磕絆絆的問了出來。
“有啊。我不想要你去,意大利太遠了,我又沒有時間陪你去。而且你這麽好看,沒有我在你身邊我不放心。”
傅衡之的眼神凝聚到了慕寧的身上,好看的猶如黑曜石一般的瞳孔中完完整整的倒影出了慕寧的臉,看起來格外的深情。
“我——”慕寧看著傅衡之的樣子,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心中一陣的悸動。
“你是認真的嗎?”
猶豫了半餉,慕寧才輕聲問道,連呼吸都有些放輕了,好像是怕驚擾了眼前這樣一幕一樣。
她沒有想到,傅衡之會說出這樣一段話,她以為,男人就算不願意,但是最多也就冷淡的說一句他知道了,然後心裏糾結半天。
慕寧也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年前的傅衡之,此刻,兩個人的眼神中都隻剩下彼此。
傅衡之看著慕寧的樣子,點了點頭,“我當然是認真的。”
“可是我不能不去啊。”慕寧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眼神中有些為難。
“好啦——”傅衡之伸出手揉了揉慕寧的腦袋,他怎麽可能舍得慕寧心情不好呢。
“我隻是說說而已,雖然舍不得你去意大利,但是總不能一輩子把你鎖在身邊啊,你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傅衡之的聲音本就好聽,這樣說的時候慕寧隻覺得這個男人從來沒有這樣的深情過。
“你——你——”她囁嚅了半天,但是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傅衡之見狀,不由得有些好笑,本來還因為對方的離開而有些鬱悶的心情也開朗了起來,反正他早點把工作上的事情解決了以後過去陪著就是。
“太感動了?既然這樣的話,不如想想怎麽報答你老公?”
傅衡之看著慕寧可愛的樣子,笑了笑,出聲說道,眼神中分明帶著調侃。
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在不知不覺的相處中,他甚至已經連慕寧皺下眉都心中不舍了。
“你在說什麽啊——”慕寧不好意思的說道,她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感動卻又有些莫名的開心。但是心中對於傅衡之的不舍卻越發的多了起來。
“去意大利的話,有通知蘇曉曉嗎?”傅衡之看著慕寧的樣子,憐愛的摸了摸她的腦袋,不動聲色的轉移了慕寧的注意力。
他果然還是舍不得對方因為自己而為難。
慕寧很容易就被傅衡之帶走了心緒,她搖了搖頭,“還沒有,我打算等到了意大利再告訴曉曉,給她一個驚喜。”
慕寧的聲音柔柔的,隻聽得傅衡之的心都軟了一半。
“而且我說不定還可以看著曉曉生下寶寶?”慕寧想了想,又補充道。
見到蘇曉曉的喜悅衝散了一點點對於傅衡之的不舍。
傅衡之聽見她的暢想,不由得笑了笑。“你沒有機會了,這才幾個月啊,哪有這麽快,起碼也要比不多到五六月份的樣子。”
“……”
聽到男人這種雲淡風輕的聲音,慕寧看著他的眼神不由得從原本的柔情蜜意變得有些驚恐。
“你怎麽連這種事情都了解的這麽清楚?”慕寧反問道,眼神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傅衡之一看慕寧這個樣子,就知道她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不由得伸出手輕輕敲了一下對方的腦袋。
“想些什麽呢?”他用一種這是常識的眼神看向慕寧,眼神伸出卻寫滿了溫柔。
為什麽會了解的這麽清楚呢?
或許是因為當初剛結婚的時候,慕寧痛經得厲害,他看了不少關於這方麵的書籍,那時候,就把這些東西都了解的七七八八了。也或許是因為,在心中他也一直期待著能有一個流淌著他和慕寧血液的孩子。
傅衡之在想些什麽,慕寧自然是猜不到的,她伸出手捂住了自己剛剛被男人敲過的頭。
“那我就看不見曉曉的孩子出生的樣子了。”慕寧緩緩說道,聲音中還有著毫不掩飾的遺憾。
“到時候,要是有時間的話,我們一起去。”傅衡之笑了笑,輕輕的握住了慕寧的手。
“嗯嗯。”她重重的點了點頭,神色中的遺憾頓時去了大半。
“你是不是也期待我們的孩子呀?”慕寧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出聲說道。
不知道為什麽,說出“我們的孩子”這幾個字的時候,心中莫名的柔軟,甚至臉上也不由自主的就上揚了起來。
傅衡之看了慕寧一眼,“怎麽會突然想到這個?”他問道,聲音輕柔。
慕寧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忽然想到了。”
傅衡之聽見慕寧的聲音,清咳了一聲,“既然要生孩子的話,先做點可以生孩子的運動吧。”
說完,他就把慕寧攔腰從沙發抱了起來。引得她不由得發出了一聲輕呼。
“你流氓——”慕寧說道,她都不知道怎麽男人的畫風轉換的這麽快,明明剛剛兩個人還在暢想未來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