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的聲音壓得極低,隻剛剛被慕寧和一旁的安哲給聽清楚。

安哲聽到這個話,看了艾拉一眼,眼神中也流露出一抹的解脫,她苟且偷生這麽久,就是為了親眼看見這一天的到來。

查爾斯自從上次算計慕寧不成功,反而讓艾拉把人帶走以後,就一直懷恨在心,回去又折騰了幾個無辜的小姑娘,才把那種情緒給疏解了出來。

他沒有想到,這次隻是來參加一個宴會,就看見了坐在角落裏的慕寧和她的經紀人艾拉,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他掃了安哲一眼,眼神就迅速的飄過了。他的視線迅速凝聚到了慕寧的臉上,然後眼眸中浮現出了一抹驚豔。

上次看著這個丫頭,還是一副成熟冷豔的樣子,沒想到這次竟然這麽的清純,正是自己喜歡的那種女孩子類型。

“這次可是你自己撞到了我的手裏的,怪不了我。”查爾斯用意大利語喃喃自語著,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西裝就向那個方向走了過去,眼神中寫滿了勢在必得。

慕寧正和安哲說著話的時候,就感覺到艾拉輕輕的拍了一下自己,她看過去,艾拉用眼神向一個方向瞟了過去。

慕寧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就看見了查爾斯那張醜陋的臉。慕寧的臉色一瞬間就變了。

艾拉見狀,連忙握住了慕寧的手,輕鬆的捏了一下,她沒有想到慕寧的反應竟然會有這麽大,不由得有些後悔。

艾拉在照看著慕寧的情緒的同時,還要抽出一部分心神去看一旁安哲的情況。

所幸的是看見查爾斯的安哲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一片冰冷。可是在沒有人看見的角落裏,她的手已經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指甲掐進肉裏,那種疼痛的感覺傳來,讓她的神智才稍微清醒了一點。

慕寧察覺到艾拉無聲的關懷,心裏麵稍微安心了一點,她衝艾拉搖了搖頭,然後眼神凝聚到了安哲的身上。

她擔心安哲看見查爾斯會情緒崩潰,但是還好,對方的情緒比自己還要穩定,反倒顯得自己的反應太過激了。

查爾斯就這樣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慕寧,緩緩走了過來,他一身白色的西裝,讓慕寧覺得莫名的惡心。誰能想到在這樣一副皮囊修飾下的人竟然是衣冠禽獸。

查爾斯自然是不知道慕寧在想些什麽的,看見對方眼神中的厭惡的時候,甚至還特別得意的勾了勾唇角。

“慕寧,又見麵了——”他走到慕寧的麵前,停了下來,出聲說道,臉上的神情莫名的惡心人。

“你想幹什麽?”慕寧拉住了艾拉欲要擋在自己麵前的動作,自己走上前去,出聲問道。

近距離的看下來,查爾斯發現慕寧是真的長的對自己的胃口,看來上次那個妝容實在是太大一副的敗筆了,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就很好嗎?

查爾斯想著,向前走了一步,逼著慕寧向後退了一步。

“我想做什麽,你不知道嗎?”他攤了攤手,衝慕寧露出了一個笑容,但是那個笑容裏卻沒有絲毫的善意。

“這裏是公眾場合,由不得你胡來。”

“是嗎?知道嗎?在意大利,你就是待宰的小綿羊,你們中國不是有一句古話嗎?叫做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看來你似乎還沒有理解你現在麵對的是什麽處境?”

查爾斯做出一副沉思的表情,看著慕寧出聲說道。

“查爾斯,你不會得意太久了。”

艾拉忽然出聲說道,自己攔在了慕寧的麵前,把他阻隔在了一旁。

“你今天也在外麵安排了人嗎?”

查爾斯露出了一抹輕蔑的笑容。

“在意大利,我一句話就可以讓你們徹底的混不下去,知道嗎?”查爾斯說著,目光**的透過艾拉,落在了慕寧的身上。

安哲全程一直沒有說話,一直坐在沙發上,挪都沒有挪一下,聽見這個話,卻忽然抬起了頭。

她的目光直接照射在了查爾斯的身上,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一樣,帶著蝕骨的毒意。

這個目光太過明顯了,查爾斯想忽視都難,他不由得把視線從慕寧的身上移開了。

安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慕寧伸出手想要攔住她的步伐,可是卻被掙脫了。

“查爾斯,你還記得我嗎?”

安哲走過了慕寧,走過了艾拉,直接走到了查爾斯的麵前,緩緩綻放出了一個笑容,如同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一樣,隻為了找那個人報仇,直到把對方也拖入深淵之中,去品嚐那種刻骨銘心的痛意。

她的聲音冰冷,仿佛在寒冷的冰川中北塵封了千萬年,夾雜著細碎的雪粒。

查爾斯聽見了安哲的話,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的眼神由一開始的肆無忌憚變成了謹慎。

“你是誰?”

“你猜啊,查爾斯?”安哲揮開了艾拉伸過來的手,一字一句的問道。

“別裝神弄鬼的,慕寧,你以為隨便找個瘋女人來嚇嚇我,你就可以逃出我的手掌心了嗎?”

查爾斯不得不承認自己被安哲的視線看得有些頭皮發麻,他退後了一步,重新對著慕寧說道。

“看來,你是真的忘了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了,午夜夢回之時,沒有看見那些被你淩虐的女孩子哭泣的臉嗎?每天都不會覺得害怕嗎?那麽多人恨不得刮你的肉,喝你的血?”

安哲向前一步,幽幽的說道,她承認,看見對方眼神中流露出來恐懼,她的心中全部都是狂喜。

“你到底是誰?”查爾斯聽見了安哲的話,連忙追問道。

不可能的,他做過的那些事情,不可能暴露的。

“我是沈碧辰啊——”

聽見查爾斯的問話,安哲露出一個淒美的笑容,一字一句慢悠悠的說道,每說一個字,眼眸裏的恨意就多一分。

她是沈碧辰啊,她沈碧辰帶著蝕骨的恨意歸來了,要把那些傷害過自己男人紛紛拖回地獄。這個名字闊別已經太久了,直到再次從自己的嘴裏吐露出來以後,她才發現,自己到底有多恨眼前這個毀了自己一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