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衡之隻是笑笑,並不置可否,他摘下自己的眼鏡,放在了桌上。
金絲框架敲擊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莫名的慕寧的心也跟著跳了跳。
“今天白天怎麽了?”傅衡之問道,牽著慕寧的手向外麵走了出去。
“……”
慕寧感受著自己手心傳來的清涼的溫度,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她想過傅衡之會問自己喝酒的事情,想過他會問為什麽要去星耀喝酒,卻唯獨沒有想到他問的竟然是白天的事情,對喝酒完全避而不談。
“怎麽不說話?”傅衡之柔聲說道,把慕寧按在了沙發上,手中拿著白色的毛巾耐心的替她擦起了頭發。
“你知道了嗎?”慕寧把玩著自己晚上的蝴蝶結繩子,出聲問道。發現傅衡之並沒有因為自己喝酒的事情生氣,她整個人就放鬆了很多。
除了喝酒以外,其他的都不是事。
“不知道。”傅衡之搖了搖頭,手中的動作依舊溫柔。
他給張助理打了電話,讓他去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結果都出來了,卻沒有探索的興致。他想聽慕寧親自告訴自己,傅媛到底做了什麽,才會讓她的心情這麽的不好。
“寧寧,我比較想聽你親口告訴我。”傅衡之開口說道,聲音清冽。
“……”
慕寧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她以為按照男人一貫的習慣,隻怕白天發生了什麽,他早就了然於胸。
“今天傅媛找我了,她給了我一千萬,讓我離開你。我拒絕了,然後她侄女就潑了我一身咖啡,然後我就去找曉曉了。後來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的。”
慕寧輕聲說道,沒有添油加醋,隻是單純的陳述事實。她知道,不管怎麽樣,傅衡之總是護著自己的。
傅衡之聽著慕寧的話,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一時之間整個眼眸中都多了一分陰冷。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親小姑,竟然會背著自己做出這種事情。她到底是哪裏來的膽子竟然敢插手自己的事情,而且還讓慕寧離開。還有那個女人,他傅衡之護著的人竟然也敢潑咖啡。
是因為最近幾年,他手段輕了很多,那些人都忘記自己到底是什麽樣子了嗎?
“你怎麽不說話了?”慕寧回頭,看著傅衡之出聲問道。
她的眼眸清澈,完整的倒映出來了傅衡之的臉。
他看著這樣一雙眼睛,莫名的心中的怒氣就消散了很多。
“下次如果小姑再給你支票,就接著,拿去當零花錢。到底是我們的長輩,以後有時間我陪你一起去陳家好好拜訪一下。”
傅衡之見慕寧的頭發已經半幹了,他放下手中的毛巾,走到一旁坐了下來。
他這個一本正經的樣子把慕寧都不由得逗笑了,“你這麽氣她,爺爺會不開心的。”
“爺爺更喜歡你。而且本來就是長輩。”
傅衡之輕飄飄的說道。不是不願意接受慕寧嗎?那就光明正大公布身份好了。
“其實我沒事的,就是當時有點沒忍住,已經氣了她了,要是拿了支票到時候我就沒有道理了。”
因為傅衡之的維護,慕寧的心忽然就軟了下來。
她當時氣傅媛的時候可沒有留一點的情麵,依仗的就是她不占理,如果自己拿了支票的話,那沒有理由的一方就是自己了。
“我就是你的道理。”傅衡之伸手摸了摸慕寧的臉,柔聲說道。
心中卻已經在想著該要怎麽給陳家的人一個教訓。小姑會這麽做,一定離不開陳家在背後的慫恿,他不能直接對傅媛動手,會傷了爺爺的心。打擊一個陳家可是無關痛癢了。
何況,陳家的姑娘,得罪了傅家未來的主母,不付出點什麽怎麽說的過去。
隻不過,這些彎彎繞繞就不用讓慕寧知道了。
傅衡之想著,神色也平和了下來。
“你可別亂來啊。”慕寧一看傅衡之這個樣子,就覺得他心裏一定在使著什麽壞,不由得出聲說道。
“沒有,二叔沒有找你麻煩吧?”
傅衡之看著慕寧一臉有貓膩的樣子,不由得笑了笑,還是自己媳婦兒可愛啊,那個陳娜一定是日子過得太悠閑了。
“這個倒沒有。”慕寧想了想。才明白傅衡之口中的二叔就是那天去老宅的那個男人,搖了搖頭。
“我安排幾個人在你身邊,以後有什麽事的話就給我打電話。傅家背後利益牽扯有點多,很多人都盯著傅太太這個位置,想要把自己家的女兒送過來。以前我們沒有明確表態,所以他們也不著急。但是現在很多人都在暗地裏窺探著。”
傅衡之說完第一句話,擔心慕寧因為自己安排了人而覺得不自在,不由得又出聲補充道。
“那嫁給你不是很危險?”慕寧做出一個誇張的表情,瞳孔都放大了幾分。
“賊船都上了,現在想下是不是有點太遲了。”傅衡之笑著一把拉過慕寧的身子,摟在了懷裏。
“不遲不遲,還是覺得小命比較重要。”慕寧搖頭晃腦的說道。
“是嗎?喝酒比較重要吧。”傅衡之微微的眯了眯眼睛,不鹹不淡的開口說道。
“呃……這個……”
慕寧不由得有些詞窮,不是說好不提這些事情的嘛。
“還想下賊船嗎?”傅衡之看著她這個樣子,眼眸中流淌著笑意,問的一臉雲淡風輕,但是話語裏卻是滿滿的威脅。
“誰說這是賊船啦,明明是豪華遊艇,說什麽也不下。”
慕寧趕忙摟住了傅衡之的脖子,討好的說道。隻求這個大佬別提她出去喝酒的事情。
傅衡之不由得被慕寧這個樣子給逗得笑了起來。
“不過,也不用太擔心,比起讓其他家族的人上位,你反而是最好的選擇,沒有人會公然的對你做什麽。”
傅衡之笑著捏了一把慕寧的臉,還不忘安撫她的情緒。
“那我就勉為其難的讓人跟著我了。早知道公開以後這麽麻煩的話,我就不公開了。”
慕寧俏皮的說道,就像一隻狐狸一般,格外的狡黠,看得傅衡之心都有些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