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徒弟,教徒弟,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在秦川大陸,師徒之間的緣分,從某種角度上高過了一般的親屬。一旦成為了自己的徒弟,那就得將自己所有的本領全部交給他。所以像郭佳與田總管的關係,從某種角度已經勝似父子。

許戈既然已經收了江越,便準備將所有的本領全部交給他。江越倒也是有天賦,許戈是一點就通。於是師徒兩人趁著秋雨綿綿整日便沉浸在了武道之中。對於許戈而言,這也是一種樂趣,因為他晉級太快,對於武道這一路根基並不是很牢。在幫助江越打基礎的同時,他也是在重新鞏固自己的境界。

兩大氣藏這種才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是易經改脈,許戈倒是有一手。因為在上古戰場中,自己對自己進行試驗,所以許戈對金針挑脈之法已經有了很深的理解。

“比武戰鬥之時,切忌莽撞,但是並不是要懦弱猶豫,要狠,同時腦子要清晰。”

江越與許戈對招,有點艱難,他終於知道自己的師傅為何被稱為當今武道最有天賦之人。以他傳說初階的實力根本沒辦法近得了許戈之身,而且許戈每一招信手拈來都給予他強大的壓力。

“嘭!”江越再次許戈手中的木劍砍翻,許戈用的是水韻的狠厲教徒之法,所以一點都沒留手。疼痛感侵襲著江越全身的神經,似乎被麻醉了一般。

“嗯,挺硬氣的家夥。”

年輕的江越再次站起了身,知道對麵雖然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師傅,早已超出難以想象的境界。

“嘭!”沙土翻飛,師徒兩人再次交手,這次江越到沒有被砍翻。許戈冷笑一聲,木劍瞬間橫移,但是在江越的眼中卻是質樸淳厚,讓人沒辦法抵擋。

許戈望著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的江越笑道:“不錯,有很大的進步了,我認為,所有的戰鬥都應該在實戰中進行才是,所以你切忌不要記恨為師啊。”

江越呸了一口,吐出嘴中的血渣,露出陽光笑臉道:“放心吧,打是疼罵是愛這個道理我還懂的。”

許戈笑罵道:“別這麽惡心。收拾好場地,等下準備進內室給你易經改脈。”

聽到易經改脈四個字,江越禁不住打了個哆嗦,說實話,他還是願意在這沙場上被自己的師傅揍,而那易經改脈的滋味卻是一般人難以忍受的。

“報告許會長,外麵有人要見您。”一個門衛走了進來報告道。

“哦!”許戈奇怪道,“有沒有說什麽事情。”

“他隻說是你以前的故人之子。”

許戈苦思一番,他所交的朋友大都是一些賞金獵手,莫非哪個兄弟的後人出了一些什麽問題,來找他幫忙?

“讓他進來吧。”

未過許久,一陣香風飄進了沙場內。秋雨砸地的聲音瞬間變得渺小,讓人難以呼吸的美走進了視野。

這是一個女子,如同從天界下凡的女子,不應該是人間之物。她的眉眼如畫,行止輕盈動人。

許戈算得上看過美女的人,這時也不僅被驚豔住了。不似白衣那般的柔情似水,卻有萬種風情於眉眼傳情,不似顧嵐那般靚豔四方,卻有淡淡素雅於動態行止。一旁的江越早就看呆了,這般美女豈是流竄於花街小巷之中的獵手看過的。

“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情。”許戈暗暗深吸了兩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淡淡問道。

那女子倒也大方,淺淺一笑道:“我叫錢紫嫣,是錢無痕的女兒,所以應該稱得上是故人之子了吧。”

“哦!”許戈聽見錢無痕三字卻是心頭巨震,這麽多年來,許戈深藏在心中的一個人便是那個有些古怪的老頭,第一個稱他為朋友的忘年交。

“莫非錢爺爺遇到了些什麽問題?”許戈錢爺爺三字說出口,才發覺有點奇怪,這不是在錢紫嫣麵前平白的矮了一個輩分嘛。

錢紫嫣倒也沒有對這三字充分關注,道:“我爹已經有近十年沒有消息了,現在唯一的線索便在你的身上,所以我這次找你,一方麵是想求你幫碧血魔宗做一件事,另一方麵是想知道,我爹的現狀。”

許戈歎了一口氣,道:“對不起,這麽多年我本應該去找錢爺爺的下落的,但是一直沒有時間,因此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你時候吧,碧血魔宗想要我做什麽,隻要我能做到,一定會幫助你們。”

錢紫嫣道:“我們想請你做碧血魔宗的宗主。”

“啊!”許戈根本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提出這麽一個怪異的要求,“你是在開玩笑嗎,我怎麽可能承擔那般重任。”

錢紫嫣歎了一口氣,絕世的麵容讓人我見尤憐,“因為爹的離開,十年期間,碧血魔宗被法宗打壓得太厲害,因為沒有一個宗主,所以現在幾乎是一盤散沙。而碧血魔宗宗主必須要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得將碧血晴天練到第八重以上。而據現在了解,碧血晴天練到第八重的隻有你。”

許戈沉思了一番,迎上錢紫嫣漂亮的雙目,道:“你也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可能去你碧血魔宗當什麽宗主。我想,還是先找回錢爺爺吧,讓他主持公道才是最正確的方法。”

錢紫嫣道:“雖然與爹多年沒有見麵,但是我也知道,一旦爹真的不想露麵,那麽其他人很難找到他的蹤影。你也知道憑他的武功,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很少有人能找得到他。”

許戈道:“就算找不到他,你們碧血魔宗的高手也是比比皆是,我如果進入了,不過是一個花架子罷了。”

錢紫嫣深深地看了許戈一眼,“你說得沒錯,但是現在碧血魔宗現在必須要有一個花架子。”

許戈搖了搖頭,明顯不太願意答應此事,畢竟與錢無痕關係很好事一回事,加入碧血魔宗又是另外一回事。所謂的魔,與一直以正義正直的俠道神話莫一心為榜樣的許戈的心理目標相差得有點遠。

“好吧,既然你不答應做宗主,那必須答應我另外一件事。”錢紫嫣輕蹙眉頭片刻之後道。

許戈歎了口氣道:“說吧。”

“其實我這次來這西川郡更重要的原因是為了任恒與唐染西華山比武一事過來的。天道神話與亞馬神話的這次戰鬥必當是秦川亞馬大陸各界高手的矚目焦點。雖然秦川大帝會隔開大部分武道高手,讓現場會變得清淨一些,但像我爹那樣的高手肯定不會錯過這樣的大事。”

“你是想讓我陪你去西華山參與這場比武?”許戈終於知道這個妖而不豔的天仙般美女是什麽打算了。

錢紫嫣道:“你還是很聰明的,嗬嗬,讓你參與這場比武,是為了找到我父親,因為這世界上在他的心中或許隻有你能值得他一見了。”

“好的,我答應你。”許戈內心也非常想見到錢無痕。

錢紫嫣嗯了一聲,轉身,輕盈而不失華麗,“最近這段時間,我會呆在西華山,如果有什麽難題的話,我或許可以幫你。還有我哥最近恐怕也到了西川,你得小心他,他的武功不在你之下。”

伊人遠去,師徒倆呆了半日,這時顧嵐端著一盤花茶來到了場內,放在了不遠處的亭子上。

“兩人發什麽愣呢?”顧嵐奇怪道。

江越嘿嘿一笑道:“剛才師父被顧師娘的身影給打動了,所以呆住了。”

許戈呸了一口道:“你這家夥一張壞嘴。”

三人笑罵一陣,準備吃茶,這時卻見林茵笑眯眯地來到了此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