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夫人,小姐醒了。”
王媽守在床邊,看著躺在**的韋笑笑睜開眼睛,欣喜的喊著。
“……”韋笑笑坐起身,揉著自己劇痛的後腦,打量著自己所處的房間,看著熟悉的擺設,她又是一陣恍惚,她不是已經死了嗎?難不成人還可以死而複生?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兒啊,可有哪裏不舒服?”母親王氏坐在床頭,將她緊緊抱在懷裏,身邊還圍了一圈韋榮貴的妾室們,也都在緊張的看著韋笑笑。
“阿娘……”韋笑笑被王氏緊緊摟在懷裏,溫暖的觸感,讓她無比依賴,她記得,上輩子她依從族裏的決定,招贅那個人為夫後,婚後族裏卻放任那個人在她的家裏恣意橫行,肆意霸占他們的財產,阿爹阿娘心中鬱悶,日漸蒼老,而她卻被那個男人所控製,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
“傻丫頭,這是真的被人打傻了?”看著閨女醒來,隻是抱著王氏流淚,韋榮貴也是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恨恨的訓了一句。
“阿爹……”
沒有人知道韋笑笑心裏的驚濤巨浪,阿娘溫暖的懷抱,阿爹寵溺的斥責,都是她死後的念念冰忘,可是她不是已經死了嗎?糊裏糊塗的不知道做了多少年的鬼,看盡了這世態炎涼,世境變遷,怎麽……
“現在是哪一年?”
“貞觀四年啊,你這丫頭,莫不是被人打壞了腦子?”王氏擔憂的輕觸韋笑笑包紮後腦傷口的麻布,那些天殺的混蛋,對著同族之人下這麽狠的黑手。
“我沒事,就是頭疼。我這是怎麽了?”韋笑笑揉著自己的頭上的繃帶,還是有些搞不清現在的狀況。
“怎麽了?你說你一個小姑娘,跟人打什麽架?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是人家對手嗎?”親眼看到女兒醒了,再親耳聽到她自己說沒事,韋榮貴心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可就這麽一個閨女,平常就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一向是細心教養嗬護著,將來還指著她招贅,傳繼他這一支的血脈呢。
“老爺,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麽算了。”
王氏坐在女兒的床邊,看著韋榮貴,對於這次女兒被打的事情,非常的氣憤,一旁的小妾們也是紛紛出言,韋笑笑的這頓打,絕對不能白挨。
“我這是被人打了?”看著阿娘和姨娘們都盯著阿爹,韋笑笑大概也知道了什麽情況,上輩子在她剛剛及笄的時候,曾跟家族裏的官家子弟鬥毆,讓家裏賠了不少的產業,才算平算了此事。
“老爺,韋倫府又來人了,說要找小姐理論呢。”
韋榮貴還沒有說什麽,外麵跑來一個小廝,對著韋榮貴說了起來。
“什麽,他們還敢來理論,簡直欺人太甚。”韋榮貴一聽,怒氣衝衝的就向外走去,他家閨女可是被他們打的昏迷了三天,這剛剛醒來,韋倫家竟然就上門來理論?
“我們也一起去看看。”王氏同一眾小妾們也是滿臉的氣憤,這也太欺負人了。
“走,一起去。”
“一起去。”
“唉,我……”
韋笑笑眨眨眼睛,不過一會兒的功夫,身邊的人都已經怒氣衝衝的向外衝去,她就算是在後院,也能聽到前院的吵鬧聲。
“小姐,您要幹什麽?”王媽看著韋笑笑要坐起來,忙上前扶起她。
“去前麵看看。”韋笑笑讓王媽幫自己裝戴好,有些理,總得讓她這個當事人親自去論。
到了前院,韋笑笑就看到韋榮貴和王氏跟一幫人爭吵,那些人,有韋氏族人,也有跟原主打架的韋倫府上的人。
“你們簡直欺人太甚,看我兒被你們打成什麽樣,如不是被人所救,連命都要丟了,你們竟然還敢欺上門來要賠償?”王氏實在是氣不過,韋倫家竟然如此厚顏,打了自己的女兒,竟然還要訛詐他們。
“老夫的女兒也被你們的憨閨女打斷了門牙,不然,老夫何必請族裏出麵?”韋倫也很氣憤啊,他家的姑娘隻是嬌蠻一些,可韋榮貴家的這個丫頭是真憨啊,打架下死手,把小姑娘都給打破相了。
“你們……”
“行了,榮貴,族長那邊說了,雙方各有對錯,韋倫家姑娘斷了門牙,破了相, 做為賠償,你拿500貫錢給他,這件事後,都不許再追究。”族裏的族老被韋榮照族長交代來處理這件事情,自認為做的很是公正。
“這也太欺負人了。”看著族老做了決斷後,就要帶著族中子弟離去,王氏和韋榮貴的妾室們都給氣哭了,沒辦法,誰讓他們這一支五代單傳,到了韋笑笑這一輩,最後隻得了一個姑娘。
“我賠你個鬼。”
韋笑笑看到阿爹阿娘和姨娘們都被族老的決斷給氣哭了,直接就一腳踹了過去,連帶著那個韋倫都被撞翻在地。
“哎呀我的天啊。”韋榮貴看到女兒的舉動,人都差點兒給嚇死了。
“臭丫頭,你打死我們算了。”回過神來的韋榮貴和王氏,衝過來抱住自家閨女,眾姨娘也都圍在了韋笑笑身邊,生怕韋笑笑吃了虧。
“人家都到家裏來搶了,為什麽不把他們打出去?”韋笑笑眼紅的看著韋榮貴,記憶裏以前也是這樣,家族裏的那些人,沒事就來訛他們家,而老爹也從來都是秉持破財免災態度,對家族這些人一再容忍。
可是這一次,那些人,險些要了她的命,他們竟然還敢來要賠償。
“兒啊,錢能解決的事情,都不叫事。可你要跟這些人動了手,就不是錢能解決的事了。”韋榮貴也是氣得不行,但是沒有辦法,他雖然也算是世家子弟,但也隻是旁枝,隻要不離開家族,有了家族的庇佑,這錢他還能掙出來。
“把這個臭丫頭抓起來,老夫要報官。”被踹倒的那個族老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話裏盡是惱意。
“嚇唬誰呀,姑奶奶打死你……”韋笑笑看著那個惱羞成怒的族老,想著他是代表韋倫家和族裏來訛他們家的,忍不住還想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