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瓷窯那邊有很多人,說是找你要個說法……”
一大早,春枝就在韋笑笑的耳邊呱噪著。
難得韋笑笑賴在家睡懶覺,昨天在聚香樓把生意上的事情交代清楚後,韋笑笑是想著早點離開的,可那幫大老爺們哪會輕易放他們離開,最後是韋笑笑和麗質公主兩個人執壺,讓這幫武將國公侯爺們都喝盡興了,才算了事。
“瓷窯,找我要什麽說法,不去。”
韋笑笑眼睛都沒有睜開,卷著被子直接滾到床裏邊繼續睡,今天天氣不好,一早上就開始下雨,讓韋笑笑的心情都跟著莫明的不爽。
春枝不敢把強行把韋笑笑給拉起來,隻能把她賴床不起的舉動告訴王氏,王氏是親自前來,瓷窯坊的事情鬧的太大了,連家族那邊都來了人,韋榮貴就算是想替自家姑娘遮掩,他現在也辦不到。
王氏把濕帕子蓋在韋笑笑的臉上,這才讓自家閨女睜開了眼:“阿娘,你幹嘛呀?”
韋笑笑不滿的低嚷,她還想睡呢,卻是換來王氏的一指戳頭,“還不快起來,瓷窯坊那邊來人,說是現在那裏站著大量的商人,要找你討個說法。”
“有毛病,找我要什麽說法?”韋笑笑撓撓頭,不記得自己有做對不起商人的事情。
“你阿爹在大廳等著你呢,就連家族那邊也來了人,想必也是為了瓷窯坊的事情,你快些起來。”
“嗯,知道了。”韋笑笑深呼吸再深呼吸,今天這個覺肯定是睡不成了,讓她知道誰攪了她的好眠,肯定不會讓他們好過。
韋笑笑帶著很濃厚的起床氣來到大廳,春枝很懂事的去給韋笑笑端來晨食,阿金阿銀護衛在韋笑笑麵前,在韋氏族人的麵前,韋笑笑算是小擺了一下身為平陽郡主的譜兒。
“說吧,找我什麽事?”韋笑笑坐在桌前,享用著精致的晨食,這些都是家裏的廚子們精心準備的,表現的好,就有去聚香樓做事的機會,雖然工錢都差不了多少,但是好在那裏賞錢多,這也是給西城韋府的廚子們一個很好的競爭。
“你昨天把瓷窯燒製好的幾窯瓷器都給了胡商?”如果不是家族的人提起這件事情,韋榮貴還真是不知道。
“嗯,給了。”韋笑笑點了點頭,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才開始說話,“快要入冬了,那些胡商們還要跑到塞外,這不是要趕著時間,如果遇到大雪封山封路,他們也沒有辦法去賣,就求到我這來了。”
在韋笑笑看來,這件事情,應該隨著昨日的聚香樓聚會,已經翻篇了,今天怎麽又說起這茬了?
“郡主,你這是糊塗啊。”
“你是……”
“在下韋辰鳴,府裏排第二,家父是韋氏族長,”說話的是一個中年人,也是韋榮琛的嫡次子,這一次,他是代表自己的父親而來。
“族長呢?他今天怎麽沒過來?”韋笑笑抬頭看了看他,還有跟韋榮琛有幾分相似。
“父親被其它宗族的人給纏住了,為了瓷器一事,他們一早就找上門來,讓父親照規矩處理此事,如果不處理,他們就要自己處理了。”韋辰鳴不敢隱瞞,他來此,也就是為了通風報信的。
“規矩?什麽規矩?在這長安長,除了皇家,誰有這麽大的規矩敢私底下編排一個郡主?”李陌辰剛到韋府,就聽到韋辰鳴跟韋笑笑提‘按規矩處理’,直接怒斥了一句。
“你急什麽,過來吃東西。”韋笑笑白了李陌辰一眼,早有眼尖的下人又端了一份晨食上來,韋笑笑直接招呼李陌辰坐下。才又繼續看上韋辰鳴。
“什麽規矩,我怎麽沒有聽說過。”
“是世家宗族之間約定俗成的規矩。”韋辰鳴也知道自己提起這個有些不太合適,但這世家之間的事情,總要講給這位平陽郡主聽一聽的。
“一個家族如果有什麽財路,就算不能完全與大家分享,也要自家吃肉,給別的世家喝湯,這是世家能夠持續百年的錢財支撐。”韋辰鳴看著韋笑笑沒有動怒,若有所思,便又繼續說道:“按照常理,郡主弄出了瓷器工坊,家族就應該通知其它世家,除了長安城的瓷器售賣,其它地方的瓷器,是都需要讓了一部分來給世家那邊去安排的。”
“他們給錢嗎?我是說按市價給。”韋笑笑聽著韋辰鳴的話,隻是筷子頓了頓,開口問了一句。
“……”韋辰鳴不知道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如果這位平陽郡主跟家族的關係好,那麽這些事情,隻需要族裏交代一聲,一些地方的瓷器的售賣,是需要專門交給其他世家宗族的人去辦的,不能給隨便賣給那些商人,甚至還有些地方,那些零散的商人是不能去賣的。至於錢,給是肯定會給,但是絕對不會是按市場來算的。
“不給錢,想白拿我的東西?”韋笑笑又問了一句,韋辰鳴更是不敢吭聲。
“來西城跟我閨女說這些,是你的主意,還是族長的主意?”韋榮貴看了一眼韋辰鳴,這小子比起原來的那位少族長,倒是多了幾分魄力,隻是單憑這樣,比起族長,還是差了不少。
“是我父親的主意,世家那這發了話,要麽郡主按照世家的規矩來,要麽他們動手處理這件事情。”韋辰鳴越說越心虛,他曾在龍興之地太原做為世家的話事人,深知世家的霸道。這世家要親自動手,代理事情可就不能善了。
“膽子都挺肥的,那咱們族長怎麽說?”韋笑笑一臉的興致勃勃,韋辰鳴說的這些,她都當成了旁人的八卦。
“我父親自然是不同意,平陽郡主是韋氏家族的人,還輪不到他們來管教和處理,隻是,郡主,我也有幾句話想同你說。”
“你說……”對於不和自家搞敵對的人,韋笑笑都很寬和,直接讓韋辰鳴講話。必竟人家肯說這些,也是一片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