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時間，韋笑笑和李麗質就在紙張工坊那邊，盯著這些新生產出來的紙張，好在他們挖出來的紙漿坑夠大，夠多，人手也充足，工匠們又很是賣力，單單一個時辰，已經生產出數萬張潔白的紙張，從烘幹室裏取出摞好。
“阿金，去取幾張紙來。”韋笑笑看著一旁李麗質癡迷的看著那些紙張，倒是沒再說什麽，她現在想的是另外一個問題，今天所開的紙漿坑可是由太醫們配過藥水的，她需要確認這樣的紙張跟自己府裏生產的那一批質量相同才行。
“是。”
阿金的速度很快，沒一會的功夫就從烘幹房裏拿出了一些紙張，更為細心的她，還是特意挑選過這些紙張的，保證今天出坑的紙漿坑都有一張紙拿出來。
韋笑笑接過這些紙，先是每張都輕嗅一下，確認沒有任何異味後，又把它鋪在一旁的案幾上，上麵已經擺好了毛筆和硯台，連墨都已經磨好了，韋笑笑拿著毛筆蘸上墨汁，然後在每張白紙上都重重的畫上了幾筆，先是察看它的暈染程度，然後韋笑笑又把這些紙張翻了過來，白紙正麵吸墨很好，背麵沒有墨痕，不透墨，“不錯，漂亮。”
“小王嬸，你這是幹什麽？”李麗質接過韋笑笑畫的那幾張，看著這每張三尺見方的白紙中間那幾筆厚厚墨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好好的幾張紙，就這樣被浪費掉了。
“你翻白眼幹嘛，這紙張不重重的畫上幾筆，你知道它是好是壞？”韋笑笑同樣也送了李麗質一個白眼。“不過，看這著色，這紙張的質量很好。”
“小王嬸，這樣一大張你準備多少錢？”
“當時不說好，5文錢啊。”韋笑笑這個價格可是打準備造紙的時候，就已經打算好了，當時也沒見他們有異議啊。
“那些……這些……5文錢一張？”
李麗質現在是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才好，這造紙工坊打一開始，她就在這裏跟進著，紙漿坑的原料她是全程看在眼裏，所有投入的成本，最昂貴的也不過是這些工匠的工錢，可是現在剛剛開始就已經生張了數萬張的紙張，最小都是三尺見方，一張紙是5文錢，數萬張紙就是幾十萬文錢，雖然比起宣紙是便宜的很，可是他們本身的成本……
想著這些，李麗質說話都語無倫次，這實在都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紙張的生意她雖然有過憧憬，但卻從來沒有想過，這利潤竟然如此之大。
“有什麽問題嗎？“
“真要賣五文錢一張嗎？要不要便宜一點。”太驚人的利潤，李麗質有點不敢運作了。
“廢話，不賣這個價錢，我這100萬貫從哪裏來，我還能不能娶你的小王叔？”韋笑笑翻了一個白眼，她可是做好了打算，現在這個丫頭居然給她打起了別的主意，這可絕對不行。
“你皇室內帑不要錢？太子殿上成親不要錢，這裏可有你們皇家五成的股份。”
“那小王嬸，你跟我說實話，如果那些紙漿坑全部都撈出來，做成紙張，能賣多少錢？”李麗質看著韋笑笑，她需要這位小王嬸給他透個實底。
“這個帳可不好算，這些紙漿坑可以循環使用，照現在的天氣，可以再用上一次到兩次，冬天就不行，會結冰，還有那些還在建設的紙漿坑，這些都沒辦法出帳。”韋笑笑說的都是實際情況，現在的紙漿坑還在挖掘之中，而這一批最早的已經開始產紙，想要理清楚其中的利潤，本就不易。“不過，照我的預算，一個紙漿坑出紙最少能賣上五千到一萬貫左右。”
“……這麽多？”李麗質倒吸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珠子看著韋笑笑。
“不相信？”
“這也太多了吧，我們就……就投入了……”
“打住啊，別說了……”在李麗質說出自己的成本之前，韋笑笑直接讓她住口，誰家做生意，會把自己的成本說出來？
“可這……”李麗質是興奮，可也有擔心，真要照著韋笑笑預估的賣了那麽多錢，跟搶錢有什麽區別？
“行了，別說這個了。”此刻在韋笑笑眼裏，這位公主殿下就是沒有見過世麵的，錢還沒有賺到手，就歉棄自己掙的太多了。
“再讓人拿點紙來，寫點告示，讓人去貼到長安城裏去。”不能指望這位公主殿下了，韋笑笑隻能自己做安排。
“寫什麽？”對於生意經，李麗質真是的一竅不通。
“就寫，售賣紙張，三尺見方，五文一張，地址是……”韋笑笑自己提筆寫了幾個，卻是想起自己還不知道那個店鋪的地址到底在哪裏，“地址一會再填上去，讓人抄個幾十張，貼到長安城裏去，讓那些人看到了，去找我們買紙就可以了。”
韋笑笑的字很醜，卻寫的很大，三尺見方的一張紙，就讓她寫了幾個字，寫完一張又一張，李麗質卻是不敢在一旁吐糟她的字寫的醜，隻能說著：“小王嬸，這個一會兒我找人去寫行吧？”
“可以，讓人多寫幾張，多貼一些，明天店鋪就要開張，做夠了宣傳，旁人才會知道咱們在賣什麽。”
“成，我安排。”李麗質一點就透，知道這種‘宣傳’，和朝廷發的檄文異曲同工之妙，很是痛快的讓人安排了下去。
把告示的事情安排好之後，李麗質就沒有事情做了，一直盯著那些工人幹活，看著他們一遍遍把紙漿從坑裏提出，倒入木框中，又送到烘幹室烘幹，來來回回的一直重複相同的動作……
直到韋笑笑從一旁的瓷窯回來，李麗質還在那盯著工匠幹活，韋笑笑沒辦法，直接扯著人就走。
“哎，小王嬸，你幹嘛……”李麗質的眼神還在盯著那些紙張，韋笑笑的舉動，讓她措不及防，隻能被動的跟著她走。
“都晌午了，去聚香樓用膳。”這幾天聚香樓是天天爆滿，幸虧韋笑笑有一個專門留給自已的包廂，否則在自家酒樓她可是連飯都吃不上。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