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月老?”暮媱的臉色暗了暗。

“掌管三界姻緣,是件積功德的美差。”

“拉倒吧你,”暮媱的臉色瞬間暗了下去,“你這般不解風情,能管好三界的姻緣就怪了。”

玉初皺著眉抬起頭看向她,“我哪裏不解風情?”

“上次,藥堂的那個小師姐,給你繡了個藥囊,你誇她的藥囊能安神靜心,隔天給她宣傳了一波,後來向她索要藥囊的師兄師姐排隊排了一整個院子。”

“眾人受益總比我單獨受益好吧。”

“那,那個管花木的師姐,送了你一盆情人蘭,隔天你幹什麽了來著?把那盆蘭花摘幹淨了,留了一盆葉子,那師姐看到了,轉身飆著眼淚就跑了。”

玉初端起一旁的茶水,神色不變,“那蘭花著實開得好,我作畫時剛好差了那幾種顏色,摘了做顏料,物盡其用嘛。”

暮媱翻了個白眼,“那前段時間,那個管理山中鳥獸的師兄,將一對靈犀鳥送了給你,你是怎麽做的?偏把其中一隻趕出了蓬萊洲,還另找了一隻,和留下的強行配對。”

玉初喝了口茶,將經書收起來,先盯著暮媱看了一會,直到小姑娘有些心虛地轉開了眼神才道,“這事我還沒找你,你倒是來質問我了,是誰跟那師弟說,男女相戀不過是為了繁衍後代,斷袖才是真愛,還慫恿他送了兩隻雄靈犀給我的?”

暮媱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你不喜歡師姐,我自然就以為你喜歡師兄咯。”

玉初氣結,端茶的手一顫,半片衣襟就被茶水打濕了,他皺著眉擦拭衣襟,良久歎了口氣:“三十八師弟從人間帶回來的話本,還是少看些的好。”

暮媱癟了癟嘴不說話,站在玉初桌旁看他收拾,肆意亂瞥,就看到了他案上那卷天君的旨意。玉初的注意力還在他自己的衣襟上,暮媱眼珠子一轉,藏在袖中的手捏起訣,繡著龍紋的絹帛隻是一瞬,便到了暮媱手上。

“胡鬧,”玉初伸手要去拿絹帛,暮媱卻向後一退,拿著旨意的手往身後藏起。

“你不能去天界,”暮媱漲紅了一張臉,“你去了天界,誰帶我去後山捉私語雀,誰帶我去冰溪捕水晶魚,誰能在我闖禍時跟靳陽山主求情?”話語間逐漸帶著的哭腔,讓玉初的臉上顯出了笑意。

“可我要是不去天界,你便吃不到天界獨有的姻緣果,風夕瓜子,還有數不盡的佳肴仙釀,嘖嘖,想起來都要流口水了。”玉初看了看暮媱,做出一副憧憬的模樣。

“休想騙我,書上說了,天界的吃食從來不得外傳,你去了天界,也稍不回來,我還是吃不到。”暮媱眼眶中的淚水滾動著,就快要落下來了。

“誰說要捎回來了,”玉初失笑,“你仔細看看你手中的旨意吧。”

暮媱半信半疑打開手中的絹帛,調玉初上天界的旨意下還有行字,用詞很是繁複,簡單的說就是天界那把斷緣的剪刀年久失修不好用了,恰巧暮媱不懼結界,玉初推薦她代替這剪刀,司個斬斷姻緣線的職務,天君應允了。

“所以,你帶我一同上天界去?”旨意來得太突然,暮媱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