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一塊錢買到的婚紗
試衣間裏有一麵超級大的全身鏡，葉杉杉已經在鏡子前麵站了足足五分鍾，卻依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葉小姐，有什麽問題嗎？”在旁幫忙的工作人員妮妮好心上前問道。
葉杉杉這才回過神來，問了個傻兮兮的問題，“這個……真的要送給我？”
“那什麽……要請我們總監過來看看，如果拍出來的效果圖能讓他滿意，他一定不會食言。”妮妮也真心覺得這件新品婚紗穿在眼前這位小姑娘身上特別合身，而且氣質也符合。不過，她說了不算，得總監大人發話才行啊。這件婚紗成品是要拿去比賽的，如果贏了，第一總監的位置就是他的，自然馬虎不得。
“那你快請他進來。”
妮妮笑著點頭，走到門口又轉回來問，“要不要叫你先生也上來看看？”
“千萬不要！”如果這件婚紗真的能屬於自己，葉杉杉肯定不想讓他提前見到。一定要在婚禮現場讓他看到，這樣才有驚喜嘛。
“明白，新娘子都不希望婚禮當天穿的婚紗提前曝光。”在婚紗店工作了這麽久，這一點妮妮還是懂的。
設計總監很快就被請了上來，一起進來的還有化妝師和攝影師，想必設計總監應該早就想到了，這件婚紗穿在她身上會非常適合。
事實證明，他的預料完全準確，婚紗非常合身，而且出來的效果比他想象中更好，“給她化個淡妝，拍一組靜態照片，再拍五分鍾動態短片。注意，無論是靜態還是動態，我都不想看到修片的痕跡！”這一次他就是想以自然理念取勝，如果用電腦修飾，完全違背了初衷，也不可能贏。
話說回來，能找到一位皮膚這麽好的臨時模特也算是他的造化。葉杉杉的皮膚不僅白皙有光澤，而且完全沒有任何毛孔，無論貼得多近，也一樣完美無暇！修片什麽的，用在她臉上完全是浪費！
“等一下……”見總監大人要走，葉杉杉忙拖著長長的裙擺艱難跟上。
“你老公一直在樓下坐著，我在樓上，連偷看都沒機會！”嘖，這位總監大人還蠻幽默的。
“我沒有要跟你說這個！你們會不會拿這些照片去做商業用途，還有……這件婚紗是不是真的送給我？”葉杉杉的擔心不無理由，白拿別人的東西心裏沒底，就怕這事沒這麽簡單。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象征性地給一塊錢！反正畫草圖的那張紙也就值這個價！”總監大人笑得邪魅，這麽一看，還真有幾分小一受樣！
一塊錢？！
好吧，雖然還是少得可憐，但總比一分錢都不花的好。
為了謹慎起見，葉杉杉特地要求總監大人起草了一份協議，白紙黑字的簽名，還有見證人，她才放心。
在樓上折騰了近半個小時，下來時，葉杉杉還是穿著自己的衣服。
“怎麽，不合身？”顧北辰忙上前問道。
“給我一塊錢。”葉杉杉答非所問，調皮地伸出手。
“幹什麽？”顧北辰一頭霧水。
“買婚紗呀，是你要娶我，錢當然得你來出。”唔，剛才那套褂裙讓他破費不少，這會兒卻在婚紗上找回來，葉杉杉各種舒心滿意。
這個錢顧北辰當然非常願意出，可是，為什麽是一塊錢？而且，婚紗長什麽樣他都沒看見，這個錢也出得太不明不白了點吧？
知道他心有疑惑，葉杉杉主動解釋，“我幫總監拍了參賽照片和短片，他隻收了設計圖紙的錢。”
這個解釋顧北辰可以勉強接受，但不讓他‘驗貨’就要付錢，他還是想不通，“為什麽不讓我看看效果？”
“婚紗當然要等到婚禮那天才能看，現在就給你展示，還有什麽新鮮感！”和剛才那個牽強的解釋相比，這個理由顯然更讓人無法辯駁。
小東西，居然也學會了故弄玄虛的一套，把他的好奇心都勾出來，又不給個幹脆！
嗬嗬，這都是跟首長大人您學的呀，沒有您帶頭，她怎麽會想到！
顧北辰被堵得一點脾氣都沒有，偏偏，婚紗店的小姑娘還要在旁邊搭腔，“您還是耐心等等吧，您太太穿上這身婚紗保證能震懾全場！”
這小姑娘也夠能吹的，那件婚紗明明是小清新風格，震懾全場確實有點誇張了，不過，能讓人一見難忘絕對沒問題。總之，一定會給新郎一個最漂亮、最特別、最完美的新娘就是了。
首長大人似乎還有活動安排，葉杉杉沒把婚紗帶走，而是直接給婚紗店留了地址，到時候直接寄回去就行。
除了婚紗店，顧北辰還在為這事耿耿於懷，“跟誰學得這麽壞？居然還給我看！”
“跟首長大人你呀！都是你教我的，有意外，才會有驚喜！”
小東西，說她胖，她還喘上了，“你信不信我一回家立馬找婚慶公司籌備婚禮？”
“為什麽要這麽急？”葉杉杉顯然沒想到他會出這一招。
“因為迫不及待想看到你穿婚紗的樣子。”唔，這個理由夠合理，也夠充分！
“現在還不行啦，第二學期課業緊張，之後又沒什麽長假期。更重要的是，剛才定的褂裙還要半年才能做好呢，難不成你想舉行兩次婚禮？”對婚禮，葉杉杉也是期待的，但正因為期待，她才不想過程進行得太倉促。
“你總是有理！”課業緊張、沒有長假期、褂裙沒最好，這三個理由一齊說出來，顧北辰就算再著急也沒轍。
知道他有點小不悅，葉杉杉忙上前哄他，“別生氣啦，接下來要去哪裏，趕快安排一下。”
“沒心情。”咳咳，某首長的間歇性幼稚又來了。
不過，現在他有沒有心情已經不重要了。因為，葉杉杉已經知道了他非要來這裏的目的，“海濱公園那邊有集體婚禮誒！”
K市的海濱公園每年五月和十月都會舉行集體婚禮，今天正好被他們趕上了。
看著她興致勃勃興奮表情，顧北辰哪裏還舍得對她白冷臉，“你是想走進了看熱鬧，還是想看全局？”
“怎樣才能看得到全局？”廣場上人一定特別多，擠進去可能也看不到什麽，如果可以，葉杉杉當然還是想縱覽全局。
“跟我來。”嗬，顧首長自然是早有準備才會帶她來這裏。
葉杉杉當然也知道他早有準備，隻是，她沒想到他會帶她去爬樹。
雖然膝蓋動過大手術，但顧北辰的身手依然敏捷；葉杉杉從小就好動，一棵到處都有枝丫落腳的大樹不可能難得到她。
“你怎麽知道這裏的？”這棵樹足夠高，而且位置極佳，可以清楚地看到對麵的大屏幕，也能把廣場上的人頭攢動盡收眼底。得說，他真的很會挑地方。
“看過前幾年的照片，發現這棵樹一直在。”顧首長果然是幹偵察出身的，觀察力就是強，“和這麽多對新人一起結婚也不錯。”
見他看得動情，葉杉杉不自覺地靠近了些，毫無預兆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是很熱鬧，難不成明年你想報名？”
顧北辰笑著回吻她，卻什麽都沒說。嗬，他不是想明年報名，是想在明年的這個時候給你一場能讓你銘記一生的浪漫婚禮。
“你真的……打算等我畢業才考慮婚禮的事？”他笑得意味不明，葉杉杉隻能自作聰明地胡亂猜測。
“這事你說了算，你想什麽時候辦就什麽時候辦，我隨時準備著。”顧北辰的回答非常聰明，既給自己留了後路，也讓她沒理由繼續追問。
“在校期間舉行婚禮……是不是不太好？”剛剛試過褂裙、穿過婚紗，這會兒又在視野如此開闊的地方看到這麽多對新人喜結良緣，要說一點也不期待、不憧憬是不可能的；而且，她也知道，他心裏很希望這一天能早一點到來，不然也不會特地帶她來這裏。但考慮到許多實際情況，這事要想現在施行的話還是有一些不得不考慮的客觀問題。
她說得吞吐，微蹙的眉心間藏著幾分糾結，顧北辰看著心疼，忙笑著哄她，“當然不好，而且我也沒想過現在就辦。我才剛回來，新工作、新環境都需要適應。而且做一些管理工作，短期之內也抽不開身。所以……你不要覺得有壓力，安安心心念你的書就好。”
“放心啦，我才不會覺得有壓力呢。反正我們早就是合法夫妻了，婚禮隻是個形式嘛，什麽時候辦都可以。”女生在被人寵著哄著的時候總是特別容易產生想撒嬌的衝動，就像現在的葉杉杉，明明處在一個非常不浪漫的位置，她的聲音卻甜膩得讓人聽了就心裏泛蜜。
合法夫妻？傻姑娘，結婚近一年，連結婚證的麵都沒見著，你確定你們現在已經是合法夫妻？
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反正她真心想和他做夫妻，無論是一紙證書、還是一場婚禮，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心裏裝著彼此，而且願意為對方付出全部的愛！
廣場上的熱鬧婚禮還在繼續著，遠處的大屏幕上滿是洋溢著幸福和甜蜜的笑臉。不知道那位每年都來現場拍攝的攝影師還在不在，如果他在，而且恰好又一次不小心把那棵大樹裝進了鏡頭，以後再有人在網上收索海濱公園集體婚禮的時候說不定會有細心的人看到大樹上有一對親密擁吻的戀人。雖然看不清他們的臉，但此刻的他們也和廣場上的新人們一樣，感受著人世間最甜蜜、最溫馨的幸福。
K市可不止海濱公園這一個特別的地方，2號和3號的行程同樣精彩。夫妻倆玩得盡興，心情也得到了很好的放鬆。而且，之後的兩天葉杉杉再也沒有主動往家裏打過電話，好像壓根不記得把笑笑一個人丟在家裏這回事。當然，也不算丟，笑笑更不可能是一個人。他們家寶貝兒現在有新的玩伴兒，而且又多了兩個人寵著，根本用不著她擔心。
隻是，時間過得實在太快，轉眼就到了該和大姐說再見的時候。
顧北辰定的航班又是在晚上，顧北寧卻非要堅持親自去送機，她家兒子今年高三，加上她和丈夫的工作太忙，要抽出時間回G市一趟也不容易，所以她格外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時間。
唐峻也一起跟來給媽媽作伴，趁著媽媽和小舅媽在休息區聊天，他特地把舅舅拉到一邊，“舅舅，聽我媽說你要去軍科大當教官？”
“準確地說應該是ES部教導處主任！”顧北辰一本正經地回道。
“什麽叫ES？”
外甥那點小心思顧北辰一眼就看透，“就你這英文水平還想考軍科大？”
“不試試怎麽知道，反正我是鐵了心要考軍校，如果能得到舅舅的親自教導當然是最好的。”這不僅是唐峻的期盼，也是他媽媽的期盼，如果他能去G市上學，一是有家裏人照顧，二來，她也可以多點機會回去看看，可謂是皆大歡喜的結果。
不過，軍科大可是受總軍區直接管轄的重點軍校，要考進去已經不易。唐峻想要接受舅舅的親自教導，更是難上加難。
所謂的ES就是elite—soldier，即精英戰士的簡稱。既然是精英，必然要通過層層選拔和考核才能進去，唐峻就算再優秀，恐怕也要等個三五年才能考慮申請進入ES。
外甥正是士氣高漲的時候，顧北辰卻不得不給他潑一盆冷水，讓他好好清醒清醒，“你還是先鍛煉幾年再說吧，我會很期待你出現在的麵對的那一天。”
“這個ES真這麽厲害？”唐峻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葉杉杉也正好過來，對首長大人工作上的事她從來不主動過問，聽唐峻這麽一問，她也覺得很好奇，憑首長大人的能力，應該不隻是一個普通的教官那麽簡單吧。
顧北辰把ES的全稱和背景大致做了介紹，最後用一個詞做了歸納性總結——萬裏挑一！因為還在試驗階段，他這次要帶的精英應該不會超過二十人。
聽他這麽一說，葉杉杉對自家老公的崇拜又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哇塞，首長大人真厲害，居然能給萬裏挑一的精英人才當教官，這樣的機會可不是人人都能掙到的。沒有金剛鑽，攬不了瓷器活，沒點真本事，也不敢往那站！
萬裏挑一這個詞是有點讓人心裏發怵，但唐峻身上也流著一半顧家的熱血，衝勁肯定是有的，“行，我還是努力先靠近軍科大再考慮以後的事，進ES是下一個目標！”
“很好，我非常期待看到你的表現！”能進軍科大的ES班確實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顧北辰當然希望唐峻能以此為目標努力奮鬥！
差不多該準備過安檢，顧北寧帶著自家兒子依依不舍地目送弟弟和小弟妹離開。
看著大姐不舍的目光，葉杉杉突然感慨，“還好媽媽帶著宥俊回來了，不然……”
顧北辰笑著打斷她，“既然他們都回來了，還想那些已經過去的事做什麽！”
“好吧，不想過去的事。咱們想想未來，我真的很好奇，能進ES的都是哪些人，會不會有軍二……”
“這一點我可以肯定，絕對不會！”依然是打斷，這一次顧北辰的語氣明顯嚴肅很多，“考核非常嚴格，光靠關係是行不通的，所以我才提醒小峻，讓他先腳踏實地把眼前的事做好。”
“我多話了。”見他如此嚴肅，葉杉杉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模樣俏皮至極。
“這又不是什麽國家機密，問問也沒關係。”見她模樣實在俏皮可愛，顧北辰忍不住低頭親了她一口，反正穿的是便裝，也不用擔心各種圍觀關注。
倆人剛膩歪著，廣播裏突然傳來飛往A市的航班晚點半小時的消息。唉，又有的等了，坑爹的黃金周！
候機室還算安靜，折騰一天，這會兒葉杉杉也有點累了，坐了一會兒就不自覺往他身上靠，一副眼睛都不想睜的慵懶樣。顧北辰順勢摟著她，低低地在她耳邊哄，“先睡一會兒，開始登機了我再叫你。”
“嗯。”因為有他在，葉杉杉格外安心，幾分鍾後就迷迷糊糊進入夢鄉。
見她睡著了，顧北辰隨手拿出部隊專門配備的PDA，查閱郵件。八號正式去軍科大報道，ES的第一批學員也會在同一天抵達，他也得趁著這幾天抽空了解一下學員們的基本情況。
學員人數和他預想的非常一致，共十六人，平均年齡25歲，其中還包括一名女兵。
等等，這名女兵的名字怎麽這麽熟悉，齊沐？齊凱的妹妹、笑笑的親姑姑不是叫齊沐麽？而且籍貫和年齡也吻合，這小妮子一向好強，能通過重重考驗一點也不奇怪，不出意外，真有可能是她！
齊凱的妹妹能有如此成績，顧北辰打心眼裏為她感到高興。可是，他並不認為這是一個好教的士兵。想起五年前她曾經說過的話，他還真有點心有餘悸，她該不會真的找他兌現吧？
有時候，不得不感歎，這個世界實在太小，兜兜轉轉，該碰上的人總會碰上！糾結擔心也沒用，車到山前必有路，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廣播一直在發布各種航班延誤的提醒，葉杉杉根本睡不熟，才眯了不到一刻分鍾就醒了。可是，睡之前他還好好的呀，才十來分鍾的工夫，他怎麽就眉頭緊蹙了？
葉杉杉已經完全沒了睡意，扯著他的衣袖低聲問道，“怎麽了呀，你也累了？”
“沒事，還早呢，怎麽不多睡一會兒？”顧北辰的表情轉得非常快，但心裏還是隱隱有些不安，齊沐的事要不要先跟她打聲招呼呢？
糾結，坦白吧，怕她會胡思亂想，本來沒什麽事，她自作聰明地腦補一大堆，沒事也變有事了；可要是瞞著，心裏又過意不去。檢討書都寫過的，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都要第一時間告訴她，如果不說，不是在打自己嘴巴麽？
“廣播總是想個不停，根本睡不熟，還是等上了飛機再睡吧。”葉杉杉一邊心不在焉地回應著，一邊盯著航空公司的地勤人員看。唔，這位漂亮的地勤姐姐幹嘛總在這條過道上走來走去，而且還有意無意往首長大人身上瞄。
唉，果然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男人愛看美女，女人也愛看帥哥，這是神也擋不住的本能！
這個念頭在腦子裏一閃而過之後，葉杉杉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誒，女兵要想進ES，應該比男兵更難吧？”唔，她很小氣的，最好不要有漂亮又能幹的女兵姐姐天天在他眼麵前晃悠！
顧北辰心頭一怔，卻還是極好地控製住了情緒，“你怎麽突然想到問這個？”
“還不是因為你太受歡迎，我擔心嘛。”和某首長的猶豫糾結相比，葉杉杉要坦**得多。
看著她一臉坦**的認真表情，顧北辰忍不住在心裏把自己暗罵了一萬遍。已經吃過虧還不長記性，要是等她自己發現，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
稍稍定了定神之後，顧北辰一臉輕鬆地反問，“如果我告訴你有呢？”
“真的有啊？誰這麽厲害？”本來隻是隨口問問的，沒想到竟然一不小心問到了點上，可以想象葉杉杉有多激動。
“我認識。”明知道她的興趣已經快要被調到最高點，顧北辰偏要給她更大的刺激。
“你認識！？”這一點顯然是葉杉杉怎麽想象不到的，“上次去部隊探親的時候也沒見幾個女兵姐姐啊，應該不是你的第七師的戰友吧？”
“當然不是，她是從別的軍校考進來的。”看著她好奇中帶著幾分小緊張的可愛表情，顧北辰心裏的莫名擔心已經全數散去。不管她是不是會胡思亂想，乖乖坦白總是沒錯的。
唔，越說越厲害，真的好想知道她是誰。可是，這畢竟是他工作上的事，問太多、太細是不是不太合適？
顧北辰早就看出她現在已經是百爪撓心，正候著等她繼續發問，卻不想，她竟然一句話也不說，沒轍，他隻能主動出擊，“剛才不是很好奇麽，怎麽不繼續問了？”
“可以問嗎？”傻姑娘，人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還在糾結這個。
顧北辰笑著打趣，“當然可以。而且……不問清楚，待會兒你能睡得安穩？”
囧，還是他厲害，她心裏在想什麽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那個……很厲害的女兵姐姐到底是誰呀？”呼，終於問出口，葉杉杉心裏也輕鬆了不少。
“是齊凱的妹妹、笑笑的親姑姑。”顧北辰回答得很直接，也很詳細。
麵對如此清楚明了的回答，葉杉杉的回應卻是沉默。這一層關係可比她想象的深很多啊，他和笑笑的爸爸是多年的同學和戰友，想必和齊沐也認識很久了吧，而且她還是笑笑在這個世上有血緣之親的親人之一。
嗚嗚，不想了，一想就各種糾結淩亂！
“怎麽不說話了？”杉杉的反應早在顧北辰預料之中，他表現得還算冷靜。而且，見了她的反應之後，他越發覺得自己決定坦白有多明智。
“笑笑知不知道有這麽個姑姑？”這麽町下去也不是辦法，思量片刻之後，葉杉杉還是決定拿笑笑過渡一下。
“見過，但不知道齊沐和她有血緣關係。不過，齊沐離開G市快五年了，笑笑應該已經不記得她。”畢竟是小孩子，就算記性再好，也不可能記得兩三歲時見過幾次麵的人，這一點顧北辰並不擔心。
“那……你會帶她去看笑笑？”葉杉杉始終還是狠不下心，話題依然沒有從笑笑身上轉移開。
“如果她要求，我沒理由拒絕。畢竟……她和笑笑有血緣之親。”
對此，葉杉杉也表示讚同和理解，“如果她有這個想法，你可得好好提醒她一下，別不小心說錯話惹笑笑懷疑。”
“放心，齊沐受過最嚴苛的專業訓練，這些基本的道理不用我提醒她也懂。”
顧北辰隻是這麽隨口一說，而且說得還是大實話，卻不小心觸動了某個傻姑娘的敏感神經，“是哦，人家可是萬裏挑一的精英呢，這點小事肯定用不著提醒。”
她刻意壓低了聲音，說完之後嘴巴卻不自覺地微嘟著，顧北辰看著心動，也心疼，傻姑娘，又在糾結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她就是從十萬人裏挑出來的精英，也比不上你！”
“油嘴滑舌！”女孩子心裏都藏著一隻粉紅貓，喜歡聽讓人心醉的甜言蜜語，葉杉杉也不例外。再多的擔心在他的甜蜜攻勢麵前都會化成浮雲隨風飄散。
看著她滿眼都是粉紅泡泡，顧北辰越發來勁，“我說得都是心裏話，日月可鑒！”
“相信你啦！”雖然你長大高大魁梧，但心隻有那麽小小的一顆，裏麵已經住了一個我，而且還被我霸道地落了鎖，甭管是萬裏挑一還是十萬裏挑一，都進不了你的心。不，應該是近不了你的心！
你不會給別人接近的機會，我也不允許！
一上飛機，葉杉杉就又開始打哈欠。這會讓沒了沒完沒了的航班提醒，終於可以安穩地睡個短覺。
空乘人員做完安全講解之後，葉杉杉的頭就不自覺地往右邊耷拉下來，眼睛已經閉上，嘴裏卻不安分地嘟囔著，“電影院和咖啡廳都有情侶專座，飛機上為什麽沒有呢？中間隔著一道扶手，一人一條安全帶，別扭死了。”
她的聲音極輕，與其說是抱怨，不如說是在撒嬌。漂亮的空姐好心上前詢問是否需要毛毯，看到這位可愛的女乘客眉頭微蹙，警覺地多問了一句，“您太太是否還有別的需求，隻要我們能做到，一定盡量滿足。”雖然眼前這對俊男靚女看上去年齡差距有點大，因為他倆手上戴著同款戒指，要猜到他們的關係並不難。
“她想要情侶座、想要一條能同時綁住兩個人的安全帶，你們有這些服務嗎？”靠在懷裏的小人兒已經沒了動靜，顧北辰也刻意壓低了聲音。
盡管如此，還沒完全睡熟的葉杉杉還是聽到了這句帶著幾分無奈的問話。嗚嗚，他也太老實了點吧，人家問什麽他都說。還好她現在是緊閉雙眼的狀態，索性繼續裝睡到底吧。
“這個……”漂亮的空姐一臉尷尬，“很抱歉，我們的航班暫時還不能提供這兩項服務。”
道她還沒睡熟，顧北辰輕輕抖了抖肩膀，示意她集中注意力，“聽到了吧，人家說沒有。”
咳咳，人家明明在裝睡，為啥一定要故意拆穿，討厭……
雖然這兩個要求聽上去有點怪異，漂亮的空姐還是笑著答道，“感謝二位的諒解，我們會把您太太的意見向公司反映。”
反映？！
囧，這……這有什麽好反映的，這種無理的要求還要往上報，也太丟臉了吧。
葉杉杉倍覺尷尬，確認空姐已經走遠，才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擰著某人的手臂掐了一把，“叫你胡說八道，又被人笑話了吧！”
“你哪隻眼睛看到人家笑話我們了？”顧北辰依然是滿臉寵溺，這點小小的懲罰，權當是滋潤。
“當然不能擺在臉上，人家是在心裏偷笑呢！”葉杉杉無奈地翻了翻白眼，見剛才那位空姐馬上就要倒轉回來，果斷把尷尬的小臉藏在他胸前。
空姐端來了一杯果汁，被子裏插著一支Y字形的吸管，說白了，就是兩個人用一根吸管喝果汁，“看看這杯果汁能不能給您太太一些安慰。”
“謝謝。”這家航空公司的服務是出了名的周到，顧北辰今兒算是見識了。
葉杉杉終於也裝不下去了，抬起頭，尷尬地笑了笑，“謝謝。”
“不客氣，祝二位旅途甜蜜。”一般來說，空乘人員都會跟旅客說‘旅途愉快’但這位反應機敏的空姐卻懂得看人說話，一見這對小夫妻蜜裏調油，果斷將愉快改成了甜蜜。
嗬嗬，親密相依，喝著清甜爽口的果汁，想不甜蜜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