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印在臉頰的輕吻
?????雖然上車之後忍不住給了某人一個大白眼，但隨著車子緩緩駛離，許唯心的心情還是很快恢複平靜，“那會兒小希希非要我跟著你們一起回來，你也沒想著幫我解釋兩句，其實是早有預謀吧？”無比誠心地許下了‘為你認真一回’的承諾之後，許唯心同學也終於能坦****地用另一個身份和他交流。
“我可沒動過這麽邪惡的心思，隻是覺得如果真有發展下去的可能，就不應該錯過任何機會。”林宥俊的此番解釋倒也沒有完全違背事實，小希希開始作亂那會兒他還沒想過那麽遙遠的事。
許唯心也覺得他不像是那麽會耍心機的人，但又覺得他的話不能全信，“可是……你姐姐對我的態度你應該一早就想到了吧。”
林宥俊隻是笑而不言，算是默認。
許唯心完全是一副無奈認命的語氣歎道，“所以，其實有沒有這個邪惡心思都一樣，反正你不會做的事也自會有人幫你做。”
“現在才想到計較這些你覺得有意義嗎？最後做決定的人是你，如果你不想點頭，無論我和姐姐動多少歪心思都是白搭。”雖然許唯心的語氣並不算較真，林宥俊還是不希望她死揪著這個話題不放。
這話算是戳中了許唯心的‘死穴’，最後她也隻能給他一個表示認輸的微笑。
雨天路滑，車速也一直沒提上去，慢慢悠悠地行駛了近半小時，也才走了三分之二的路。
以往這個點家裏的老人都已經要準備休息，但因為今晚是個特殊，雖然知道小唯去了哪裏，但已經到了這個點還不見她的人影，老太太多少還是有點擔心。
老太太這一通電話打過來，許唯心竟有種做錯壞事被抓包的感覺，“我已經在路上了，再過差不多二十分鍾就能到，已經很晚了，您先睡吧。”
“你現在還和林老師在一塊？”咳咳，其實這才是老太太真正想知道的吧。
“嗯，都已經這麽晚了，他當然要送我回家。”雖然隔著電話，許唯心還是不自覺地將聲音壓低了些。顯然，她已經預感到外婆肯定會揪著這個話題追問到底。
“你們倆今天到底出去做什麽了，中午吃完飯就出了門，之後就一直在一起麽？”既然某人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老太太也不會讓她失望。
“嗯，他是帶我去做課外輔導來著，我今天又學到了很多新知識。”許唯心還在試圖用別的事轉移老太太的注意力。
“你少唬我，做什麽課外輔導需要這麽久；而且，他又不隻是你一個人的老師，為什麽單單隻給你一個做？這其中一定大有問題！”老太太可是人老心不老，腦子轉得可快了。
“這個問題您應該問他才對啊，是他要給我做課外輔導，又不是我求著他教我，難道有東西學我也不去麽。”深感困擾的許唯心隻能改走無賴路線。
“這還用問麽，這麽多人他單單挑中你，肯定是對你有其他想法。”老太太心裏有數，也不打算找當事人‘對峙’。
正好車子在一處長達120秒的紅燈前停下，許唯心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手機塞給剛才一直在偷笑的某人。
“外婆，您好，怎麽這麽晚了還不去休息？”接過電話之後，林宥俊首先很有禮貌地向老太太問了好。
“也不算很晚，今天晚飯吃的晚了點，準備再坐一會兒再去，主要還是因為小唯還沒回來。”聽到電話那端的聲音突然變了，老太太的語氣也明顯客氣溫柔了不少。
“是我的疏忽，應該先跟您打聲招呼。”在老太太麵前，林宥俊是怎麽乖巧怎麽來，生怕在老人家麵前留下半點不好的印象。
“這話可是說得有點嚴重了，一來現在並不算很晚；二來，小唯一直跟你在一塊，我也沒什麽不放心。”對這一切老太太也是聽在耳朵裏，樂在心頭。剛才小唯突然把電話扔給小林其實也是一種默認，小林沒有拒絕這個‘燙手山芋’更是堅定了老太太的猜測。
“謝謝您的信任，也請您放心，小唯和我在一起絕對不會有任何危險。我們大概還有半小時左右到，我會把她送到家再走，您不用特地等她回去。”最後那句話聽來可真有點‘畫蛇添足’之嫌，本來老太太可能真準備打完電話就去睡，聽你這麽一說，肯定越發好奇，不等小唯回去當麵問個清楚，今晚的覺怕是都睡不好。
許唯心也預感到這一點，等到車子重新啟動之後，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等一下到了之後我自己上樓，你千萬別跟著我一起上去。”
“理由。”找了個比自己小十一歲的女朋友，自然早已做好了凡事忍讓、盡己所能寵著她的心理準備，但也不可能毫無原則地什麽事都隨她。
“要是被外婆發現，她肯定會拉你進去沒完沒了地問東問西。今天本來就已經不早，你也不希望她老人家硬拖到很晚才睡吧。”這番解釋雖然不是百分之百的事實，但說出來也不至於感覺違心。
“我不跟著你上去她照樣會拉著你問。”對老太太的心思，林宥俊也是‘了如指掌’。
“我知道該怎麽應付她，你不用擔心。”對外婆的‘老小孩’性格，許唯心還是挺有辦法的。
“應付？”這兩個字聽在林宥俊耳朵裏略顯刺耳。
感覺到某人語氣帶著明顯的不善，許唯心趕緊解釋，“我的意思是……我會乖乖跟她說實話，讓她沒問題可問。”
今天確實有點晚，考慮到老太太年歲已高，確實不適合在這個時間上去打擾，最後林宥俊還是遂了小女友的意，隻送她到了樓下。
這會兒雨已經完全停了，風也漸漸平息下來，本就不算熱鬧的老城區也顯得格外寧靜。
談戀愛這種事許唯心還是頭一回經曆，在和男朋友告別前該做點什麽、說點什麽，她心裏也沒什麽底，愣了片刻，最後隻說出‘明天見’三個字。
“我沒記錯的話明天好像沒有建築設計課。”這個時候是否有經驗的區別就很明顯了，瞧某人這語氣，可是典型的欠抽啊。
“沒課就不能去接女朋友放學麽！”受了刺激的許唯心瞬間就沒了半點端莊的大家閨秀形象。
而林宥俊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見她突然炸毛，便趕緊伸過手在她背後溫柔地順了順，“我明天一早過來接你，沒課也要專程過來給女朋友當司機。”
“我不想坐杜卡迪。”坐著拉風的杜卡迪上學什麽的，實在太過招搖，而且騎摩托車明顯也更容易暴露身份。
“天氣預報說明天還會下雨，我也不會騎摩托車出門。”某人這會兒終於把自己調整到了對女朋有‘千依百順’的模式。
“你早點過來吧，我讓外婆給你做好吃的。”大老遠地專程跑來給她當司機，連頓美味營養的早餐都不給提供可有點說不過去。
林宥俊其實也正有此想法，她主動提出倒是省了他主動開口問。
該說的好像都已經說完了，現在是不是可以開車門下車？
畢竟才是第一次嘛，好像也不用特別做什麽，但許唯心還是被他充滿期待的眼神看得有點兒心裏發虛。
他……他突然用這種熱切的眼神看著她到底是想表達什麽意思？
這個問題還在腦海裏縈繞著，下一秒，便感覺到一個軟軟的物體在左臉頰上飛快擦過。
“晚安。”他想要的也就是這蜻蜓點水都算不上的輕輕一吻而已。
最後，許唯心是帶著兩張紅透了的臉回到了家。而此時，她家親愛的外婆正端坐在客廳裏等著她。
“這是怎麽了？我也沒催著你回來，不會是一路跑著上的樓吧？”老太太雖然也是過來人，但那些回憶實在太過久遠，一時間她也不可能想到那一層。
許唯心卻突然答非所問地來了一句，“明天早上打算做什麽早餐吃？”
“明天早上的事到了明天再說，為什麽要現在就決定？”老太太也是被這問題弄得一愣一愣。
“因為明天有人要上來吃早飯。”許唯心幾乎是一邊說一邊朝自己房間方向走，大有‘答案已經很明顯，不用再問我’之勢。
“你是說林老師明天要來？”老太太也是‘不負眾望’地一猜即中。
“您先想著，免得明天早上起來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做什麽好。”許唯心依然是頭也不回地往前衝，看來是鐵了心想要裝傻到底。
老太太的好奇心已經被勾了出來，自然也不會就此罷休，“你跑什麽呀，我話還沒說完呢。”
“都已經說的這麽清楚了，您還想問什麽？”最後，許唯心還是被外婆的不依不饒‘逼’得沒了辦法，隻得停下來認認真真地‘應付’她。
“我就問最後一句，你和林老師現在到底算是怎麽回事？”明天早上是誰要來吃早餐的問題老太太心裏已經有了答案，歸根結底，她也隻是想知道最終的結果。
“在學校是老師和學生的關係，出了校門就是男女朋友關係，就這麽簡單。”這一回許唯心的回應也算得上幹脆果決，外婆要是再不滿意，她也是再無它法可想。
“知道了知道了。”老太太等的就是這一句，這會兒終於可以心滿意足地回房睡覺，“明天早上做什麽吃我心裏已經有了大概數，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也不要太誇張，無論您做什麽他一定都會非常喜歡的。”雖然知道這話說了也等於白說，許唯心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我心裏有數，你就別操心了。”老太太給出這句敷衍的回答之後，也算應證了許唯心剛才的猜測，明天的早餐肯定是超乎想像的豐盛。
被外婆拉著這麽一磨蹭，加上洗頭洗澡等頭發幹，這一番折騰下來，已經快到十一點。
因為每天都要差不多六點半就起床，以往這個時候許唯心基本已經躺下準備睡了。但在經曆了如同坐過山車般的刺激一天之後，她的神經卻依然處於極度興奮狀態。
在**犯了滾去折騰了幾個來回之後，她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床頭燈，拿出手機給某人發了一個發呆的表情。
林宥俊向來習慣在晚上工作，這個點正是他精力最旺盛的時段，收到這個怪怪的表情符號，他幾乎是秒回：‘怎麽，想我想得睡不著？’
就知道，某人平日裏再正經不過的為人師表模樣都是裝出來的，其實骨子裏就是個幼稚又厚臉皮的大無賴！
許唯心當下就被這句無賴的回應弄得毫無脾氣，愣了半晌才哭笑不得地回了表示無語的表情。
雖然偶爾幼稚無賴，但林宥俊有個優點就是貴在懂得適可而止。見了憋了半天就回了這麽個表情，他也猜到剛才這句玩笑逗趣的話已經超出了她的接受範圍。
於是，在過了約十秒鍾後，被許唯心‘一氣之下’扔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便開始劇烈地振動。
許唯心本來是不太想搭理他，可又擔心他可能真的有事才會打過來，想了想還是按了接聽。隻是，電話接通之後也別指望她會有什麽好脾氣，“還嫌氣我不夠，非要用聲音表達？”
“沒想就沒想，幹嘛這麽大火氣？”莫名其妙被噴的林宥俊是既擔心，又倍感無辜。這傻姑娘，不會連這麽點幽默感都沒有吧。
許唯心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語氣有點衝，趕緊轉了話鋒，“你找我有事？”
“有件事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林宥俊這會兒正在整理電腦裏的各種格式文件，在看到一些熟悉的照片後，才突然想到有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亟待解決。
“什麽事？”這會兒應該能百分之百確定，他確實是有正經事要說，所以才特地打這通電話過來。
“上次幫你拍的那一輯內衣宣傳照的原始照片隻有我這裏留了一套底，你希望留作紀念還是永久刪除？”雖然偶爾會做些讓人大跌眼鏡的事，但總的來說林宥俊也算得上是行事光明磊落之人，這麽重要的事，他肯定不會自作主張做決定，也不會背著她偷偷摸摸私藏著。
就算動用所有的腦細胞，許唯心也不可能猜到他要問的居然是這件事。因為嚴重的準備不足，她也無法立即給出回答。
“你可以考慮清楚再回答我，反正放在我的加密電腦裏絕對安全。”電話那端突然陷入沉默，林宥俊也大概猜到這個問題對她來說確實有些意外，他也不會非要現在就知道答案。
“那個……你剛才是不是又打開看了？”其實，許唯心壓根沒擔心過這些照片放在他那裏是不是安全的問題，她考慮更多的還是他到底對這些照片有什麽樣的看法。
“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的這句反問理解為不希望我保留這些照片？”雖然他們的關係現在已經不比從前，但畢竟這些照片拍攝的尺度確實有些不同尋常，她會心存芥蒂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是我先問的你，幹嘛又把問題推回來！”有男朋友疼愛著的小女生多少會有些無理取鬧的小毛病，這一點在許唯心身上也得到了極好的體現。電話是他先打過來的，無論怎麽算，主動權都應該記在他身上吧！
“好吧，我說實話，確實點開看了一張。”看完之後，耳根莫名其妙就熱了，這種感覺可真不好受。照眼前的狀況來看，這照片他真不應該留著。
“那……你看了之後有什麽感覺，是不是覺得表情不自然的我看上去特別難看？”好在心思單純的許唯心同學暫時還不會往這個方向想，她首先考慮的還是他對這些照片的真實評價。
“現在才想到問我這個問題已經太遲了，你現在是我女朋友，我當然是看到什麽樣的你都覺得美若天仙。”這話可絕對沒有半點刻意甜言蜜語的意思，主要還是實實在在領悟到了‘情人眼裏出西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某個傻姑娘很快就陶醉在了‘美若天仙’四個字中，“那你還是留著自己慢慢看吧。”高冷形象也瞬間崩塌。
還慢慢看？這傻姑娘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粗略地掃兩眼都覺得耳根熱得厲害，若是認認真真地‘細細品味’那還得了。
“行，我把這些照片放在了加密文件組，等時機成熟再和你一起看。”最後，林宥俊還是硬生生壓下了把整套照片再看一遍的衝動。就他此刻的心情以及深更半夜的不利氛圍，實在不適合做如此危險的事。
好不容易平複心情的許唯心又是一愣，“什麽叫時機成熟？”
“等到時機成熟了再告訴你，好了，時間已經不早，明天還要早起上學，乖乖睡覺去。”咳咳，林老師您可真是不厚道，把人家的胃口吊起來了又不給個幹脆，這是存心想讓她惦記得睡不著？
好在許唯心同學還沒有遲鈍到毫無聯想力，思維七拐八彎地繞了一圈之後，也大概明白了他剛才說的時機成熟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