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夫人無彈窗 第一份禮物

回到家裏,果果必定已經睡了。

唐綿綿輕手輕腳的同崔覺走進臥室,一人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之後才又退出房間回到自己的臥室。隻不過崔覺洗澡的時候,唐綿綿又返回來,這一次悄悄的在果果的床頭放下一個維尼玩偶,玩偶的臉部是鑲在裏麵的果果笑臉照片。唐綿綿希望她能喜歡,也相信她一定會喜歡的。

退出房間之後,唐綿綿再回到臥室,聽水聲崔覺還沒有洗完澡,唐綿綿一陣竊笑之後把自己準備的禮物拿出來,看了房間一圈,聽到水聲突然停止,便立即奔到沙發邊將東西埋到沙發的抱枕下,然後又迅速的回到床邊拿起自己的睡衣和**。

崔覺圍著浴巾走出來,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了,唐綿綿卻還是因為他那完美的身材而狠狠的咽了口口水。頭上頂著白色毛巾,水滴從臉頰上滑下,順著堅硬的線條流到雕刻般的古銅色胸膛上,再往下一直流……流到小腹水滴就幹了。

崔覺好笑的盯著唐綿綿那紅著笑臉的嬌俏模樣,低啞著聲音問:“要看麽?我脫給你看吧。”

“別!我、我去洗澡!”唐綿綿才不想自己沒洗澡就渾來呢,大夏天的不洗澡吻來吻去都是鹹的,他不介意,她自己到怪不好意思的。

抱起睡衣小心翼翼的避開男人手臂能及的地方溜進浴室,反手、關門、上鎖,唐綿綿才敢脫衣服洗澡。等走到淋雨那裏,唐綿綿發現,一旁的浴缸竟然盛滿了溫水,是他剛剛給自己放的麽?

淋浴和浴缸有那麽半米的距離,兩邊洗澡都不會濺到彼此,有很多時候兩個人一起洗澡時便是一個躺浴缸一個站著淋浴,偶爾才會一起泡浴缸。唐綿綿摸了摸水溫,的確是剛剛才放的,身為妻子,她都沒有細心的給他放洗澡水,倒讓他給自己做了這種事。唐綿綿的心情此刻已經不僅僅隻用感動來形容了,而是動容,非常非常的為他的舉動而動心又動情。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對自己這般的好,這般的溫柔,甚至超出了她自己對自己的好。

唐綿綿,你何德何能此生嫁給崔覺這樣的男人?

洗完澡出了浴室,唐綿綿一邊擦著頭發一邊用眼神搜羅崔覺,一眼掃完卻沒在臥室看見他。他去哪兒了?

房麽?唐綿綿揉著頭發出了房間,尋著路走到書房外,敲了敲門便聽到崔覺硬聲道:“進。”

唐綿綿推門而入,將毛巾圍在脖子上,輕步走到書桌邊:“在忙什麽?怎麽不睡?”

崔覺揉了揉眉心,無力的道:“果果的收養證明。”

“收養證明?難道你當初沒有辦……”

崔覺‘嗯’了聲,伸手將唐綿綿抱進懷裏坐在自己的腿上:“當初我剛抱到她的時候,因為是臨墨染和別人生的小孩,並不愛她。後來知道她隻是臨墨染收養的孤兒,而我也把她當做親生的女兒來疼,久而久之就忘記了這件事。況且,果果是在德國被收養的小孩,被扔到德國的孩子,親生父母會出現的幾率幾乎為零,所以我一直沒有耽擱這件事。現在馬上要開庭了,我們該具備的證據如果不準備好,對我們是很不利的。”

“那,沒有收養證明,會怎麽樣啊?”唐綿綿擔憂的看向電腦屏幕,卻隻看到一片空白。

“如果對方出示親子證明,而我又沒有收養證明,她的親生父母就能輕輕鬆鬆的將果果帶走。”

“不……不……四哥,你不能讓任何人把果果帶走,不!”唐綿綿臉色慘白,拉著崔覺的手臂不停的搖頭,她簡直不敢想象沒有果果的可能。這些天,她已經讓自己淡定了下來,已經讓自己完全去相信他,她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有這麽麻煩。

“也不用擔心。這些天我一直在找當年臨墨染收養她的收養證明,也讓人去國外的那家孤兒院幫我拿取證據,隻要拿到臨墨染的收養證明就很好辦了,改成我的名字,就等於是我當年收養了果果。而且,上麵我也通了關係,還有,崔解磷現在就在法院工作,他想要那麽簡單接走果果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這是一場持久戰。”崔覺安慰的揉了揉唐綿綿的背心,顯然自己也是真的累了,這些天操心的事情的確不少。

唐綿綿聽了這話才鬆了一口氣,卻又有些不安的反複道:“我們不能放棄果果,無論如何也不能。”

“當然。”崔覺揉揉唐綿綿的頭,拍了拍她的背:“回去休息吧,我等季雨的消息。”

“我陪你吧。”

“不用,我一會兒就回去,嗯?”

唐綿綿扭了扭肩:“不行,我要陪你。”

“唐小井,你不聽話了麽?那我就在這裏要你好了。”男人笑著便要脫已經換好的衣服,又恢複了往日那不正經的模樣。

唐綿綿立即站起來,紅著臉哀怨的瞪著男人:“可惡。哼。”

“快回去,明天你還要拍戲呢。”

唐綿綿撅嘴,俯身在男人嘴上親了一下,依依不舍的拉著男人的手臂:“那你早些回來哦,你今天也好累的,要休息。”

“嗯,我答應你。快去吧。”崔覺扣著唐綿綿的頭,在她額頭上也親了一下,唐綿綿終於離去,而唐綿綿一走,崔覺才點開網頁,拿起一旁的手機快速的撥了奉家客廳的號碼。

許久之後,接起電話的人聽聲音便是奉家的女管家,崔覺沉著聲音冷冷道:“讓你們少夫人接電話。”

“您是哪位?少夫人已經歇息了。”

“我是崔上校。告訴你們少夫人,我有重要的事問她。”

“請……稍等。”

過了好一會兒電話才被拿了起來,接電話的程幺幺用頗無奈的語氣道:“幹嘛啦,現在都快一點了!我老公就給旁邊,還問我半夜哪個野男人給我電話呢,你可要給我申冤啊,告訴他是你這個野男人!”

“程幺幺,問正經的。莫莫她現在的病情怎麽樣了?”

“你知道什麽了嗎?”

“綿綿今天晚上不小心拔了莫莫許多頭發下來,她還以為是莫莫禿了頭。難道她已經……”

“現在還沒有轉變,但是掉頭發是一定的。哎……”程幺幺歎了口氣,“早些時候不就告訴你了麽?應該告訴莫家的人,莫莫這事兒沒有人知道,除了一直暗中觀察的你還有我,當然現在還有我老公。莫家的人,說著疼莫莫,卻還不如你呢。”

崔覺揉著額頭,重重的歎了口氣:“你知道的我不是……”

“我知道,你是因為她得了和臨墨染當初一樣的病你才關心,我也知道你當初是因為她得了這樣的病,她的執著和她的病都太像臨墨染,所以你才躲著她怎麽也不肯娶她是為了證明臨墨染對你根本沒那麽重要,你是想要真心的忘記臨墨染。我也知道你把莫莫隻當做妹妹,可這些事情莫莫知道嗎?唐綿綿又知道嗎?你在暗中幫莫莫找相配的骨髓源,隻為了有一天給她備不時之需,那麽長遠以前你就開始了,莫莫如果知道了,她會怎麽想?以為你喜歡她?然後再纏著你?那唐綿綿呢?你對她究竟是不是單純的感情?其實,我不理解你,崔四。”

程幺幺的一番話,讓男人也是勾唇一笑,是啊,誰了解他?沒有人,隻有他自己才了解自己。

“哢”的掛了電話,末了隻說了一句話:“你問得太多了,二嫂。”

重重的揉著眉心,男人從寬大的黑椅裏站了起來,轉身走到窗邊,清冷的眼神落在漆黑的夜離,渾身冰涼。

唐綿綿回到房間從沙發靠枕後取出禮物,失望的抱著禮物走到床邊坐下來,沒有送出去……什麽時候才能讓他收到這份兒她第一次親手給他買的東西呢?唐綿綿將禮物放到床頭櫃裏,拉著被子終於躺下來,抬頭望著天花板開始想果果的事情,她的果果,她一定不能讓她被人奪去,就算那親生父母很愛很愛她,也不可以,因為……他們也很愛她,很愛很愛。

翌日,唐綿綿睡到九點才醒了過來,打著嗬欠睜開眼睛,睡在旁邊的是還沒起床的崔覺。

太好了,她幾乎沒有看見他睡到這個時候過,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麽睡懶覺,然後看著他就睡在旁邊的這種時候了。

感覺好幸福啊。

唐綿綿盯著崔覺的側麵便是傻笑,笑了一陣,發現崔覺竟然盯著自己。

“你怎麽睜開眼睛了?”腫著眼睛,朦朦朧朧的唐綿綿迷迷糊糊的便問了這樣的傻問題。

崔覺轉了個身子,枕著自己的手臂盯著懷裏的唐綿綿一臉笑意:“我醒了,當然就睜開眼睛了,你個小傻子!”說著,還伸出手指狠狠的刮過唐綿綿的鼻梁,唐綿綿吃痛的捂著鼻梁,已經醒了一半,明白過來他是真的醒了!

啊,禮物!

唐綿綿想著便立即一個翻身坐起來,打開床頭櫃,拿出禮物盒,坐在**,眼屎都沒扣,臉也沒洗,牙也沒刷就笑嘻嘻的伸手把禮物交給男人:“喏,我昨天領工資了,給你買的禮物。雖然禮物很小,很輕微,可卻是我自己用心賺來的,是我自己的錢給你買的。”

崔覺神色波動,也從**坐了起來。對著唐綿綿而坐,伸手接過她遞給自己的禮物盒,慢慢的拆開,躺在裏麵的竟然是兩樣東西。一條金白相間的領帶,樣式質量都是高檔的,一條……**?

“咳,”唐綿綿紅著臉指了指那條CK**,“我知道你有很多,可是這是你沒有的款式。而且,我本來就在這兩樣東西裏猶豫不決,美麗就說幹脆讓我全買給你。啊,下一次……我再給你買襯衣,然後還有外套,還有T恤啊……還有手表啊這些東西,好多好多,還有好多機會買個你呢。這次就這兩樣吧,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自己挺忐忑的……唔……”

唐綿綿黑漆漆的眼珠轉來轉去,感覺到崔覺正將自己堵了個滿嘴,而且他滾燙的舌也將自己的嘴占的滿滿的,唐綿綿皺眉,他們都沒刷牙呢……漸漸的,唐綿綿也融化在崔覺的一記霸道之吻裏,悶悶的叫了兩聲便被崔覺壓在大**。

崔覺一邊急促的給唐綿綿脫著衣服,一邊急匆匆的道:“老婆,都說早上起來生孩子的幾率最高,我們來一次吧?”

“不要,果果該起來了……禮物你也不說喜不喜歡……”

“喜歡。隻要是你買的,那份兒心意我就很喜歡。”而且還是她這輩子,給他買的第一份兒禮物,他能不高興嗎?高興的心都跳漏了兩拍,她怎麽就能這麽可愛讓他心動?

唐綿綿咬著唇笑,崔覺笑著低頭重重的吮過她的唇瓣,正要加重這個曖昧的開始時,門砰砰的就被拍響起來。

唐綿綿立即坐起來,看向門外:“是果果。”

崔覺倒吸了一口氣,一陣懊惱。

唐綿綿安慰的吻了吻崔覺的臉便下了床:“你忍忍吧,啊……我去找果果了。”說罷笑嘻嘻的跑到門口一把將門拉開,果果的小身子便撲進唐綿綿的懷裏,手裏還抱著維尼的玩偶,歡喜的笑著喊著:“媽媽,這是你給果果的嗎?”

唐綿綿蹲下身子,摸摸果果的小腦袋問:“喜歡麽?”

果果點頭:“嗯,很喜歡呢,這上麵還有果果的臉臉。”

唐綿綿就一把將果果給抱了起來:“走,媽媽去你房間洗臉,我們好好的玩一上午。下午要不要陪媽媽去媽媽工作的地方啊?”

“可以嗎?”

“當然可以。今天好像要去孤兒院,你可以看到很多小朋友的。”

“真的嗎?”

“真的。”

母女倆的身影消失後,屋內肚子坐在大床的男人垂頭喪氣,他又被拋棄了,被自己的老婆,因為女兒而被拋棄了,天底下有比他更可憐的丈夫麽?他決定了,今天晚上,他一定要好好的,狠狠的折磨她一番,誰讓她點了火卻有逃跑?做如此危險動作之前,她就該想好,點火是要負責任的!

今天中午唐綿綿親自動手給父女倆還有柳媽燒了一桌子好菜好飯。

果果也是許久沒有吃到唐綿綿做的飯了,竟然把一碗米飯都給吃完了,還吃了不少的菜,最後又喝了半碗湯,脹的小肚子鼓鼓的。至於崔覺,也吃了不少,連柳媽都不停的讚揚唐綿綿:“夫人做的飯有一股不同的香味,先生和小姐每次都吃的很多,我要向你多學習才是。”

“柳媽你別這樣說,你燒的飯菜才是好吃的,是因為他們隔幾天才吃我做的,胃養賤了唄。”

崔覺抬頭睨了唐綿綿一眼:“人賤人愛。”

“賤者無敵。”唐綿綿吐舌,兩個人的腳在桌子下踱來踱去,果果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仰著頭問:“媽媽你怎麽和爸爸一樣在動啊?你們在玩什麽?果果也要玩!”

唐綿綿立即縮回自己纏住崔覺的小腿的腳,低頭紅了臉:“咳……媽媽……媽媽剛剛腿癢,沒和你爸爸玩,嗬嗬……”

崔覺抿唇輕笑,原來她睜眼說瞎話的時候,臉也喜歡紅。都說,愛紅臉的女人是最善良的,那他的唐小井是最善良的麽?不用疑問,他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

吃完飯,崔覺就不送唐綿綿去片場了,讓唐綿綿自己帶著果果去。果果去和柳媽準備要帶的東西,崔覺則拉著唐綿綿去一旁交代自己不放心的事。

“開車一定要小心。晚上八點左後我去接你,記得電話要開機。”

“嗯,知道。”

“還有……果果出生證明的事,我昨天晚上已經得到德國那邊的消息,辦妥了。短期內,你可以放心了。”

“真的嗎?辦好了?”唐綿綿沒想到還有這個驚喜,他昨天晚上等這個等到很晚麽?所以今天早上才和自己一起睡到那個時候?唐綿綿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崔覺的臉:“好可憐哦,看你都有黑眼圈了。”

崔覺捂著唐綿綿的手背,滾燙的唇親吻著她的手心:“今天不要太累了,還有太陽有些大,不要總站在太陽下。”

“我知道,知道啦。你快去忙,果果的事情,馬上要開庭了,我知道挺不容易的,如果晚上不能來接我也沒關係,你自己的事情辦完最重要。”

“我會去的。”崔覺還是堅持的看著唐綿綿,最後又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吻才算罷了。唐綿綿笑著和他揮了揮手,看著崔覺離開,自己也才帶著果果第一次自己開著甲殼蟲小跑車開往片場!

市孤兒院。

唐綿綿一走進孤兒院,內心便是一陣酸楚。

孤兒院怎麽會是這麽一個模樣?

一旁的奉天晴吩咐工作人員準備開機,唐綿綿皺著眉,突然有些後悔帶果果來這裏了,小孩子的心是最敏感的,她會不會想起什麽?唐綿綿隨即又安慰自己,果果被收養的時候才一歲不到,怎麽可能會有記憶呢?讓她看見這些孩子和她的生活如此不同,也許還能培養她的感情也不一定。

唐綿綿放寬了一些心,眉間卻始終皺著,因為她真的沒想到T市的孤兒院這麽蕭條。

“我是找了一家最真實的孤兒院,這裏沒人關注,就連院子裏都長滿了雜草,還有這裏的護工真的太少。而且這家孤兒院裏的這些孩子,要麽是聾啞的,要麽是出了車禍或是別的意外而缺胳膊短腿被父母拋棄或者家裏隻剩一人,要麽就是受了火災變得人模鬼樣,要麽兔唇、或者別的樣貌缺陷,要麽生下來就是得了先天性的疾病家裏無錢醫治而被拋棄的孩子,健全的孩子其實很少。他們才是社會真正需要關注的。”

唐綿綿扭頭望向奉天晴,好像這才是第一次了解他,他其實很善良,很有同情心,憐憫社會的弱者,做公益的心思……連她唐綿綿自己都覺得慚愧。

唐綿綿再望向眼前的兩層破舊小樓,那些孩子就住在這裏?這樣一個破落的院子,裏麵雜草橫生;這樣的一棟小房子,斑駁陳舊。

“我們已經向這裏的院長打好招呼了,他們也願意配合我們,而且我相信,隻要我們拍成功了,隻要播出去,就一定會有很多人來關注他們,這裏一切都會改變,孩子們甚至還會有人來領養,至少有錢讀書,不至於連生活都困難。”

唐綿綿心裏哽咽,直點著頭:“嗯,我一定會認真,努力的把電影拍好的!”

唐綿綿牽著果果走進一樓的大廳,便看到很多孩子正坐在地上玩耍著,有的孩子隻有一條腿,有的孩子麵目可憎,有的孩子四肢萎縮,有的孩子隻是孤單的自己坐在角落裏。而君衡,那個一向中性風格的女人,此刻正坐在孩子群眾,手裏拿著玩具和孩子們認真的玩著,唐綿綿笑了笑,蹲下來拉著果果問:“和他們一起玩好麽?”

果果的眼裏閃過一抹畏懼,看了看那些孩子,扭頭問唐綿綿:“可媽媽,他們為什麽和我們長得不一樣?”

唐綿綿心一痛,其實不知道怎麽回答。抿了抿唇才溫柔似水的笑道:“因為,他們沒有你幸運,他們的生活比常人家的孩子坎坷一些,他們的人生在起點就已經不公平。他們需要我們的愛,需要我們公平對待的模樣,需要朋友,需要夥伴,需要關懷,他們也是大地的孩子,就像果果你一樣,他們也有爸爸和媽媽愛,隻不過他們走丟了。”

果果嘟起小嘴,眼眶就紅了起來:“媽媽,他們好可憐哦……果果要和他們成為朋友。”

唐綿綿溫柔的摸著果果的頭:“乖。他們需要的不是可憐,而是你對他們的友好,去吧。”

“果果明白了。”果果認真的點這頭,然後牽著小裙子就向那群小朋友所在的方向英勇無畏的走去。唐綿綿歎了口氣,站起來發現奉天晴竟然拿著攝像機在拍自己,唐綿綿愕然:“你……”

奉天晴關掉攝影機,交給一旁的專業人士,溫柔的看著唐綿綿淺笑:“我隻是覺得很適合當做花絮。”

唐綿綿紅了一下臉:“太矯情了麽?”

“沒有,你教育孩子的方式我很欣賞。我相信果果長大以後一定不得了,會像你一樣善良而又勇敢的。”

“你這次怎麽這麽不吝嗇的誇獎我?”

“我從來很吝嗇麽?”

唐綿綿努著嘴認真點頭,一臉的嚴肅神情:“你終於講出了事實。”

一天拍攝下來,唐綿綿和果果兩個人回到家裏都是悶悶不樂的。雖然因為她們去孤兒院讓那些孩子都很開心,而且她們還給孩子們買了很多的吃的、玩的、用的,但是……兩個人回到家裏,看到自己所住的環境,看到自己的錦衣玉食,都不約而同的歎氣。

“哎……”

“小姐、夫人你們怎麽了?”柳媽給三人一人上了一杯茶放在麵前,疑惑的看向一旁脫了外套放在一邊的崔覺。

崔覺勾了勾唇,優雅的端起咖啡淡抿了一口:“他們現在起了泛濫的同情心,覺得自己的日子過的實在太好了。”

唐綿綿撅嘴,顯然不滿意崔覺的這句話:“你不是也看到了麽,那些孩子多可憐。”

“這個世界上可憐的人太多了。”

“所以我們才應該引起社會人士對他們的關注啊,也應該盡我們的所能去幫助他們……啊!”唐綿綿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她現在很有錢是不是?他們家很有錢……那她不是可以捐點兒出去?反正他們也用不著那麽多錢,放在那裏升值還不如拿去給需要幫助的人!

唐綿綿抬頭向崔覺望去,婉然一笑:“四哥,我和你商量個事唄……”

崔覺驀然就覺得頭皮一麻,握著杯柄的手指怵然一抖,抬頭悠然的對上唐綿綿的溫熱視線,盡力用最淡漠的聲音道:“怎麽?”

“我們的錢那麽多,可不可以拿去做慈善事業?比如我們自己建立一個基金會?也可以籌到很多善款,不僅是我們的自己的錢,還能籌到別的同樣有善心人士的資金,然後我們就能幫助很多很多人了。”

竟然是這件事……崔覺若有若無的歎了口氣,再次抿了一口咖啡,唇邊便牽出笑意,淡淡的‘嗯’了一聲:“想法不錯。”

“真的嗎?你真的這樣想?”

“嗯……不過,你要先把手裏的事情辦完才可以開始,高三班級和電影這些都結束了才可以再著手這件事。”崔覺平穩淡靜的開口,盡量的把自己的語調調的溫和。

唐綿綿聽了也覺得有道理,雖然現在內心是一團火,不過崔覺的警告也像一個警鍾將她敲醒,讓她想起來,啊!原來自己有這麽多的事情還沒做,現在完全不能著急,真的不能著急。不過,這個念頭卻像是一撲狂妄的大火在她的內心燃燒,再也無法停止。

接下裏幾天,唐綿綿依舊活的忙忙碌碌,上課沒落下,拍戲也盡量安排著時間,每件事情都算順順利利的,可她心裏卻一直惦記著一件事,那就是關於果果的事情馬上就要開庭了。崔覺說,他們不用出庭,有律師就可以了,唐綿綿雖然很想知道果果的親生父母究竟是誰,甚至還想知道他們當初為什麽要拋棄這麽可愛的果果,但諸事又豈是那麽容易?

十五號那天又是星期六,唐綿綿起了個大早,發現崔覺竟然比自己還早已經走了。唐綿綿便起來給果果做了早餐,然後叫醒果果,一上午都陪著果果和大白在花園裏玩,其實她的內心無比的焦急,也一直在想著開庭的事,也不知道事情究竟進展的如何了。當然,這天她請了假,雖然對奉天晴很有歉意,但是對於她來說,果果的事情比緊密的拍攝還要重要許多,奉天晴甚至沒有問理由便爽快的應允了,這件事唐綿綿對他不問理由就應與而充滿了感激之情。

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崔覺才和崔解磷一起回來,同行的還有一個西裝革令的男子,唐綿綿猜想他應該就是他們的律師吧?

唐綿綿立即拉著果果起來,然後讓柳媽帶果果去樓上玩,自己則去倒茶。崔覺他們在客廳的沙發裏坐下來,唐綿綿端著茶走過去,還沒彎腰崔解磷便急急忙忙的起身幫忙:“嫂子,不用忙。”

唐綿綿微微一笑:“天太熱了,這不是熱茶,是冰凍的奶茶,我和果果每天就在家裏喝這個。”

崔覺伸手拉著唐綿綿坐到自己身邊來:“坐下來,不用忙了,他們用不著讓你勞累。”

崔解磷神色一凜,大哥這心眼兒小的。那律師沒見過唐綿綿,現在也該知道唐綿綿是誰了。向唐綿綿禮貌的點頭才正式打招呼自我介紹:“崔夫人好,我姓婁,你可以叫我婁律師。”

“婁律師你好。”唐綿綿發現,這個律師和自己想象中的律師太不一樣了,他雖然穿著西裝,雖然也革領的人模人樣,可是他的頭發卷曲,模樣長得也不斯文,是好看的五官,卻是流裏流氣的像個浪子一樣的氣質,這身西裝穿他身上,也別有一番風味,但唐綿綿就覺得這個人骨子裏必定不是個安分的住。

像是感覺到唐綿綿那過於關注自己的眼神,婁律師一聲輕咳尷尬的轉了視線,攬著唐綿綿腰的男人也不滿的用力捏了一把,低頭,眼神已經充滿了不滿,仿佛在說,我還不夠你看麽?你還要去看別的男人。

唐綿綿立即端起冰奶茶喝了一口氣,遮掩自己的不好意思,其實她隻是打量了一下,也沒有別的意思嘛。

“咳,”崔解磷主動出來化解尷尬,伸手將資料放到唐綿綿麵前:“關於果果的這件案子並不是我的,可我事先和這件案子的法官打了招呼,他下來也告訴我,今天對方也沒有出席,是嗎?”說著,望向婁律師取證,婁律師自然是唯一出庭的人,點頭道:“對,他們也沒有出席,同樣隻派了律師。”

唐綿綿拿起崔解磷遞給自己的資料,是手術的法庭記錄,他竟然把這東西弄出給他們了?

“看看吧,我還要還回去。是李法官借給我看的,如果讓別人知道他隨便將案子的資料借給別人,他的職業生涯就要跟著倒黴了。”

唐綿綿快速的翻了翻,到第二頁頓下來,抬頭向婁律師望去問:“他們出示了親子證明?他這麽快就把這個證據亮出來了?”

婁律師眼裏閃過一抹對唐綿綿的讚賞,崔覺身子一晃,擋住婁律師的望向唐綿綿的視線,自己眼底也閃過一抹對婁律師的不悅和陰霾。

婁律師摸了摸鼻子,輕咳了一聲掩去尷尬,恢複鎮定道:“他們這做法的確是直接,而且他們很有可能還有更有利的條件並且是有信心把孩子帶走。在法律上,基於當事人的自願原則,形成了這樣幾個解除條件:養父母虐待養子女的;養父母的家庭條件不利於養子女健康成長的,如有吸毒,賭博等惡習;養父母曾經或者正在實施不利於養子女的行為的,如教唆犯罪;養父母具有不利於監護的其他情形的;在上述條件下,親生父母可以隨時解除這種收養關係。這幾個條件你們都不必擔心,你們都與它無緣。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我們根本不了解對方的家庭情況,不知道他們究竟要做什麽,他們想要要回孩子,可是卻又不主動出麵,甚至沒有找過你們談過一次關於孩子的問題,他們是誠心想要要回孩子,還是另有目的?這才是崔先生和我同樣擔心的問題。”

唐綿綿聽了婁律師了這番話,因為不用太擔心不利條件而鬆了口氣,卻也覺得他說的話的確是有道理,既然想要回孩子為什麽從來不主動出麵,至少找他們談一次?那人是不是有什麽目的?

崔解磷也道:“不利條件現在是不存在,根據我的調查,那人的身份撲朔迷離,大有來頭。如果他給你們製造點不利條件出來,這件事情便會莫大的逆轉。”

唐綿綿一顫,抬頭向崔覺望去。

崔覺拍了拍她的背,摟在懷裏安慰:“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真的不會嗎?唐綿綿怎麽那麽不安?是不是她太敏感了?

崔覺感受到懷裏有些發抖的唐綿綿,無奈的吻了吻她的額頭希望能給她一些安全感,低聲歎氣:“還有一個月才開第二次庭審呢,這期間我們有更多的時間為我們自己準備有利的條件。”

“唔……”唐綿綿並沒有放下心裏的不安,她同樣在想,他們有時間準備,不也給了對方的時間去準備對他們不利的條件?看來這一個月,她做事情都要務必慎重才好。

唐綿綿和柳媽做了豐盛的大餐請崔解磷和婁律師留在家裏吃晚餐。

崔解磷本來就是對唐綿綿的廚藝戀戀不忘的,在B市的時候就已經大飽過口福,所以完全不客氣就留了下來。而婁律師雖然顧忌崔覺那不太喜悅的心情,但是崔解磷那欣欣向往的表情卻又讓自己忍不住的冒死留下來想嚐一嚐究竟是個什麽可口的飯菜讓崔二少爺這般留戀不舍。

果然,在嚐到第一口嫩滑燒雞的時候,婁律師的心底世界就已經被唐綿綿的廚藝給徹底融化了。怎麽會有這麽好吃的嫩滑燒雞?濃濃的香菇雞汁,完全不膩味,吃起來還很爽口,怎麽會這麽好吃!?婁律師不可置信的又夾了別的菜,一筷子又一筷子,隻管埋頭大吃,一句話也沒顧得上說。

唐綿綿還得加緊了用筷子給果果夾一些放到盤子裏,不然她怕自己女兒的筷子搶不過那兩個仿佛已經饑餓了幾百年的男人。

後又一人喝了一大碗湯,兩個男人才同時歎氣,同時擱碗,同時打了飽嗝。

“太好吃了,崔夫人。”

“嫂子,你的廚藝漸長啊,我好久沒吃這麽飽了。”

唐綿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桌子上的盤子幾乎都掃空了,平時吃得較慢較少的崔覺今天竟然也吃了不少,而且現在也擱下了筷子,顯然也吃飽了。

“吃飽了嗎?”崔覺擦了擦嘴,抬頭問二人。

二人笑眯眯的齊齊點頭,一臉滿足的模樣,仿佛剛剛偷吃了腥的貓。

“吃飽了就滾,不然就刷碗。我們家不歡迎閑著剔牙的人!”

滿含討厭和危險的口吻,頓時便把婁律師和崔解磷嚇得從椅子上彈跳了起來。

“嫂子,我還有事,我們走了。”

“對啊,崔夫人,崔先生,還有可愛的果果,我們還有事,就先行一步了,你們早點兒休息。”

“欸?解磷等一下,我還有事問你呢……”唐綿綿埋怨的瞪了崔覺一眼,真是的,哪有剛剛吃晚飯就要把人往外趕的嘛。唐綿綿擱下筷子,走到崔解磷身邊低聲的才問:“你和光禮法陣的怎麽樣了?你們下來有自己溝通麽?”

崔解磷笑著看向唐綿綿:“謝謝嫂子的好意,我們如果真有緣分,自然會順其自然發展的,如果沒有緣分,強求也是來不了。”

這句話的道理唐綿綿當然知道,可是她想聽的絕對不是這個啊!

“你到底什麽意思啊?”

“意思就是……四哥如果不派她去公差,我也就不會每天和她沒緣分了。”

光禮公差去了?唐綿綿還沒問個仔細,崔解磷就笑著親了口果果,然後就同婁律師從廚房的落地窗直接進入花園,再過了一會兒唐綿綿就聽到汽車啟動的引擎聲響離開了。

唐綿綿扭頭瞪向崔覺,噘著嘴問:“光禮去公差了麽?難怪我這幾天打她電話都沒通。”

“嗯,去北京辦事了。”

“啊……什麽時候回來啊?”唐綿綿還想看光禮和崔解磷的發展呢,可是從那天晚上之後自己就沒有再看見兩個人一起出現過,甚至沒有聽到一點點關於他們的JQ風雨,實在太失望了。

崔覺勾唇淺笑,站起來摸摸唐綿綿的頭道:“事情辦好就回來。我先去樓上洗澡,然後去書房辦點事,你陪完果果早點兒回房間。”

唐綿綿的臉蛋兒莫名一紅,真是的,幹嘛要用包含曖昧的視線盯著她啦。唐綿綿局促低頭,抱起吃飽了果果:“走,我們回房間洗澡。”

“媽媽,果果今天要聽神燈的故事。”

“好的,今天晚上媽媽就記者給你講……”

哄睡了果果回到房間的唐綿綿發現崔覺果然不在臥室。

一定還在書房忙著呢吧?唐綿綿撅了撅嘴,還讓自己早點兒回來呢,哼。

那還是先洗澡吧,唐綿綿便進更衣間去拿自己洗澡的衣服,也順便將柳媽幹洗好掛在櫃子裏的衣服重新整理了一下。崔覺的衣服和自己的一向是分開的,但是他有多少外套,多少襯衣、褲子,甚至多少**唐綿綿都數的清清楚楚。於是,唐綿綿慣性的又數了一次西裝外套,數來數去都覺得不對,怎麽少了一件銀灰色的西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