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淚的光禮

“我現在就回答你!”具光禮就像發了瘋一樣,用力掙開崔解磷的手臂和懷抱,自己站了起來指著那頭流了血的記者高聲的叫囂大喊。

“告訴你,我從來沒有勾引過我哥哥!沒有!想知道嗎?來問我啊,為什麽要在這種時候,為什麽要在這種日子!?你個混蛋,你怎麽不去死!我告訴你,你要告我就去告,我具光禮不想活了,他媽這婚都被你毀了還結個屁的婚啊!你知不知道,我的幸福被你毀了,我的幸福……”具光禮喊著叫著便痛聲哭了起來,為什麽命運對她這麽不公平?為什麽她承受那麽多她不能承受的事情?就因為她的母親是小三?可是她早已經得到了報應,她愛上自己的親哥哥卻用了八年的時間要去忘記他……她具光禮究竟哪裏錯了?為什麽要承受這一切的痛苦。

“你……你……你是軍官……你怎麽可以傷人……我要告你,我要控告你!”那記者捂著自己的頭,嚎啕大叫。

“季知!”崔覺大聲一喝,“把他拖下去!立即找人給他治傷,不許傷害他!還有,不許任何人看見,也不許任何人接觸他!”

這就是名符其實的要囚禁了?

唐綿綿愣了一下,立即將果果交給程美麗,自己邁步向舞台上奔去。

幾步跑到光禮身前,顫抖的伸手抱住光禮:“光禮……”

具光禮看到是唐綿綿,伸出雙手用力的抱住她,放聲大哭:“為什麽……”再差一點點,再差一點點她的婚禮就結束了。

“堵住門口,任何人不許進來任何人也不許出去!”具老爺子也立即站起來怒聲震吼。

具爸爸也趕緊站起來跟著安撫頓時有些淩亂的人群:“大家不要著急,現場出了一些意外,我們要做出一些解釋。”

這裏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出此意外已經不能顧忌具光禮的婚禮,而是具家的麵子。

“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那個記者說的是真的嗎?”

“天呐,如果真的是這樣……”

“我覺得不像,具少校不像是這種人,倒像是有人故意搗亂。”

“咱們這圈子人究竟有多髒事情究竟有多複雜大家都知道,所以這事兒究竟是怎樣你知道嗎?”說這話的是流夫人,她坐在人群裏煽風點火。

流憐本來也是低著頭在笑,眼角卻不小心瞟到具光凜的影子,身子一抖立即站了起來快步走過去挽住具光凜低聲道:“光凜,你怎麽出來了?這個時候你更(色色 不該出來啊。”

具光凜低頭看向流憐:“你不懷疑這事?”

流憐渾身一顫,她怎麽忘了,這件事是自己婆婆告訴自己的,可是具光凜並不知道自己知道這件事。

流憐的神情迅速變換,緊張變成楚楚可憐,小手也輕輕的握住具光凜微微有些發顫的大手,搖了搖頭知情達理而又溫婉的才道:“我相信你。”

具光凜複雜的看著流憐,輕輕的抽出自己的手邁步向舞台的方向走去。

流憐握住拳頭暗暗的跺腳,隻能看著具光凜大步的跨上舞台。

具光凜伸手將崔解磷撥到一邊,又從唐綿綿懷裏將具光禮拉了出來。

“你出來。”具光凜握住具光禮的肩低聲道。

具光禮臉色煞白,看到具光凜更是慌亂了自己所有的神情。

“不……你放開我……”具光禮搖著頭微微的掙紮著。

“逃什麽逃!為什麽不敢承認!?”具光凜怒聲一吼,將具光禮整個身子往前一扯。

唐綿綿愣住了,具光凜這是要做什麽?

崔覺走過來拉著唐綿綿走下舞台,崔解磷整個人都站在舞台的陰暗處,現在的他誰也看不清甚至看不見臉上的表情。

承認?所有人都嘩然了。

流憐更是白了臉,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地步。

“具光凜,你給我下來!”具爸爸低聲輕吼,“這事情我們自然會作交代,你下來!”

具爺爺也是顫抖著手指著具光凜:“你個孽孫,還不滾下來!”

“爺爺,我不能讓光禮在這個時候獨自麵對這一切!”具光凜定定的看著具爺爺回答,具爺爺捂著胸口似乎不能承受接下來將要發生的真相。

流市長沉著臉瞪著具光凜:“你真的要這麽做?要傷害你的妻子!?”

具光凜眯了眯眸子,微微一笑:“嶽父你嚴重了,你怎麽就知道我要傷害她?”

流市長頓言,深吸了幾口氣,隨即一聲冷哼轉身坐了下來。

流憐趕緊安撫自己的爸爸:“爸爸,你別急……我相信光凜和光禮之間一定沒什麽的……”一邊說著還一邊摸著淚,眾人眼裏真是一幅懂事的模樣。再看舞台上的具光凜和具光禮都有了一些別樣的眼神,難道這兩個人還真的有什麽不苟的過去?

“哥……”具光禮流著淚望著具光凜。

“別怕,我在這裏。”具光凜握住具光禮的手,微微一笑給她力量。

具光禮捂著自己的嘴,再也不能言語。

具光凜深吸了一口氣,冷眼瞧著下麵一甘眾等冷聲而道:“我不知道這件事是怎麽落入了記者的耳朵,可是我想告訴這位別有用心的人,即便你說了這些謊話,這裏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判斷,都有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知道什麽該是真相!”

具光凜話一落下麵又是一片聲起。

具光凜抱著具光禮,一邊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著一邊繼續鏗鏘有力的道:“我告訴大家所有的真相,那麽希望得到真相的你們出了這門之後也不要對任何人說起,將我們具家的這個秘密藏在各自的心裏,這也算是對得起我們具家了。”

除了具家的長輩一個個沉著臉就是流憐的白臉,還有崔區長和崔小嬸兒的不滿,然後還有唐綿綿他們一眾人的擔心。

具光凜看了每個人一眼才冷冷一聲笑,道:“光禮的確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孽子……”具爸爸咬牙切齒的低念,似乎氣急了。

具爺爺捂著胸口轉了個方向,似乎看也不能再看舞台上那一幕,不然他怕自己的心髒病真的會在今天複發!

“關於過去,我不多做解釋,在這裏我想告訴大家的事,她是個可憐而又讓人心疼的孩子。從小沒有父愛,隻有母親,所以她渴望愛。我和她是在她上大學的時候認識,可我發誓,至於勾引一說完全屬於胡扯和無稽之談。我和她一見麵就覺得熟悉,源自於我和她血濃於情的親情關係。後來她也參了軍,我們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再後來……就知道了她的身世,而她的母親的死從來與她沒關係,她母親是……因為我。她在見到我的時候便知道自己當年無意中做了別人家庭的第三者,所以她很內疚才過世了。這裏麵最無辜的人便是光禮,她要莫名的承受一切,甚至在今天被人誣陷毀掉了婚禮。以上便是我的解釋,如果大家有眼睛也看得出來光禮和我妹夫之間的感情,他們不是做戲給大家看,他們是真心想要結婚然後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那些要造成動亂和誤會的人可以歇歇手了,不然……我總會查出個水落石出知道究竟是哪個和光禮平時有過節的人這樣無限毀壞她的生活。”

具光禮捂著嘴,轉頭伏進具光凜的懷裏。

雖然他改了故事,可是他怎樣的維護她,她感覺到了,她謝謝他……謝謝他的這些‘解釋’。

下麵喧鬧一片,不斷有聲音傳來:“原來是這樣……”

“是誰那麽可惡。”

“就是……太可惡了。別人今天結婚,是怎樣的深仇大恨啊……”

“我就說嘛,具少校人家多陽光明媚一個女孩子啊,從來也沒有過不好的緋聞傳出來。”

“是我們T市的女英雄嘛……”

流憐微微的顫抖著,他說他要查?對了,那個記者……流憐看向流市長:“父親……”

“他不會說出來的,放心吧。”流市長早已經料到過不好的結局,他自然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一百萬?夠堵住那記者的嘴了吧。

流憐這才鬆了一口氣,輕輕的點了點頭。雖然沒有全部毀了具光禮,但總算讓她不好過,毀了她的婚禮吧?隻不過……看到她趴在光凜懷裏,聽著光凜為了她編出的那些謊話她真是恨。

雖然犧牲了具爸爸的一些名譽,但總算挽回了具家的麵子,讓眾人知道原來這隻是一場誤會罷了。

“光禮,去休息室休息吧?”具光凜低聲問。

具光禮點了點頭。

具光凜彎腰將具光禮抱了起來,正要邁步離開,角落裏突的傳來一聲:“等等。”

具光禮渾身一顫,崔解磷……

崔解磷走上前來,站在具光凜和具光禮麵前,盯著具光禮哭花的臉,問:“我抱你進去。”

具光禮淚水再次滾落,甚至泛濫:“你還……肯嗎?”

“你還願意繼續嘛?”崔解磷卻是如此反問。

具光禮捂著嘴,一邊哭著一邊點頭:“我願意。”

崔解磷燦爛一笑:“那麽……就好……”於是伸手從具光凜懷裏接過具光禮,小心翼翼就像捧著一個瓷娃娃一般。

崔解磷抱著具光禮,雖然具光凜有些失落,不過在聽到具光禮那聲‘我願意’之後,他還能有什麽不願意呢?這是她的選擇。

“這場婚禮雖然出現了一些意外,但是我希望能夠繼續進行。如果大家還願意捧場可以留下來繼續晚宴,但如果大家覺得掃興我崔某也不挽留。現在我抱著我的新娘子去後麵休息一下,馬上就出來敬酒。”崔解磷溫和的解釋完便抱著具光禮而去了。

唐綿綿輕輕鬆了一口氣,這件事總算是解決了。隻不過……這事兒究竟是被誰捅出來的?知道的人應該是少之又少,幾乎是屈指可數啊!

唐綿綿抬頭望了崔覺一眼,崔覺眸光一斂,扣著唐綿綿肩輕聲道:“不用擔心,這事兒我會為光禮討回公道。”

唐綿綿點了點頭:“嗯,一定!”

百分之九十八的人還是留下來繼續晚宴,百分之二的人是覺得有些掃興所以才回去了,隻不過崔家、奉家、具家、流家都在這裏即便現在走了出去自然也不敢說些什麽胡話。

唐綿綿作為伴娘當然要和崔覺一起留下來來主持大局,雖然有具家的人,也有崔家的人,但是現在局勢有些混亂哪裏還管是哪邊的客人?唐綿綿就是有些擔心光禮的情況,希望這不會造成她和解磷之間的誤會。還有就是……具光凜。唐綿綿從來都不覺得他那麽英雄,甚至因為光禮而對他抱有微詞,但是現在卻覺得他簡直就是一個英雄,他在最後保護了光禮。

他還愛光禮嗎?唐綿綿想這個問題也不必問了,如果不愛怎麽會奮不顧身的去救她?

唐綿綿微微一笑,不管如何,這件事總算沒有造成最壞的結果。

崔解磷用濕毛巾輕輕的擦著具光禮臉上哭花的妝容。

一點、一點又一點,到具光禮整張小臉都露出來崔解磷才罷了。

“我覺得,你還是素顏的時候最好看。”崔解磷微微的笑著,摸了摸光禮幹淨的麵容。

光禮一把抓住崔解磷的手:“你告訴我,你現在是真心實意的嗎?你不在乎?你真的看不起我?不會覺得我不堪?”

崔解磷一震:“怎麽說?”

“那件事……”具光禮咬著自己的唇,眼淚又簌簌的掉卻用無比平靜的語氣道:“光凜說的都是騙別人的。其實,我剛認識他的時候很猛烈的追求他,就連當兵也是為了他。還有……我愛了他八年,你真的不在乎?我媽媽也是因為我和光凜相愛感覺到羞恥而自殺,我是個罪孽深重的人。他是我的親哥哥,就像那記者說的我有不堪的過去,肮髒的感情……”

“閉嘴!”崔解磷沉下臉,怒聲低吼。

具光禮一愣,呆呆的看著崔解磷。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權利去愛人。你的愛是純潔的,隻不過……愛錯了人而已。”崔解磷微微深吸了一口氣,“如果我告訴你,我早就知道你心裏愛著的人是光凜,你相信嗎?”

“你說……什麽?”具光禮愕然,整個人都傻了。

“有幾次,我去你房間看你睡覺幫你蓋被子的時候,你叫的是他的名字……我自然就猜出來了。”

“不……”不可能,她不可能還叫光凜的名字。

“不管如何,我不會瞧不起你。誰沒有過過去?我也愛過一個女子,她的眼睛和你很像,她特別愛笑,她長的不好看,她卻特別的可愛。我很愛她,暗戀了一年,直到我畢業的時候才鼓起勇氣和她約會,我也感覺得到她是喜歡我的,當我準備好好珍惜那段初戀的時候,她卻突然提出分手,然後整個人就不見了。我想知道一個答案,所以我等了她六年,七年後迫於父母的壓力我放棄了,我要和另外一個女子訂婚。雖然我不喜歡這個女人,但是和誰過難道不都是一樣的?隻要能給父母一個交代,讓他們不要失望。訂婚前夕我卻遇到了我初戀的女孩,她變得真快,唯一不變的是那雙眼睛,還是那麽有神那麽漂亮。但是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而且我也發現她的眼睛對我早已經沒有了愛意。我還能怎麽樣呢?死乞白臉的去求她嗎?我做不來。我打算好好的繼續過我平淡的日子,但是訂婚那天,我的未婚妻卻突然爆出性醜聞,我被帶了綠帽子,被全部人笑話。這一切又能怎麽樣呢?我不在乎,因為我不喜歡她,所以我不在乎。誰都有過不堪的過去,包括我自己,我沒有理由瞧不起你,因為你也沒有瞧不起我啊。”

具光禮捂著嘴抖著身子不停的哭,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有這麽的眼淚可以流。

崔解磷微微的低頭吻住具光禮臉頰上的淚珠,一滴又一滴,以無比疼惜的力道吻著她的痛。

其實,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心裏原來真的愛著她的哥哥。他也沒有聽見她說過那樣的夢話,聽到的應該是‘踹死你,崔解磷……’‘打死你,讓你偷親我……’‘揍死你,滾開’之類可愛的話啊。

但他還是把自己的過去講給她聽,希望她能知道他的心意,誰都有過過去,誰也愛錯過,誰也無奈過,但是哪又能怎樣呢?難道他們就不可以再期待愛情,再迎接嶄新的明天嗎?

“我隻問你一句,你回到我便可。”

“嗯,我一定回答。”

“你……還愛具光凜嗎?”

具光禮一頓,輕輕道:“如果我愛……剛剛就不會說‘我願意’了。”

崔解磷盛開笑容,捧著具光禮的臉蛋兒溫柔細語:“茫茫人海裏,我好不容易再遇見一個人,能喜歡她,想和她走下去一輩子,所以……我絕對不會放開你。”

具光禮輕輕的顫抖著,已經不能說話。她和具光凜相愛四年,卻要用四年的時間去忘記他,結果她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她的人生在不斷的成長,就連那份兒愛也變成了其中的一部分。她會珍惜當下,珍惜崔解磷如今對自己的好。

具光禮突然笑了出來:“我突然想到,綿綿讓我們相親的時候,當時在酒吧裏你提議我們假裝戀愛,我說我們又不是電視連續劇,而且……那個時候你就知道我心裏有一個人,是不是?”她還罵他是個不懂感情的人,那個時候……真是傻的可愛。

崔解磷微微的笑:“以前的事情別提了,以後才是我們真正要過的日子。嗯?”

具光禮點了點頭,破涕為笑。

崔解磷微微揚起臉頰,嘴唇湊上那滿是鹹味道的紅唇。

這場婚宴總歸是結束了,雖然到最後所有人的人都是精疲力盡。

唐綿綿和程美麗是伴娘自然也沒有喝酒,伴郎奉天晴和崔覺倒都喝了不少酒,到最後都帶了些酒意。

具家和崔家在送完所有的客人之後都來到了休息室,有些事情在告別了外人之後他們自己人也該解決一下了。

具光禮和崔解磷在最後露麵拿著酒杯在舞台上敬了所有人一杯,這一杯算是賠罪酒,也算是感謝所有人參加他們婚宴的感謝酒了。

程美麗和葉殤月,程幺幺和奉天閬、奉天晴都先回去了,而唐綿綿和崔覺是崔家人自然需要留下,況且唐綿綿現在也是不放心回去的,自己心裏疑問多,也放心不下光禮的狀況。

“啪!”這一巴掌是具爸爸賞給具光凜的,“你個混賬,你給我弄的爛攤子,接下來我看你怎麽給我收拾!”他是科長,豈是讓人隨便抓到把柄的?現在不少人都知道了他曾經有過外遇,他政治作風出現問題,這科長還能做太久嗎?

“光凜!”流憐上前扶住具光凜,具光禮也咬緊了唇望著具光凜,一臉的擔憂。

“你還敢打他?這些事情不是你自己做出來?當初你不惹風流帳今天就不會有這一出!現在誰都知道我們具家住了一個小三的女兒……”具媽媽也維護兒子,瞪著具爸爸大喊。

“閉嘴!”具爺爺一聲怒吼,看了具光禮一眼又轉眼看向具媽媽冷聲道:“光禮是無辜的。今天是她婚禮,她才是最難過的人,光凜的辦法是最好的辦法,當時那麽混亂,你能想到什麽法子?你不過是個政治作風問題,光禮卻是名聲問題,你是她爸爸,你虧欠她那麽多就不能彌補一下?還有你,你作為大媽,當初不管孩子就算了,現在也給我閉嘴!”

具媽媽一下子住了嘴,流憐也不敢說話,隻能低著頭。

“現在事情已經如此,光禮……你打了那個記者,這事情估計也不會那麽快了解。接下來你準備怎麽辦?”

“這件事,具老爺子你大可交給我辦,光禮從前是我的妹妹也是我最得力的下屬,今後也是我們崔家媳婦,當然會為她解決這些事情。”崔覺站出來表態,具爺爺點了點頭:“我相信你,你做事情一向穩當。”

“現在,大家就都散了吧。該休息休息,該準備去度蜜月也去準備,不要耽擱了終生大事,你們的婚姻才剛剛開始。”

具光凜埋著頭不說話,崔解磷微微一笑道:“是,謝謝爺爺。”

具爺爺拍了拍崔解磷的肩道:“我相信你會好好對我的光禮的。”

“是。”

具爺爺正要走,具光凜卻伸手道:“等一下,爺爺。”

具爺爺站住腳步扭頭不解的看向具光凜:“還有什麽事情?”

“爺爺,這件事,難道你不打算追究了?”

具媽媽臉色微變,站出來拉住具光凜的手道:“光凜啊,你妹妹現在已經沒事了,誤會澄清別人也不會誤會她和你,你何必再追究呢?”

“難道那個記者還能不吐真話?”具爺爺沒搭理具媽媽看向崔覺,挑眉試問。

“有些人收了好處又或者別的原因,嘴裏很難突出真話也是有可能的。”

“哪知道當年那些事情的人究竟有多少?”具爺爺返過身來,似乎也沒打算放過這件事。

具光凜看向具光禮定定的道:“沒有人比我更希望光禮幸福,但如果誰毀了她的幸福,那人也就是我的敵人,不管是誰讓我查出來這件事都不會善罷甘休。”究竟是誰那樣歹毒,竟然將光禮逼成那樣,也毀掉了她的婚禮,這件事具光凜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光凜……”流憐委屈的望著具光凜,他怎麽可以……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對具光禮那樣的好?

“哥!”具光禮趕緊往前一站,對著具光凜搖了搖頭:“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們自己調查吧……”

“不行!”具光凜堅持的道,扭頭看了眾人一眼:“知道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除了我們一家子,誰會知道?”具光凜的眼神落在流憐身上,流憐趕緊搖頭:“不……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麽……”

具光凜移開視線,唐綿綿舉手:“我發誓我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就連美麗都不知道。”她的嘴很嚴實的。

崔覺就更不可能說出去了,具光凜冷哼一聲:“我不管是誰,自己做過的事情就該承擔。好了,爺爺你回去休息吧,爸爸、媽,你們也會去休息。”

“兒子……”具媽媽看向具光禮,她是個女強人,可是對具光凜從來都是低聲下氣的疼愛的。現在看到具光凜這麽難受她又怎麽會好受啊?

具爺爺和具爸爸同時歎息一聲也隻有轉身離去。

“媽你們回去吧。流憐你也回去。”具光禮推著流憐將她推給具媽媽,流憐雖然有千言萬語但此刻也不知道該怎麽說起,便隻好挽著具媽媽轉身:“媽,我們走吧。”

具媽媽歎了口氣,沒有辦法她現在也根本插不上手,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她老了。

走出休息室,具爸爸和具爺爺都走在前麵,具媽媽和流憐走在後麵,黑夜寂靜的有些恐怖,寒風冰冷的有些徹骨。

具媽媽突然問了流憐一句:“雖然我不喜歡那丫頭,但是具家是我的家,光凜是我的兒子,你爸爸是我丈夫。憐兒你發誓你沒有做什麽對不起的我的事情?”具媽媽當初根本就是一時心軟才對這兒媳婦說了光凜的過去,她還以為她本來就知道呢,誰知道光凜根本就沒有告訴過她。

流憐放開具媽媽立即舉起手掌發誓,一臉的真摯:“媽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光凜,對不起您,對不起爸爸的事情,更沒有做對不起咱們家的事。”

具媽媽這才放心的歎了口氣:“我也不相信是你做的。這樣,你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知道嗎?不然光凜會懷疑你的。這孩子隻要扯上他妹妹的事情就傻了樣,但你別多想啊,他們現在就是兄妹情……”

流憐牽強的笑了笑,心裏卻是痛得滴血,恨得撓心。

誰能理解她呢?她著呢恨不得今天被瓶子砸了一下的人是那具光禮,她怎麽不去死?

具家人走了,崔區長和崔小嬸兒才站出來,崔區長臉色有些難看的看向具光禮問:“這事情究竟怎麽回事?”

崔解磷將具光禮護在背後:“爸!雖然今天的婚禮有些不盡如人意,出了些意外,但是現在她已經是我妻子也是咱們家的兒媳婦。你溫柔些。”

“崔伯父你放心,在台上我講的每句話都是真的,光禮她是個好孩子,她沒有做過任何不苟的事情。”

崔嬸兒冷哼一聲:“我還以為娶了個怎樣身世好的媳婦,竟然是這樣的!”現在具光禮在她心裏是大打折扣了。

“媽!你存心想讓我永遠不回B市了。”崔解磷早就知道怎麽對付自己的媽,果然此言一出崔嬸兒立即閉了嘴,反而是一臉的委屈。

具光禮拉了拉崔解磷的手,微微搖頭:“別這樣和爸媽說話。”

唐綿綿站出來,對著崔嬸兒舉起自己的左手道:“嬸兒,叔,你們不放心的話我想你們發誓,光禮絕對是個好姑娘!而且她憑自己的努力成為一個女少校當今這個社會有幾個女人能做到?她的名利和地位都是自己給自己的,不靠家人你們才更應該感到驕傲不是嗎?”

崔區長點了點頭:“綿綿你說得對啊。”

崔嬸兒和唐綿綿的關係本就不好,也因為上一次回到B市的不愉快經曆讓崔覺和他們鬧翻一直也沒有再回過B市,今天是中秋節過後他們的第一次見麵,崔嬸兒想到崔覺當初說過的話,硬是扯出一絲笑容來:“你說的……也對。這件事我不追求了,隻要她和解磷好,我們就好。”

崔解磷和具光禮一笑同時向唐綿綿豎起大拇指,崔覺也從後麵趨上前來握住唐綿綿的肩,微微一笑過後轉頭對崔嬸兒終於鬆了口:“嬸兒,光禮是我的得力助手,也是我的好妹妹,如今成為自家的人,你要好好待她才是。”

崔嬸兒點了點頭,笑得有些僵硬,但是現在又能怎麽辦呢?自己再不主動緩和關係,這些孩子就都不回去了。更何況,現在崔覺也放下了態度啊。

崔區長左看看右看看,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這關係總算緩和了一些吧?

崔覺送具光凜出去,站在門口低聲對具光凜道:“剛剛我注意到你母親的表情有些僵硬,還有就是你妻子的表情也有些奇怪,你可以回去觀察一些她們二人。”

“不可能!”具光凜想也沒想便回絕了這個可能。

崔覺拍了拍具光凜的肩:“如果你真的想找到是誰要害光禮的話就接受我的建議,如果你也隻是說說而已,那就不要理會。”

“我像是說說而已?”具光凜表情怪異起來。

崔覺咧嘴一笑:“我當然知道你還是慎重的。這件事自己用心去觀察,好生斟酌一下。不要因為想麻痹自己而減弱了自己看人的眼光。”

具光凜覺得崔覺的笑真是格外的刺眼,讓自己特別的不爽。

唐綿綿和崔覺帶著果果回到家裏,唐綿綿倒在**便沒力氣再動。

崔覺將在路上就睡著的果果抱回房間安置好才回到臥室。

唐綿綿和著衣服躺在**似乎無力動彈,崔覺看著一幕頗是無奈的歎口氣,坐上床將唐綿綿扶了起來,一邊動手給她解著圍巾一邊道:“衣服不脫便睡覺很容易感冒知道嗎?”

“可我不想動嘛,好累啊……”比她自己當初結婚還累。

“那……老公給你脫!”崔覺勾唇一笑便動起手來快速的給唐綿綿脫起衣服來,一邊脫自然忘不了吃些豆腐,於是唐綿綿換上睡衣躺進被窩的時候便已經是紅著臉頰氣喘籲籲的模樣。

崔覺也換了衣服,用紅色的毛巾滾過熱水出來幫唐綿綿擦了擦臉,又去浴室換了一條藍色的小毛巾,唐綿綿一看便知道那是自己平日裏湧來做什麽,就知道崔覺的意思了!他竟然要幫她擦拭?唐綿綿並著腿不肯,害羞的道:“你睡吧,我自己一會兒就去。”

崔覺歎了一口氣,用自己的手勁兒打開唐綿綿並著的腿:“小傻子,我是你老公,我們還怕這些嗎?”

“可是……好惡心的……”她總覺得太**了也不好意思,而且讓他這樣給自己……擦……擦洗,她自己也覺得好惡心。

崔覺咧嘴一笑:“不會,我覺得很享受。”

享受?唐綿綿又紅了臉,拉起被子掩蓋著自己的臉,知道崔覺幫自己擦洗玩才敢慢慢的露出自己的臉。

不一會兒崔覺又從於是出來,這一次又換了一條白色的毛巾,唐綿綿全身疏懶此刻都消失了,嚇的自己趕緊坐起來蓋著被子忐忑的問崔覺:“還要幹嘛?”

崔覺在床邊坐下伸手鑽進被窩裏一把捉住唐綿綿的腳丫子微微用力向外拖去,唐綿綿驚呼一聲自己的腳便擱在了崔覺的大腿上。

唐綿綿知道崔覺要做什麽了,他要幫自己擦腳。

唐綿綿靠坐在靠枕上,腳背崔覺握在掌心裏,滾燙的不得了的毛經蓋在自己的雙腳上或輕或重的被他按摩著,唐綿綿順服的眯著眼睛呻吟起來,真的好舒服。

按了大約五分鍾毛巾也涼了崔覺才罷了手,湊上前來問唐綿綿:“怎麽,舒服嗎?”

唐綿綿睜眼便看到崔覺近在咫尺的臉,心微微的跳,紅著臉點頭,伸出自己的雙臂攬住崔覺的頸用力的親了親男人的臉頰開心的道:“謝謝,老公!”

“舒服就好。你舒服了,可不可以讓你老公舒服一會兒?”

唐綿綿輕咳一聲,她低頭就能看到男人身體某處的凸起,那真是……讓她看一眼便有些害怕。

“可你喝酒了……”

“那我們有套套嘛……”崔覺說著如雨點的吻便落了下來。

唐綿綿無奈,不過看到他今天這麽貼心的份兒上她就允了吧。

在唐綿綿點頭的那瞬間男人便扔掉手裏的毛巾翻身便上了床,唐綿綿一邊微微的掙紮一邊還不忘的道:“小心寶寶……嗯哼……唔唔……”

這邊恩愛,那邊帶著具光禮回到從此以後就成為兩個人的家崔解磷也蠢蠢欲動有些難以控製起來。

“可以嗎?”他問。

具光禮其實有些累,而且今天的情緒實在大起大落,她實在不想,還有……就是她很害羞,她從來也沒有做過,所以……搖了搖頭。

崔解磷有些失望的翻身倒到了新床的另一邊,具光禮立即握住崔解磷的手道:“等、等我們度蜜月的時候再、再那個好嗎?今天我有些……情緒……”實在有些轉換不過來,有些接受不了。

“沒關係。”崔解磷轉身吻了吻具光禮的額頭,將她納入懷裏安慰:“放心吧,我不會碰你的。知道……你說可以為止。”

“謝謝你解磷。”

“可以……叫我老公嗎?”崔解磷一臉期待的看著光禮。

“老公……”具光禮捂住紅了的臉,好丟人啊,她堂堂一個女軍人什麽時候這麽矯情過,可是聽著他的懇求自己就是拒絕不來,剛剛已經讓她失望了,現在再也沒力氣讓他再失望。

崔解磷歡喜的又低頭吻住具光禮的小嘴,就算不能吃,嚐嚐味道也可以吧?可憐他一個二十九歲了卻還是處男的男人明明到了合法可以吃女人的時候卻還要忍著,算了,誰讓這忍自己也是心甘情願的。

翌日,崔覺便親自到了醫院去‘看’那名記者,而唐綿綿被派去陪著具光禮。

具光禮狀態看起來還不錯,唐綿綿將手裏的銀耳湯遞給具光禮,然後讓果果自己去看電視,坐下來才鬆了一口氣:“看你沒事我才放心了,不過光禮,你覺得這件事……”

“我已經不想知道究竟是誰做的了。”具光禮微微一笑,“你知道嗎?這件事在我心裏壓了太久,我隨時都在害怕它爆炸,傷害到我家人,傷害到我自己,我卻沒想到會是在這樣一個日子。現在,事情發生了,雖然是用另一個謊言去遮蓋了前麵那個謊言,但是無論是哪一個謊言對我已經沒有實質性的傷害了,我以後都不怕它了!”以後,她能義正言辭,以後她能光明正大,以後……她也有自己的丈夫,有哥哥,有朋友,有那麽多愛自己的人。

“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麵對,這件事的確不需要記掛在你心裏為難自己。嗯……雖然你不介意,但是我們卻很想知道究竟是誰這樣的壞心眼兒,這件事是要沒完沒了!”唐綿綿拍了拍具光禮的肩,其實她有些擔心崔嬸兒的態度,她會不會因此為難光禮呢?崔解磷和叔叔都不用擔心,唯一擔心的就是崔嬸兒,雖然昨天看來態度還不錯但是日子還長,作為崔嬸兒真正兒媳婦的畢竟是光禮,而且光禮的性格雖然對待男人不太溫柔,但是對待長輩還是恭敬的,她會不會受委屈呢?

唐綿綿既擔心光禮,也擔心崔覺今天去醫院的狀況。

他能不能問出個究竟出來?那記者……究竟是誰透漏給他的那些秘密?

崔覺在穿過花園走進走廊的時候卻遇到了推著莫莫出來曬太陽的莫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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