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客行」笑道:“我知道口說無憑,所以就把武庫裏的秘籍帶出來了,誰愛要誰要,就是別髒了本座的眼。”
怎麽可能!趙敬和莫懷陽對視一眼,沒有琉璃甲,無論如何也打不開武庫,鬼主怎麽可能把秘籍帶出來?
一招手,薄情司的姑娘們捧著秘籍送到各派掌門手中,各位掌門的立刻如吃了蒼蠅一般,他們本不該接鬼穀送出來的東西,但秘籍是真的,誰都不能不取回自己的秘籍。但是拿了秘籍,就是欠了鬼主一個人情,正邪畢竟不兩立……
“行了,都拿著吧。”葉白衣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發話。
趙敬見各派都有所動搖,趕緊道:“鬼主,你為了琉璃甲殘害各派,別以為這點小恩小惠就能抹掉你犯下的血債。”
「溫客行」哈哈大笑。“血債自然是抹不掉的,隻不過這血債可不是本座犯下的,冤有頭債有主,諸位,該找幕後黑手報仇才是。”
趙敬怒道:“不是你犯下的還能是誰!鏡湖派、丹陽派、仙霞派哪個不是被你們這群惡鬼所滅門的!鐵證如山,你還敢狡辯?!”
「溫客行」睨著他道:“你怎麽不提一下清風劍派,開心鬼、無常鬼不都是劍仙在清風山上抓下來的?莫不是因為毒蠍牽扯在內,你不敢提呀?”
趙敬道:“我有何不敢?隻是這些惡鬼被葉前輩誅殺,沒必要再提了。”
葉白衣一挑眉道:“我沒殺他們。”
趙敬愣了,各派掌門也愣了,峨眉派智音師太道:“葉前輩,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但這群惡鬼犯下累累血債,饒不得啊。”
葉白衣道:“這群惡鬼都中了南疆蠱術,我覺得這其中有蹊蹺,就留了他們一命。”
“南疆蠱術?”智音師太和少林方丈對視一眼,照群鬼冊上的記載,「溫客行」並不會南疆蠱術,難道這其中真的另有幕後黑手。
莫懷陽眼珠一轉,道:“葉前輩,那蠍王就是南疆蠻子。”
衡山派掌門道:“莫非鬼穀惡鬼被蠍王控製了?這些血案都是毒蠍勾結鬼穀所為?”
悄悄瞪了莫懷陽一眼,趙敬繼續道:“鬼主倒是把自己摘得幹淨!”
「溫客行」道:“本座都承認放惡鬼出山這事了,能摘幹淨嗎?倒是有人怕本座繼續說下去把自己暴露了吧。”
趙敬道:“你鬼主如何證明跟蠍王勾結的不是你呢?”
「溫客行」哈哈大笑。“因為我不敢,我師兄對毒蠍極為厭惡,我怎敢忤逆他的心意與毒蠍結盟?”
趙敬愣了一下,下意識道:“你師兄是誰?”
人群中,「周子舒」朗聲道:“是我。”
人群讓出了一條路,「周子舒」走到人前向葉白衣行了禮,「溫客行」也拱手道:“見過師兄。”
這人是誰?各派紛紛交頭接耳。
葉白衣道:“秦懷章的徒弟,你來的正好,這小子油嘴滑舌,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你來說,別浪費時間了。”
秦懷章?他們是四季山莊的人?!
清了清嗓子,「溫客行」道:“鏡湖派滅門那天,我和師弟都在,但那群惡鬼卻並不認識我這鬼主師弟,此事鏡湖派張成嶺可以作證。”
眾人的眼光都投向張成嶺。
張成嶺站出來道:“不錯,那日我被師父所救,師叔也出手了,但到處殺人的惡鬼們卻真的不認識我師叔。”
鬼穀惡鬼怎麽可能不認識鬼主!這裏麵的水很深呐!
“師父?師叔?張公子,你拜入四季山莊了?”
「周子舒」道:“不錯,成嶺正是我四季山莊第六代嫡傳大弟子。”
莫懷陽撚著胡須道:“隻是不知道,為何鬼主也是四季山莊的弟子?”
「周子舒」一笑,道:“此事稍後解釋。丹陽派的死者我沒見過,不敢妄言。但仙霞派滅門後我去查看過,那些死者被人一劍封喉,這一看便是殺手組織所為,江湖門派還真沒幾個能如此幹淨利落的。”
眾人紛紛點頭。仙霞派出事後,有些跟白掌門交好的掌門也去看過,他們當時沒有察覺到異常,但聽「周子舒」這麽一說,都覺得不對了。
鐵掌幫幫主道:“看了這是毒蠍嫁禍鬼穀,想讓我們跟鬼穀兩敗俱傷,真是其心可誅!”
此時趙敬也不便反駁。葉白衣對莫懷陽道:“姓莫的,把蠍王帶出來問問。”
莫懷陽訕笑道:“葉前輩恕罪,那蠍王奸猾狡詐,前幾日趁我們不備,殺了看守弟子逃跑了……”
葉白衣探頭道:“我記得我說過,蠍王要是跑了,我拿你是問吧。”
莫懷陽趕緊道:“前輩,是我大意了,沒想到蠍王雖然年輕,卻本領高強,看守不力,還請前輩恕罪。”
有幾個跟他交好的倒是出來為他求情,葉白衣耐著性子聽了半天道:“行了,連一個蠍王都看不住,看來你們清風派的基業懸乎咯。”
莫懷陽氣得咬牙切齒,卻不敢反駁,隻能連連告罪。隻是他沒注意到,最該維護他的範懷空確實臉色凝重,不發一言。
在別人耳中,葉白衣的話說許隻是因蠍王逃脫而撒氣,但範懷空腦中卻閃現著莫懷陽最近的所作所為,難道莫懷陽真的棄清風劍派百年清譽不顧,跟蠍王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