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客行因為假琉璃甲之事自責愧悔,又想起父母之死,昏死過去。
為了保全張成嶺和溫客行,周子舒自願被天窗捉走。】
溫客行懊惱得直拍自己。“我怎麽這麽沒用,偏偏在這個時候……”
“好了老溫,我不做沒把握的事,既然我跟段鵬舉走,便有自保之法。你若是醒著,照你這脾氣肯定跟段鵬舉同歸於盡,到時候咱倆就真死了。”
溫客行抬起頭,怯生生問道:“真的?”
周子舒剛想回答,就被秦懷章揪了過去。“你有幾成把握?”
周子舒笑道:“九成。隻要老溫恢複,我就有把握活著回四季山莊。”
“你要敢騙我,師父大耳光抽你!”秦懷章惡狠狠道。
雖然麵上帶笑,但周子舒還是揪著心。他確實有法子活命,但皮肉之苦肯定少不了,隻怕到時候老溫又要發瘋。
【蠍王驅使藥人軍攻入清風劍派,顧湘和曹蔚寧趕緊上山救人。在密室中,曹蔚寧得知溫客行便是鬼穀穀主,難以置信地看向顧湘,二人相顧無言,一片靜默。
段鵬舉奉晉王之命火燒四季山莊,看著被熊熊烈火焚燒的故土,周子舒握緊了拳頭。】
聽著秦懷章和溫客行交相輝映的磨牙聲,高崇和沈慎不由得同情起如今的這位天窗首領來,秦懷章已死不提,溫客行絕對敢拿鬼穀跟天窗拚,最好拚得兩敗俱傷,才稱他的意。
“他們檢查了七竅三秋釘?他們竟敢扒阿絮的衣服!”
周子舒被嗆得連連咳嗽,老溫才跟師父處了多久啊,怎麽也被帶歪了!這就是命中注定的師徒嗎?
【溫客行終於想起幼年見過趙敬之事,意識不清之下一直嘶喊要殺了他,幸好景北淵和大巫及時趕到才製住他。】
秦懷章意味深長地對溫客行道:“衍兒,這七爺風姿絕佳,你可要遇上情敵了。”
溫客行剛要炸毛,就聽見周子舒道:“別瞎想,七爺和大巫是一對愛侶。”
溫客行立刻道:“大巫俊朗不凡,一派英雄風範,與七爺真乃天作之合!”
秦懷章:……衍兒,你竟然變得如此之快!
高崇狐疑道:“弟妹給趙敬狗賊下了毒,他卻好似並無影響。”
甄如玉道:“天下之大高手輩出,興許趙敬另尋了高人解了毒。旁的不說,他那義子是南疆之人,南疆大巫連子舒都能救,那蠍王說不定也能解妙妙的毒。”
溫客行突然靈光一閃。“阿絮,那藥人是龍孝弄出來,卻被蠍王改進了,想來也是與南疆秘術有關,不知大巫他能否……”
周子舒沉思一番,“說得有道理,那蠍王可能是黑巫餘孽,等我們去南疆時要好好問問大巫,興許他能破解藥人軍,到時候對付趙敬便容易些。”
高崇撫掌道:“如此甚好,若無藥人軍,我一定手刃趙敬那狗賊!”
【周子舒被押解到晉州,晉王把玩著白衣劍,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子舒,你不進來看看孤王嗎?”
見周子舒並不搭理,晉王降階相迎。
“王爺,故土已然毀了,故人故劍也不必留了。”
晉王挑開周子舒手上的繩索。“好劍啊,應該回到他主人身邊。隨我來,我幫你準備了一壇好酒。”】
強忍住嘴角的抽搐,秦懷章問道:“子舒,這晉王到底是不是對你有意思?故劍是什麽意思,他不會不懂。”
周子舒眉頭一跳,無奈道:“師父,晉王確實有心儀之人,不過不是我。”
“那他心上人呢?”
周子舒沉聲道:“被他賜了鴆酒。”
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這晉王可是比溫客行還要瘋啊!
沈慎咋舌道:“衍兒生氣了頂多殺兩個鬼消消氣,這晉王發瘋竟然要殺心上人!當他心上人怎麽這麽倒黴啊!”
秦懷章深以為然。“子舒,往後你離晉州離晉王遠點,論心狠手辣你可遠不是他的對手啊!他捉你回去到底要幹什麽?”
“他以劍喻我,以我的主人自居,是要我回到他身邊為他賣命。”
“做他娘的春秋大夢!”秦懷章拍案而起,終於狂飆髒話。
【晉王提起往年之事,周子舒卻不願搭理。
“原班人馬?哪還有什麽原班人馬。允行遠赴邊疆,青鸞自縊而亡,七爺遭你鴆殺,九霄戰死潞城,這間院裏,就隻剩下你我了。”】
“七爺被鴆殺?這晉王怎麽這麽喜歡給人賜鴆酒?”沈慎啐道。
溫客行心念一動。“阿絮,這晉王的心上人莫不是……”
“正是七爺。”
自從看見晉王,秦懷章的眉頭就一直跳,跳到現在終於消停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還是七爺有眼光,早跟大巫跑了。對了子舒,七爺說欠你一條命,是你助他逃生的?”
周子舒點頭。“七爺算是我的知己,我自然助了他一臂之力。”
“知己啊,”秦懷章壞笑道:“衍兒,七爺是子舒的知己哦……”心中默念一二三,就等著溫客行變臉。
不曾想溫客行卻打開扇子遮住半邊臉笑彎了眼,“知己而已嘛,我可是阿絮的內人。”
這回秦懷章被噎了一下,張了張嘴道:“葉前輩說的沒錯,你們就是拿肉麻當有趣!”
“不對呀,子舒,七爺是跟大巫先好上的還是先被賜了鴆酒?”
周子舒不解道:“有區別嗎?”
“當然有!要是七爺跟大巫相愛被晉王發現,他求愛不成便本著得不到就要毀掉的心態鴆殺七爺,說明他就是個變態!”秦懷章氣哼哼道。
“那如果七爺先被賜了鴆酒然後才跟大巫好上呢?”沈慎好奇地問。
“說明七爺終於看透了晉王的真麵目,與大巫遠走他鄉乃是上上之策。不過這晉王連真愛之人都能下手,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
都是變態,有什麽不一樣嗎?沈慎一頭霧水。
周子舒:……師父,您好八卦。
【“孤王午夜夢回,也是無數次地回到那個落滿繁花的小院。北淵撫琴,九霄吹簫,允行舞劍,青鸞作歌。一回頭,你就站在孤王的身邊。”】
“所以,你就幹站著?”秦懷章瞪大了眼睛。“連九霄都會吹簫,子舒,身為四季山莊莊主,你就一點才藝都沒有?!”
周子舒:……收集情報、易容、殺人製作醉生夢死算嗎?
看著周子舒靜默以對,秦懷章的聲音又提高了八度。“衍兒在那種鬼地方長大都能把菩提清心曲吹奏得宛若天籟,為師教了你那麽多年,你就隻會幹站著?煞風景啊煞風景!”
溫客行趕緊上來打哈哈。“師父,阿絮會畫畫的,畫得還不錯,您忘了?”
“那你怎麽不畫?”
周子舒自嘲道:“學來文武藝,賣與帝王家,我已經夠為晉王賣命了,為他作畫就免了吧。”
“也是……”秦懷章長歎一聲,不再多言。
周子舒鬆了一口氣,心裏清楚師父是因為自己淪落虎口而擔憂,不過找個由頭發火罷了。隻是……
“師父,您不問問九霄嗎?”
秦懷章一怔。“我已經知道九霄戰死潞城,死者已矣,不必多問。為師隻想你能好好活著。”
“可是……是我沒能保護好他,您為何……不怪我?”
“沒什麽好可是的,我這當爹的都沒做到憑什麽來苛求你。我已決意好好活著,親眼看著九霄長大成人、娶妻生子,不讓他重蹈覆轍,這就夠了。子舒,九霄就算死,也不願你心懷愧疚,記著他就好,莫讓他成了你的心魔。”
鼻頭一酸,周子舒險些落下淚來。師父,您才是菩薩……
【晉王讓周子舒回去幫他,過去的事情便一筆勾銷。周子舒不肯,質問四季山莊七十九個兄弟和韓英之死。
可惜晉王終究不懂他,視這些人為草芥,更是蔑稱韓英為奴隸,終於惹怒周子舒,與晉王徹底撕破臉皮。
晉王似乎也是破罐子破摔,句句直戳周子舒的痛處。
二人動起手來,周子舒憑借自己失去嗅覺免於被軟筋散控製,趁晉王不備取回白衣劍挾持了他。天窗入內救駕,晉王有恃無恐叫囂隻要自己死了就讓天窗所有人陪葬,周子舒棄劍換掌,打得晉王吐血昏迷。
侍衛齊上,製住周子舒。周子舒雖被迫跪地,卻無半點恐懼之色。】
“阿絮……你與他虛與委蛇、假裝順從也好啊!”溫客行急了,晉王連心上人都下得了手,怎麽會放過周子舒呢!
“不,我已經出賣過靈魂,不想再賣一次。”周子舒平靜道。
秦懷章卻平靜下來,“淩寒暗香勁,原來如此,子舒,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啊。”
“秦大哥,你什麽意思?子舒他……”穀妙妙心急如焚略帶哭腔道。
周子舒替秦懷章解釋道:“甄嬸嬸你別急,淩寒暗香勁是我們四季山莊絕學,晉王中招後心脈大損,餘生隻能纏綿病榻,隻有四季山莊弟子能解。老溫沒學過這功夫,我還沒來得及教成嶺,所以晉王不能殺我。”
“可是,可是他也不會讓你好過的!”溫客行緊拽著周子舒不放。
“老溫,輕點,隻要我能拖延時間,你一定會來救我出去的。”周子舒笑道。“隻要能活著,受些皮肉之苦又有什麽,我可是天窗之主,天窗裏那些刑罰都是我玩剩下的,我還打算和你長長久久。”
溫客行一愣,也是笑了,“是啊,我是一定會來救你的。”
“子舒,晉王應該不知道這淩寒暗香勁吧。”
“是。”
“他既然不知道,還不許段鵬舉殺你,你跟他之間真沒點什麽,他可是連七爺都要殺啊。”
見溫客行憂心忡忡地盯著他,周子舒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師父,您若真覺得我跟他有什麽,那就把他納進門做小吧……”
秦懷章:“……我就開個玩笑,你要是敢把他納進來,我就連你一起踢出去。”
“不行!”溫客行一蹦三尺高。“阿絮是我一個人的。”
周子舒:“……老溫你清醒點,他是藩王,怎麽可能做小!!!”
“難道你要讓他做大?!”
周子舒:“……閉嘴,小蠢貨!”
越寫越囉嗦,不知道三十六章前能不能把這篇完結掉,迫不及待想寫番外讓師父借屍還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