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客行」終歸是甄如玉的兒子,性本良善,憤恨過後還是聽了秦懷章和「周子舒」的話,隻求為甄如玉討回公道,不會連累無辜。
看著懂事的徒弟,秦懷章心裏卻一陣陣的疼。如果不是這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如玉和妙妙也不會慘死,衍兒也不會吃這麽多年的苦,他這個做師父的卻還得勸著他大度,真是沒臉見他了!
溫客行笑道:“師父,您又不是讓我放棄報仇,牽連無辜我會更難受,您是為了我好。”
周子舒也勸道:“是啊師父,就算把五湖盟的人都殺光了,衍兒也不會快樂讓他無愧無悔地活著才是對他真心的疼愛。”
秦懷章笑笑,比哭得還難看。
“好了師父,事情查的差不多了,我們該讓趙敬付出代價了!”
一提到趙敬,秦懷章來了精神。“衍兒如今的功夫單挑趙敬已經是小菜一碟,不如,我們立刻行動,在那個什麽毒蠍建立之前。”
叫來「溫客行」和「周子舒」,師徒三人商議了一番,定下來計策。
這日風光正好,鏡湖山莊喜氣洋洋。掌門幺子張成嶺今日抓周,雖然沒有廣邀英雄好友,但鏡湖派還是閉門辦了個小滿月宴。
剛準備好抓周的物品,門下弟子就拿著一個拜帖前來通傳。
張玉森看也不看。“是嶽陽派還是大孤山派的?不見,都不見!”
小廝唯唯諾諾道:“都不是,是四季山莊的莊主。”
張玉森陡然站起。“秦莊主,秦大哥?”
“是,來人確實姓秦。”
“快,快請!不,我親自去迎。”
迅速整理了衣衫,張玉森帶著兩個兒子迎出門外。
“秦大哥!”張玉森激動道。自從容炫出了事,不止他和五湖盟其他人斷了聯係,秦懷章也早就不搭理他們了,如今他親自前來,可是天大的麵子。
秦懷章笑笑。“我聽說你小兒子今日滿周歲,特來討一杯水酒喝。”
張玉森也笑道:“那可是我鏡湖山莊蓬蓽生輝了。秦大哥,這是我大兒子成峰,二兒子成巒。你們兩個見過秦伯伯。”
張成峰和張成巒用糯糯的童音叫了聲伯伯,秦懷章摸了摸他嗎的腦袋,掏出兩個荷包當作見麵禮。
“這幾位是?”
秦懷章一招手。“這是我的徒弟,周子舒,溫客行。”
「周子舒」和「溫客行」也跟張玉森見禮,張玉森原本笑著,但一看「溫客行」的樣貌便愣在原地,驚詫道:“他,他是不是衍……”
秦懷章趕緊擺擺手,示意張玉森不要在繼續說下去。
張玉森心中一突,趕緊引他們入門。
揮退下人,張玉森急切道:“秦大哥,這是衍兒對不對?”
“是啊,他就是衍兒。”
張玉森開心地將「溫客行」拉到身邊,急切道:“衍兒,你爹娘還好嗎?他們現在在哪裏,在四季山莊嗎?”
「溫客行」不吱聲。秦懷章道:“如玉和妙妙早就遇害了。”
如晴天霹靂一般,張玉森愣在原地。“遇害?秦大哥,你說清楚,是誰害了他們?”
“玉森,在我告訴你之前,能不能請你先告訴我,當年青崖山一役是,你為什麽既沒站出來替容弟說話,有沒有參與青崖山圍剿?”
張玉森頹然坐下,沮喪道:“秦大哥,說了你可能不信,當年我也想站出來替容大哥說話,可是,可是師父把我的腿打斷了關在房裏,等我好了,不光容大哥沒了,連如玉妙妙都被逐出神醫穀,下落不明。得知高崇他們參與青崖山圍剿後,我又氣又恨,這些年早就不跟他們聯係了。”
定睛看了他許久,秦懷章道:“我信你。”他所言與周子舒告知的一模一樣,由不得秦懷章不信。
張玉森訝然道:“你,你真信我?”
秦懷章道:“我若不信,便不會讓你知道衍兒在我這裏。”
張玉森眼眶發紅,哽咽道:“秦大哥,你是不是知道是誰害了容大哥了?是高崇嗎?”
秦懷章搖搖頭。“高崇雖然見死不救還參與青崖山圍剿,但害容弟和如玉的不是他。是趙敬在高崇劍上下毒,也是他逼問鑰匙不成勾結鬼穀害死如玉妙妙。”
“趙敬?怎麽可能!”張玉森難以置信。“他一向膽小怕事,怎麽敢?秦大哥,你可有證據?”
秦懷章森然道:“衍兒就是證人。”
“衍兒,是這樣嗎?”張玉森顫抖地問道。
勾唇一笑,「溫客行」諷刺道:“我說了,你信嗎?”
張玉森道:“隻要你說,我便信。”
“好,鏡湖大俠你聽好了,是趙敬那狗賊聯合鬼穀殺我爹娘!”「溫客行」一字一頓,滿懷恨意道。
深吸一口氣,張玉森握緊了拳頭。“我去找他算賬!”
“玉森,回來!”秦懷章喝道:“你這麽去他會承認嗎?”
“可是秦大哥,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狗賊逍遙法外啊!”
秦懷章道:“你覺得我就會看著他逍遙法外嗎?”
張玉森一愣,旋即一喜。“秦大哥,你有證據?”
秦懷章道:“我之前也不曾懷疑他,並未調查。但我知道了,就會把他查得清清楚楚。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是他一手策劃了這件事,隻是玉森,我若揭穿他,你們五湖盟必將名譽掃地……”
張玉森轉身鄭重道:“名聲皆是身外之物,更合作人在做天在看,我們瞞得了一時,能瞞得了一世嗎?更何況容大哥和甄大哥死得如此淒慘,難道我就為了五湖盟的聲譽讓亡者繼續背負不白之冤嗎?我做不到,做不到啊!”
“好,我沒看錯你!我這就告訴你,趙敬背著你們都做了多少窮凶極惡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