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總算告一段落,即便後來那名警察局長找上門來,也沒有充足證據能證明是夜儀殺了秦圖等人。
而且夜儀也不怕把這事情鬧大,在秦國首都中,鬧得動靜稍微大一點就能被嬴政察覺。隻要那名警察局長是個聰明人,就不會把這事捅到上麵去,最多用一些隱秘手段。
而那些手段,不過就是威脅恐嚇,或者偷襲暗殺,在這方麵,夜儀可比他們專業多了。
所以夜儀二人沒有多想,當天正常營業,隻不過有很多鄰居前來看望慰問,夜儀對此始終微笑著麵對,雖然他們沒有幫過自己,但那也是迫不得已,至少他們當時的憤怒表情夜儀是看得一清二楚。
不過當他們問道關鍵的時候,夜儀便會閃爍其詞,說已經私下解決了等等。聽到這裏,那些人才放下心來,好心囑咐了幾句後便離開了。
夜夢目送他們離開,然後給自己倒了杯奶茶,悠閑道:
“他們人挺好的,就是被秦琳娜等人嚇怕了。”
“拖家帶口的,都不容易!”
夜儀感歎一聲。回想起當時他們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夜儀第一次感受到了普通人麵對強權的無奈,法律至上的鹹陽都有這種現象,那麽其他地方也就可見一斑了。
夜儀轉頭看看夜夢柔美的側臉,又不自覺地想到了自身。如果當初他們偷渡成功來到人類國度,無權無勢的他們恐怕過得遠不如現在這般滋潤。十多年的慘痛經曆,才換來了今天安逸的生活。
“當你得到什麽的時候,也必定會失去什麽!”
夜儀現在才明白當初在血獄看到的這句哲理,或許有得有失,才是生活的全貌……
與此同時,遙遠的秦邑城中,有一家名為生機的私立醫院,坐落在豪華別墅區的南側,規模龐大,主樓呈半環型繞在中央草坪邊上,另一半是車庫和一些附屬的院落。
這家私立醫院氣勢龐大,造價也必然不菲,主要服務於附近的豪華別墅區,也就是富人們的專屬醫院,也隻有他們才能享受得起最頂級的醫療服務。
現在已經是午夜,整個醫院隻有值班的醫生和住院病人,偌大的醫院內部依舊是燈火通明,隻是不可避免地有些蕭條。
在醫院二樓,一名年輕的實習醫生正坐在走廊中的座椅上,彎下身子將臉埋在撐起的衣領中,左手慢慢地揉著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右手拎著一副金絲眼鏡,時不時地發出一聲哽咽之聲。
他叫藍波,是秦邑城城主藍傲的小兒子,今年剛剛大學畢業,在他父親的介紹下來到了這所醫院實習。
藍波在學校的成績一直是名列前茅,經過幾年的學習,醫術比一些資深的醫生還要好,很快便受到了生機醫院的重用。
本來他以為自己的事業依舊會一帆風順,可今天一場簡單的手術卻讓他險些身敗名裂。當時他正在縫合著傷口,可是不知怎地,身體卻毫無征兆地戰栗起來,好像有什麽危險正在接近一般。
不過那時候他已經顧不上尋找原因了,由於他手抖得厲害,銀針一下子刺到了一條動脈之中,大量鮮血頓時噴灑出來,還好旁邊打下手的助手眼疾手快,及時止住了鮮血,才避免了慘劇的發生。
等他滿身鮮血走出手術室時,精神依舊有些迷茫,就連沾血的口罩都忘了摘下來,血腥味不斷地刺激著他的鼻腔,但也絲毫沒有打斷他的思緒。
剛才他是怎麽了?
藍波百思不得其解,手術室內溫度正好,自己的身體也無比健康,怎麽會那麽劇烈地顫抖呢?
就在他身體僵硬地準備回到辦公室時,不經意間路過一個臉色鐵青的中年男子屍體,麵容驚恐可怖,好像臨死前受到了劇烈驚嚇。
藍波不由自主地停下身子,目光突然凝固在男子脖頸上,那兩個深深的圓洞好像無底洞一般深邃。
看到這,藍波小嘴微張,又是顫抖起來,脖子上拂過一股冰涼的氣息,仿佛有人在他耳邊吹氣,讓他的身體霎時間寒冷無比。
藍波從小就對死亡特別敏感,倒不是懼怕屍體,而是每次站在屍體旁邊,他就會清晰感受到濃鬱的死亡氣息,那種寒冷徹骨,能把人的精神都凍住的感覺緊緊纏繞著他,使其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懼,這也就導致了藍波在解剖課上的很不理想。
對這種情況,藍波曾多次請教過醫生,但得到的答案無非就是心理因素雲雲,他也隻能多看些心理治療方麵的書,但效果依然不明顯。
藍波就那樣凝固在原地,目光呆滯地看著那具屍體推往太平間。恍惚之中,在那具屍體上,他仿佛看見了一個紅發男子正抬起頭,俊美的臉龐上帶著詭異的微笑,露出那對鋒銳的獠牙。
那具屍體仿佛也活起來一般,同樣露著獠牙,冷笑著看著藍波,然後空中突然降下海量的鮮血將他們淹沒。
藍波悶哼一聲,這一切隻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他回過神來之際,那具屍體沒有任何變化。
藍波長舒了一口氣,暗自歎息自己太緊張了,以至於都出現了幻覺,然後摘掉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張英俊陽剛的臉龐。
藍波突然感覺額頭有些潮濕,伸手一摸時,才發現那隻手上已經浸滿了鮮血……
啊~
藍波驟然驚醒,明晃晃的燈光一下子刺痛了他的眼睛,絲絲淚水從眼角處滑落。許久,他才恢複清明,憂傷地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心中悵然油然而生。
在這裏都能睡著……
藍波苦笑一聲,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脖子,然後帶上眼鏡,拿起身邊的檔案袋,剛想回到值班室時,他突然聽到了一聲女性慘叫,那聲嘶力竭的感覺好像在經曆什麽痛苦一般。
藍波眼瞳一縮,英俊的臉上有些震驚與不安,然後立即撇下檔案袋,拔腿向聲源地跑去。
幾秒種後,藍波出現在一個病房之前,慘叫之聲還在持續著,不過越來越微弱,藍波暗罵了一聲,直接撞開門,可是下一刻,卻讓他即刻石化在原地。
白天那具男屍,竟然又活了起來,將一名女患者死死地按在病**,趴在她脖子上吸吮著,直到藍波到來時,他才抬起那張醜陋的麵龐,大半張臉都被血染成了殷紅,與其他部位的鐵青之色形成鮮明對比。
男屍舔舐著那兩顆長長的獠牙,朝藍波怒吼了幾聲,吼聲竟然如同凶獸般低沉沙啞,混合著血腥氣味直接撲到藍波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