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葉訣真的好看,一雙狹長墨眸微微挑起時深邃璀璨,似是兩汪漩渦,能將人吸進去,也不怪顧安對他一見傾心。

但是,顧影不放心。

她想窺探到皮囊下的靈魂。

她總覺得,葉訣沒和她說實話。

“億萬遺產,你不心動?”她追問道。

男人的神色依舊平靜,隻是眉宇間稍稍凝了些許不耐,“已經做了婚前財產公證。”

稍稍推開女人,他擰眉轉身再次進了廚房。

顧影凝想了片刻,追上,踮起腳尖撫著他的眉心,笑了笑,“生氣了?”

“嗯。”

他應的冷漠。

直到顧影主動獻吻,眉心間的折痕才**然無存。

“懷疑應該是在婚前,而不是現在。”輕輕拍了拍顧影的肩膀,他說道,“現在,我是你的丈夫。”

他說的無比認真。

帝都葉少,反手為雲覆手為雨,手段雷霆不近人情。

偏偏對顧影一見傾心。

皆言一見鍾情是見色起意,可連葉訣自己也沒想到,他能見色起意那麽久,久到視線裏、心裏,隻有顧影一個人。

顧影剛想說話,便聽到一陣手機震動聲,她看著葉訣拿起手機有往側臥走的意思,喊住她,似笑非笑的說道:“你手機響的挺頻啊!”

葉訣頓了頓,道:“實習生是廉價勞動力,總得壓榨壓榨。”

“你先吃飯,多喝點粥,你胃不好。”

說完,他轉身離開。

顧影凝望著那扇緊閉的房門許久,這才收回視線的開始吃飯。

一頓飯吃完,葉訣才出來。

他換了身筆直的西裝,腋下夾著公文包走出,對顧影道:“公司那邊出了點小狀況,我回去處理一下。”

顧影揶揄,“這話說的,好像公司離了你不能活。”

葉訣頓了頓,“資本公司都這樣。”

未掛斷的電話裏,某人聽到了全部,黑臉。

訣哥,你黑你自己?

話已至此,顧影沒再繼續追問下去,隨意揮了揮手,道:“拜。”

葉訣走來在她額前落下清淺一吻,然後才走向玄關,“碗筷放在那不用管,下班回來我收。”

顧影心裏感慨。

不得不說,她的閃婚丈夫真的是十足模範老公。

和她的渣爹顧淮覃完全是兩個極端。

想到顧淮覃……

目送了葉訣離開後,顧影聯係了好友夢依,一連打了三四個電話都無人接聽,顧影選擇直接殺到她家。

果然,夢依還在睡覺。

作為損友,顧影喊醒人的方式也很特別——

她選擇踹醒。

夢依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坐了起來,看到顧影,嬌容微垮,“幹嘛啊你?一大早的來擾人清夢,小心我畫個圈圈詛咒你。”

“昨晚讓你查的事有眉目了麽?”顧影自動忽略所有題外話,直奔主題。

“有啊!你老爹中意的那個地皮項目被廉價售賣,他急著出門搶地皮。你繼母經營的一家茶樓昨晚被一輛醉駕車輛撞踏,至於你的好妹妹嘛……嗬嗬嗬,有點意思,被公司要求陪合作方喝酒,不去就按照合同索賠違約金,總之精彩的很!”

顧影斂眉深思。

聽著,沒一件好事。

但怎麽就都趕一塊去了?

猜出顧影心裏想法,夢依打著哈欠懶洋洋道:“操心那麽多幹嘛,你撞了大運繼承了億萬遺產,就不允許被人觸觸黴頭啊?”

這個安慰很有用,顧影笑的愉悅,“你說的很有道理。”

“既然來了,把這個簽了。”

夢依伸手從床頭櫃上拿出一份文件,“你不是想先開個小型的珠寶工作室試試水麽?地點我幫你挑好了,簽個字,手續就辦完了。”

顧影打開文件看了看,是個不錯的位置,距離她的新家也不遠,通勤方便的很,而附近就是個高檔商場,推行宣傳方便。

“謝了。”低頭說完,她快速簽字。

夢依看她那麽利落幹脆,打趣道:“都不仔細看看,不怕我坑你啊?”

“誰都會,你不會。”顧影說的認真。

她和夢依是在酒吧認識的,當時她被合作方揩油灌酒,夢依大小姐脾氣火爆,上來一頓罵,對方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兩人嗆了一陣後,夢依直接拿酒瓶爆了人家的頭,之後兩人憑借著相仿的性格,火速結交。

多少次她被顧淮覃推出來陪酒應酬,蹲在路邊吐的昏天暗地,都是夢依來接她。

甚至夢依的公寓,都為她留了把鑰匙。

“看來你的閃婚老公也在你的警戒範圍內。”夢依一言戳破道。

顧影但笑不語。

“神秘兮兮的……反正有了崽就趕緊踹掉,小心他是個詭計多端的窮男人!”夢依撇撇嘴,“去新工作室看看吧,我再補個覺。”

“好。”

闊別夢依後,顧影開著她的小超跑去了新天地。

夢依迷信,相中的地方視野開闊陽光普照,門口還別出心裁的貼了對迎財神的對聯,看的顧影哭笑不得。

可盡管覺得那兩張財神象和她之後的工作室風格格格不入,顧影也依舊沒有撕下。

在工作室裏掃了幾圈後,顧影心裏已經有了基本的設計想法,等她聯係好裝修公司後,已經是中午時分。

想到葉訣所在的C&W距離這邊不遠,顧影臨時起意去約飯。

……

一輛加長林肯停在了C&W樓下,與一輛粉紅超跑麵對麵停放。

沈珩看著那輛超跑下來個身形玲瓏曼妙的女人,吹了記口哨,“美女配超跑,絕。”

可等女人轉身走來時,一張魅惑又熟悉的臉清晰的映入了沈珩的眼簾中。

她站在兩車之間,觀望了下兩車的距離,皺了皺眉,走了過來。

沈珩瞠目結舌,一副活見鬼的樣子,“嗖”地一下坐直,連忙晃醒了身邊閉眼小憩的葉訣。

“訣哥訣哥!你老婆!”

葉訣被猝然吵醒,眉心間折痕極深。

可當順著沈珩的視線看去時,眸光一凝,即刻脫下了高定西裝外套,並對司機伸出手,沉聲吩咐道:“把你外套給我。”

司機怔忡著不知如何是好,沈珩卻更幹脆的上手扒衣服了。

“磨蹭什麽!趕緊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