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筱沒想到溫珣還會管這一茬,趕緊拽住了他。

“小舅舅,您別衝動啊!”

溫珣這會兒是殺上了癮,反正打一個也是打,打兩個就是一雙,不虧。

“我怎麽衝動了?”溫珣瞪她,但是看著她露出這抹楚楚可憐的表情又心疼,“好好好,舅舅不去,不去哈!”

說著,擰著眉頭,“乖乖,你這一哭鼻子的樣子跟你媽一模一樣。”

“得了吧,您比我媽小那麽多,你還能見她哭鼻子?”

“誰說我沒見過,我那是……”溫珣像是想到了什麽趕緊改口,“行了,咱不說這件事。既然你有想法要重振溫家,舅舅就該全力支持!”

梁筱滿是感激。

如果今天溫珣不出現,她不定能趕走蘇斂跟董梅。

而且公司現在一團亂,很多事情都不是她能解決的。

資金跟人脈,都是她最欠缺的。

“小舅舅,我知道現在跟你說這些話可能不適合。公司那邊……”

“你放心,小舅舅我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他說著,甩了甩手,“嘖,剛抽他們抽很了,現在手心疼。”

梁筱一個沒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

舅甥兩個聊了一會兒後,溫珣差人把別墅的家具擺設全部都扔出去,總之蘇家人用過的東西都不允許留在這邊。

處理那些東西之前,梁筱往樓上走去,想著能不能在這裏尋找一些關於母親的記憶。

隻可惜,偌大的別墅裏早就沒有母親的痕跡了。

溫珣站在她身後,同樣感慨,“大姐跟二哥從不嫌棄我的出生,對我跟對待親兄弟一樣。知道他們去世的時候,我因為執行任務就沒回去。後來又發生了一些變故……我沒想到你吃了那麽多的苦。茴茴,舅舅沒保護好你。”

“至少我還有你這樣的親人,對我而言就夠了。”

溫珣點頭,看向她的目光柔和了不少,“這邊我找人重新裝修一下,等弄好了,你就搬回來。小嫵那邊……”

提起自己另外一個外甥女,溫珣的心情有些複雜。

畢竟蘇嫵跟蘇斂他們生活了那麽多年,多少是有些感情的,隻怕日後他想處理蘇斂他們的時候會多些麻煩。

“姐姐手術完還在恢複當中,明天可以去看看她。”

“嗯,那行。我先回酒店,明天一起去醫院。”

兩人話別後,溫珣直接回了酒店。

梁筱則回公寓,剛到家門口就看到孟燃坐在門口。

一看到她回來,連爬帶滾的跑了過來,“老師,你這幾天怎麽不理我?”

“之前是我沒考慮周到。”她說著,抬頭看向孟燃,“我絕不會插足任何人的感情,哪怕你跟莫珊珊隻是曖昧期間。”

“老師,我跟她真的沒什麽。我承認,之前幾次我跟她在一塊是存了幾分想氣你的心思。但後來我知道你壓根不在乎,所以就跟她說清楚了。”

此刻,孟燃挺卑微的。

梁筱不想他難做,“孟燃,我的事情你都清楚。我希望你考慮好了再決定是不是真想跟我在一起。說真的,我對感情這回事已經拿不出多少勇氣了。”

她跟賀清珩在一塊的時候,什麽樣的甜言蜜語沒聽過,什麽樣的山盟海誓沒見過。

但感情就像是鏡子,一旦碎裂了,那就是碎了。

這世上沒有破鏡重圓這一說。

裂縫也永遠不會修複好。

孟燃的態度依舊十分篤定,“老師,我對你的感情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不管你的過去怎麽樣,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的未來,有沒有我。”

梁筱承認,孟燃的話真的很讓人感動。

但她現在跨不出那一步。

她想了想,終究還是對孟燃說了三個字。

——算了吧。

她不值得。

因為這三個字,孟燃十分受傷。

當晚就去酒吧喝酒了。

安苒打電話給他時,知道他在酒吧,言語間挺諷刺的,“孟燃,跟我比你果然還是差遠了。”

“你什麽意思?”孟燃不服,“你以為賀清珩真喜歡你?你算個什麽東西,當年那些醃臢事,別人不知道,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安苒勾唇,“孟燃,我是你親姐姐,咱們是同一陣線的。你可別搞錯了敵人。”

“是敵是友我分得清。”孟燃睜著惺忪的眼睛,笑得苦悶,“安苒,我告訴你,你想怎麽跟賀清珩折騰我管不著。但是你要敢動梁筱,你試試!”

安苒聽著,牙根子都咬碎了。

小白眼狼!

她掛上了電話,開始打聽梁筱的事情,很快就有人發了一些照片給她。

醫院裏,梁筱身邊跟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長相帥氣,並且對她十分照顧。

一會兒替她理了理頭發,一會兒又是攬住她的肩膀,動作十分曖昧。

安苒看著照片,心裏委實有些嫉妒。

跟賀清珩離婚還沒多久,就勾搭上了這麽多的男人。

聞璟等著讓她給他兒子當媽,孟燃對她死纏爛打,現在又出現一個生臉孔的男人,舉止還這麽曖昧。

也不知道賀清珩看到這些照片會怎麽想。

不過好戲總是要壓軸的,先讓子彈飛一會兒。

*

醫院裏,蘇嫵的狀態正在一點點變好,但是距離出院還有個很長的過程。

今日,她見到了溫珣同樣很激動。

好在,她不像梁筱失憶了,把什麽都忘記了。

“小舅舅,沒想到時隔這麽久我還能再見到你。”

“我也沒想到,這些年會發生這麽多的事情。”溫珣坐在床邊一手拉著一個,“小嫵,小舅舅知道你跟蘇斂還有董梅生活這麽久,對他們都是有感情的。但你別忘了,你媽媽跟你舅舅是怎麽死的。”

“感情?”蘇嫵嗤聲笑了起來,當著他們的麵掀開了病號服,“這些,算嗎?”

她的手臂上還有後背是經年累月的傷疤,斑斑駁駁的,早已成了烙印。

梁筱先前並不知道這些,看到傷疤的時候眼睛還是被刺痛了一下。

蘇嫵苦笑,“這些年,董梅一直警告我不能亂說話,不能告訴外人我其實還有個妹妹,關於媽媽的事情更是不能提及。在外人麵前,我們一家四口總是那麽和諧,可是私下裏,董梅總是會虐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