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以後就隻看著你？”
這小孩……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麵前的大男孩。
你說他有心機吧，確實如此，大部分的時候還挺腹黑的。
可若說他傻吧，也是真的傻，明知道她不值得，卻總是不顧一切接近她。
“你又在騙我嗎？”
梁筱眨了眨眼，還什麽都沒說，卻聽孟燃說，“騙就騙吧，不過希望你這次能騙久一點。”
“這次……” 梁筱本想說些什麽，可是有些話到了嘴邊就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孟燃細不可查地笑了一下，拉著她的手就要走。
梁筱沒有拒絕，由著她拉著離開了醫院。
上車後，孟燃似乎有些緊張，“明天我就要進組了，三個月不能見你。”
“總算知道要好好工作了？”梁筱故意這麽說，其實哪裏看不出他的心思，“那今晚我不走，好嗎？”
“好，去我那邊，晚上我給你做些好吃的。你最近都沒好好吃飯。”孟燃心中漾起甜蜜，可是一抬頭還是對上了不遠處的一雙眼睛。
那人似乎在這邊等了許久，陰鷙的眼睛自從他們上車之後，就一直沒有移開過。
“沒想到你也會做飯。”
“你不知道的還有很多。等你以後慢慢了解我，就知道我有多好。”孟燃並不自謙，他這會兒就想在梁筱麵前好好表現，想讓她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好。
梁筱知道有人在看著他們，“先回去吧，明天什麽時候出發？身邊的助理夠嗎？接的什麽本子，會不會很累？”
“你一下子問我這麽多，讓我怎麽回答？”孟燃發動了車子，直奔自己的公寓。
停好車子後，孟燃打算去買菜。
梁筱叫住他，“還是網上下單吧，你現在不管怎麽說也算是個明星，這麽光明正大地走出去不怕被人圍觀？”
“你也太把我當回事了吧，還是說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樓下的超市走走？”
梁筱想了想，沒拒絕。
這段時間她的重心都在餅餅身上，精神一直高度緊張，也該放鬆放鬆。
“那就一起去吧。你既然都不在意，我也沒必要在意什麽。”
於是孟燃換了衣服，拿上手機就跟梁筱一起去了附近的超市。
他的公寓不大，平時幾乎沒什麽人來，梁筱今晚不走也就意味著他還得準備一些她的生活用品。
為了今晚的約會，孟燃買了不少菜，逛完蔬菜區，這才推著購物車去家居區。
梁筱心不在焉地跟在後麵，似乎對眼前的場景有些熟悉，好像從前也這麽跟人一起逛過超市。跟誰呢？
想不起來。
“牙刷跟杯子你喜歡什麽顏色的？”孟燃問，話音剛落，導購小姐就開始推銷。
“買情侶的呀，跟三麗鷗聯名的，好多小姑娘都喜歡呢。”
導購小姐看著他們，一眼就看出他們是姐弟戀，男帥女美，很是般配。
孟燃對這些可愛的東西沒什麽抵抗力，但主要得征求梁筱的意見。
“不喜歡的話再看看。”
“都行，你看著辦。”梁筱輕扯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地。
稍稍一走神，就又看到賀清珩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
陰魂不散的。
孟燃當然也知道他的存在，從他們離開醫院，他就一直跟著，鬼魅一般。
“要我過去跟他說一聲嗎？”孟燃低頭貼在了她的耳邊詢問。
梁筱搖頭，“不用管他、回去吧。”
“好。”孟燃乖巧推著車去結賬。
梁筱站在原地，眼睛一瞬不瞬地看向賀清珩，到底還是走了過去。
“你這算什麽意思？報複我？”賀清珩眼神發冷，指骨攥到發白。
梁筱就覺得挺好笑的，“報複你，怎麽都談不上吧。倒是你這麽跟著我，很難不讓我懷疑你對我圖謀不軌，我是可以選擇報警的。”
“梁筱，你要是了解我，你就知道我這麽做是因為……”
“因為什麽？因為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因為你想對付賀頌霆不得不躲到暗處。還是因為你覺得我就該理解你，諒解你？”
見賀清珩沒有反駁，梁筱壓抑著的情緒在這一刻如同火山爆發一樣再也壓不住了。
想起他的欺騙，想起之前那些個被他欺騙的夜晚，他們纏綿的那些個夜晚……
她瞬間想到了鄒南謙曾經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他有什麽好，他不過是個罪犯！
是啊！鄒南謙說得沒錯。
“賀清珩，我們之間完了。希望你以後都不要打擾我的生活。”
梁筱撂下話，轉身離開，沒走兩步就看到孟燃提著購物袋在等她。
“走吧。”梁筱上前，與孟燃並肩離開了超市。
眼看著他們越走越遠，賀清珩禁不住笑出了聲來。
*
回到公寓後，孟燃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房間，他這邊有主次臥，也算很方便。
“你是不是覺得我故意拿你去報複他？”梁筱靠著門，看著孟燃替她鋪著床褥。
“你沒有，我知道的。”孟燃背對著她，心情似乎很不錯，“我看得出來你對他很失望，但沒有想報複他的意思。老師，你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我倒是希望自己是這樣的人。”梁筱苦笑著，走了過去，“但我現在不管做什麽對你也挺不公平的。”
“我想聽的可不是這些話。老師，你喜歡吃什麽，我去給你做。今晚好好陪陪我，等下次見麵就得三個月之後了。”
梁筱聞言就不多說什麽。
兩人一起做了晚餐，聊著孟燃的工作規劃。
聽說這次接了好本子，合作的是一線當紅小花，他雖然是男二三番，但人設不錯。
“我明天就走了，你會想我嗎？”孟燃盯著她的臉，很是期待。
“會。”她說，但又說，“不過我也忙，會想你，隻是不會很想你。”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講不出半句甜言蜜語來，哪怕是騙騙我都不行。”
這一點確實如孟燃說得那樣，她的愛恨向來都直白，愛便是百分之百的愛，恨也是一樣。
除非哪一天她真的愛上了孟燃，否則不完全的愛意她表達不出來。
見梁筱沉默，孟燃不勉強，“沒事，我可以慢慢等，我有時間等你完全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