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珩的猜測雖說有些大膽,但不排除這些就是事實啊。

尤其是蘇嫵這個瘋狂的性子,真的保不齊她還能做出什麽事情來。

梁筱本來心情不錯的,但是看到這些東西後,晚上又睡不著了。

她翻來覆去的,隻想第二天早上跟著賀清珩一起去教堂看一看。

等他們到那邊時,教堂周圍已經裝了防護網,外圍看上去也是破破爛爛的。

賀清珩扶著她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注意腳下,別摔著。”

現在的賀清珩事無巨細,就差把“男德”刻進骨子裏了。

梁筱沒做聲,下意識邊走邊看。

她對這這所教堂的印象不深,想來以前應該沒跟溫姻來過這裏。

在賀清珩的帶領下,兩人進了一間房間。

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房間的裝修風格竟然一點都不過時。

西邊的牆是一排書架,放著世界各地的名著,角落裏有一台老式留聲機,旁邊放著的都是絕版的黑膠唱片。

看得出,溫珣是個品味相當不錯的男人。

像這樣的文藝青年比起滿身是銅臭味的商人,應該更加吸引女人的青睞。

看到這裏,梁筱心裏難免會動搖。

且不說她沒怎麽接觸過溫珣,若是見到了可能也會蟄伏於這樣的男性魅力之下吧。

不怪蘇嫵會動心。

梁筱把房間掃視了一遍,最後在床底下看到了一本畫冊。

翻開後,上麵每一幅都是關於溫姻的肖像畫,畫得惟妙惟肖,甚至比照片上的還要真實。

她一張張翻看著,越是往下看,越是能感覺到溫珣對母親的那種愛意吧。

濃烈卻不得不深藏於心中。

最後一頁,是一張尚未畫完的話,隻有一個簡單的輪廓,不過看著好像顯得稚嫩一點,並不像溫姻。

梁筱把畫冊遞給了賀清珩。

“他在我母親去世後住了多久?”

“快五六年了吧。徹底離開的那一年,聽教堂的管理人員說好像跟什麽人發生了一次劇烈的爭吵。”

“是嗎?”梁筱隱隱猜到了什麽。

她沒什麽目的地在房間裏逛著,會打開抽屜看一看。

“清珩,找人把房間裏的東西都帶回去吧。免得到時候拆遷了,這些東西都付之一炬了,該多可惜。”

賀清珩當下叫人帶了箱子過來打包東西。

梁筱看著他們一樣一樣把這裏剩下的東西打包帶走,這時看到了一枚戒指從一件大衣的口袋中滾了出來。

梁筱彎腰撿了起來,是一枚紅寶石的古董戒指。

戒指的內圈還刻上了字母,可惜因為磨損嚴重已經看不出什麽了。

梁筱沒怎麽看,直接收到了口袋裏。

房間裏的東西不多,不到半小時就全部收拾完了。

兩人一道離開了教堂,而不遠處的樹林裏,一雙眼睛正盯著他們。

*

溫珣的東西說多也不多,梁筱找了個房間單獨收藏了起來。

剛準備去看,薑媛媛就打來了電話,說是選秀節目做得不錯,現在已經有不少廣告商開始投錢了。

梁筱對這場節目帶來的效應沒什麽興趣,反正掙了錢都是大家一起分分的。

兩人閑聊了一陣後,薑媛媛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最近有個富婆好像看中了那幾個長得很像照片上的男孩子。問咱們可以不可以單獨安排一下。你也知道,就是那麽一回事。”

“對方是什麽身份?”

“隻知道從事出版行業,具體背景還沒查到。”

“溝通一下,必要的話讓她親自聯係我。”

“行!”

這邊梁筱剛掛上電話,一通陌生電話就打了進來。

當熟悉的聲音傳進來的那一瞬間,梁筱就知道大魚總是會咬鉤的,隻是等待的時間有些長而已。

梁筱並未跟她說什麽,而是直接掛了電話。

她現在還不想那麽被動,如果蘇嫵還想搞出什麽事情的話,那麽結果隻有一個,不是她死就是蘇嫵死!

蘇嫵被掛斷了電話,冷笑掛在嘴邊。

幾秒後,她直接砸了手機。

這些天,賀頌霆不在,她無聊的要死,想找人陪她玩,可是之前的那些人根本就滿足不了她。

隻有賀頌霆才會真的像狗一樣,什麽都聽她的,什麽都由著她來。

失去了這麽一個玩具,她真的無聊的要死!

蘇嫵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對著屏幕裏那幾個長相酷似溫珣的男人挪不開眼睛。

“溫珣,這麽多年了,你為什麽就是不肯多看我一眼呢?我跟她不是長得一樣嗎?我還年輕啊,為什麽不喜歡我?”

她一邊說一邊撫摸著屏幕裏的男人。

幾分鍾後,她再度給梁筱打了電話。

這一次梁筱沒有掛斷,而是語氣十分冷淡,“找我什麽事?”

“你說呢?”蘇嫵覺得她特別裝,以前就是!

“我不知道你什麽意思!”

“梁筱,你少跟我裝模作樣了!你搞出這麽一場選秀能為了什麽?不就是投其所好嗎?知道我喜歡這些。”

“蘇嫵,你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梁筱握緊了手機,時刻在心裏提醒自己要沉住氣。

“嗬……你跟小時候真的一樣啊。最會偽裝,最會裝模作樣。明知道家裏人不喜歡我,最喜歡你,你還裝可憐,讓別人來同情你。”

“蘇嫵,我不想跟你談論這些小時候的事情,況且這些對你來說不也是一些不美好的回憶嗎?”

蘇嫵捏緊了手,“是啊,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幾乎都是我的噩夢。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我們有著一模一樣的臉,為什麽大家都喜歡你?”

“蘇嫵,我說了我不想跟你討論這些事情。沒什麽事情我就掛電話了。”

“等等,你是不是去教堂了?”

“對。”梁筱不置可否。

“你都找到什麽了?”這些年,她也去過教堂,可是每次站在門口,她反而沒有勇氣去打開那扇門。

想起了她跟溫珣的第一次,就是在那個房間的,她就喪失了所有的勇氣。

“有意思,你跟溫珣這麽久了,他在教堂裏留下了什麽東西你還要問我?還是說,溫珣從來就沒有把你當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