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我是蘇妙。”

雲子清似乎是聽出了女人有些不耐煩,但他現在有些頭暈,隻能硬著頭皮道清原因。

蘇妙聽後隻扔下一句她十五分鍾後到,便掛斷了電話。

轉頭和對方總裁致歉,安排秘書帶著他們去酒店就餐,快步走出公司。

淩氏集團的總裁也是人精,隻是嗬嗬的對秘書說:“你們總裁還是第一次扔下工作呢,是遇到春天了嗎?”

秘書隻是微笑著在他的一側帶路,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保安見雲子清打了個電話,還沒有離開,心下鄙夷,從空調房裏出來嗬斥。

“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要臉,看起來就是一副小白臉的樣,這種人我見多了。”

“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不離開,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雲子清隻覺得保安的聲音震得他耳朵生疼,模模糊糊的根本聽不清他說了些什麽。

保安見他沒有回嘴,以為是說中了對方的心事,更加看不起雲子清,說出來的話也更難聽了。

正好是中午放學的時間,進出小區的人很多,華國人骨子裏的吃瓜基因被喚醒,全都駐足觀看。

時不時對雲子清指指點點,一些男人還專門捂住自家媳婦的眼睛,不讓她們看見“小白臉”的臉。

連他們看了都忍不住被激起保護欲,何況是女人呢。

雲子清站在他的小電驢旁,頭暈目眩,耳邊全是嘰嘰喳喳的聲音,隻能看清是一團團模糊的影子。

終於,他還是沒能撐住,鬆開了扶著電瓶車的手,往後倒去。

一手纖細的手扶住了他:“你怎麽樣了?”

女人的秀發在他的鼻尖來回掃**,散發陣陣幽香,讓他覺得好像沒有那麽難受了。

蘇妙黑沉著張臉抬頭看那些還在圍觀的人,冷聲開口:“虧得這裏還是莘莘學子的聚居地,你們就是對孩子這樣言傳身教的嗎?”

“知道你們現在在做什麽嗎?”

“他是我老公,不是你們口中的小白臉,看人淺顯,說話無知。”

“現在你們要麽對他道歉,要麽就等著接收法院的傳單吧,汙蔑情節嚴重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這裏住的人大多都是公司白領,自認他們看人還是有幾分眼光的,老公騎著電瓶車,那這女人肯定也不會有多少實力,紛紛出聲反駁。

“我們不過是多說了幾句,哪裏就構成了汙蔑了,難道嘴長在我們身上還不讓人說話了?”

“是啊,你怎麽不問問你老公,無緣無故跑到我們小區門口賴著不走,不是想物色富婆是什麽?”

“一看你們就是打配合的,是不是想這樣訛人?”

……

蘇妙聽著他們七嘴八舌,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說話也甚是難聽,將他們今早還熱乎的結婚證拿出來。

就那麽攤開拿在手裏,有好事的人跑過來查看真偽,看過之後朝後麵點點頭,證明他們真的是夫妻。

眾人見此,立馬將話頭轉向他們不是這裏的居民。

蘇妙也是第一次來這個小區的,所以保安也並不認識她,站出來也附和著人群。

生怕不能把事情鬧大。

蘇妙沒想到這個小區外麵看著還挺像個樣,內裏的風氣竟然這麽不堪。

但現在已經和雲子清說了這一套房,為了不暴露身份,還隻能暫時先在這裏住下。

帶著怒氣將房產證甩在保安的臉上:“你們物業就是這麽對待戶主的?”

保安在看到蘇妙拿出房本的那一刻就暗覺不好,神色不複剛才那般囂張,撿起房產證發現果真是剛才那個小白臉說的房子。

心直往下墜,擦了把頭上不存在汗,彎腰朝蘇妙致歉。

“對不起,一開始你老公也沒有出示房產證,加上這裏大多住著學生,我們有規矩不能放陌生的人進去。”

“讓你老公在外麵等這麽久,是我的不對。”

“你們現在可以進去了,真是抱歉。”

蘇妙還是維持著半抱著雲子清的姿勢,輕嗤出聲。

“如果你是誠心道歉,那我可能心情好還不會追究你的責任,可你口口聲聲把這些都推到責任上麵。”

“以為打著這樣的幌子,我就能忽略你對他的人身攻擊?”

說完這句話,蘇妙沒有再和其他人多說,將雲子清扶著,兩人往小區裏走去。

還在原地的群眾也知道他們搞錯了,以為會被蘇妙強按著頭道歉,卻沒想到就這麽輕輕揭過。

心裏都在為沒有道歉而沾沾自喜,認為那夫妻兩人識時務,隻是嘴上說的厲害,其實是不敢來輕易招惹他們。

蘇妙的時間以秒來計算,不會在這些事情上過多浪費精力,機會她是已經給過了。

既然他們都想找理由為自己開脫,那也不必多費口舌,直接一張傳票,解決起來簡單多了。

不會約束自己行為舉止的成年人,那就應該為自己的一言一行負起責任。

以前沒人教過他們如何做人,那這一課,她蘇妙就受累代勞了。

半倚在蘇妙身上的雲子清,走了一段距離後,感覺稍微好了一點。

掙紮著就要離開蘇妙的懷抱,卻被一把摁住。

“別亂動,你中暑了,馬上就要到了,再堅持堅持。”

雲子清不敢再動了,隻能僵硬著身體,任由蘇妙把他扶進電梯。

兩人一路無話,等雲子清坐在沙發上,才看清這套房子的樣子。

不能說是像家,隻能說是和家毫無關聯。

整體裝修和商務酒店無異,純白色的牆壁,木質地板,茶幾上還有一次性的茶杯。

連個燒水的茶壺都沒有,隻有一次性礦泉水,這個礦泉水瓶還是玻璃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他平時喝的一塊錢的水能比的。

蘇妙打開礦泉水倒在水杯裏遞給雲子清。

他喝了一口後,感覺好像和其他的水也沒什麽不同,隻不過是甜了一點。

蘇妙拿起電話,走到陽台,關上玻璃門,撥通徐阿姨的電話。

“喂,徐姨,你現在就過來這邊吧,順便再帶點中暑藥,盡快。”

徐阿姨以為是蘇妙中暑了,著急出聲:“小姐,你中暑了?你現在躺到**去,我馬上就過來了。”

還不等蘇妙解釋,那邊就匆匆掛斷了電話,急忙讓管家送她去東苑新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