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我為我剛才的話向你道歉。”

唐黎正在電腦前全神貫注地繪圖,身後驀地響起韓天的聲音。

轉頭,就見韓天一臉局促的站在她身後。

薑早扒在工位的隔板上,瞥了他一眼:“良心發現?”

韓天一囧,臉頰微紅,頭埋得更低了些:“對不起。”

唐黎淡淡開口:“道歉我收下了,以後我們就是最簡單的工作關係,不要影響工作就好。”

說完,她轉頭繼續畫圖。

雖然覺得韓天這短時間內突如其來的轉變有些奇怪,但他既然拉下臉麵向她道歉,她也沒有理由繼續和他針鋒相對。

畢竟大家還在一個項目組內,還有要共同推進項目。

“不會影響工作。”韓天弱弱回了一句。

見唐黎不再理他,轉身回工位去了。

“韓組,你和她道什麽歉!”

韓天剛坐下,許樂就送了一杯咖啡到他跟前。

“她現在都不是總裁夫人了,還一副裝模作樣的模樣,看著真叫人惡心!”

許樂斜斜看了唐黎的方向一眼,憤憤道:

“而且她在酒會上當著那麽多人毫不顧忌你的麵子,是她該向你道歉!”

韓天垂了垂眸子:“是我不夠優秀……”

“怎麽會!”許樂一臉地替他不甘,“在我眼裏,你是我們設計部最優秀的!”

“真的?”仰頭看向許樂,韓天眸中閃過一抹晶亮的光。

看的許樂心頭一顫。

“當然!”她重重點頭。

韓天是她從大學喜歡到現在的男人,是她心中最好的男人。

“那你願意幫我一件事嗎?”

許可毫不猶豫點頭:“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提。”

“謝謝你!”韓天看向許樂的目光柔和了幾分。

迎著韓天的目光,許樂臉頰上飛上兩抹紅暈:“不用和我這麽客氣的。”

韓天笑笑,沒再說什麽。

等許樂離開,眼底劃過一抹陰婺。

——

唐家村。

陸斯衍和夏時硯驅車趕到時,已臨近中午。

正值冬季,村子裏的村民暫時進到了農閑的時節。

大部分年輕人趁著這個時間段進城打工,村子裏隻剩了些老人和小孩子。

車子駛過寫著唐家村的牌坊後停了下來,夏時硯從副駕駛下車,走向了幾個正在村口玩耍的孩子。

“小朋友,知不知道唐輝家怎麽走?”

聞言,一個看起來大一些的小女孩抬頭:“我們村沒有這個人。”

夏時硯眉頭擰了擰。

來的路上,他們已經讓麥潯同步查了唐輝的信息,隻能查到籍貫確實是唐家村人,但登記的信息裏沒有注明確切的住址,所以他們隻能到這裏後再問。

想到這些孩子年紀小,可能不了解一些信息,他繼續開口:

“能不能帶我們去村子裏最年長的爺爺或者奶奶家?”

唐輝的事發生在十八年前,他多半從那時便離開了唐家村。

隻是不知道後麵有沒有再回來過,隻有找村子裏年長的人,可能才能問出些有用的信息。

小女孩咧嘴笑了笑:“好,帶你們去找岑阿婆!”

“謝謝你。”夏時硯從懷中掏出幾個五顏六色的發卡,遞給了小女孩。

這還是之前和南錦逛街時,她玩抽盲盒抽到的兒童發卡,嫌棄沒什麽用,隨手揣進了他兜裏。

“謝謝叔叔!”看著夏時硯掌心的發卡,小女孩眼睛都亮了幾分。

她小心翼翼地接過夏時硯手中的發卡裝進兜裏,之後拉起他的手向村子裏走去。

夏時硯微微轉頭,示意陸斯衍跟上來。

兩人身後,黑色邁巴赫緩緩行駛著,最後停在了一棟木質的二層小樓前。

木質雕花大門開著,小女孩鬆開夏時硯的手蹦蹦跳跳的朝著裏麵去。

邊走邊喊:“岑婆婆!”

沒人應。

小女孩推了推房間的木門。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

她探了半個腦袋進去,霍地,“哇”一聲哭起來。

夏時硯正在院門口等著小女孩把人喊出來,手腕處忽的一緊。

低頭便是小女孩哭得一臉淚珠的臉:

“叔……叔……岑……婆婆……”

看著小女孩被嚇得慘白的臉,他猜到大概是出事了,急忙抬步朝房間裏去。

推開木門進到房間裏,就看到一位頭發灰白的老人斜斜歪倒在地上。

不敢輕舉妄動,夏時硯快速地做了一個基礎檢查。

在排除心梗和腦溢血後,看著老人腫脹的小腿,確定她應該是摔了一跤,小腿骨折了。

人應該是疼暈了。

“婆婆沒事。”夏時硯安撫地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

四處環視了一圈,他問道:“知不知道哪裏有木板?”

小女孩抽噎了兩聲,止住哭聲,飛速的跑出了房間,很快抱了兩塊木條回來。

接過木板,夏時硯對老人的腿進行了簡單的固定包紮。

扭頭看向小女孩,他從衣兜裏掏出一隻筆,在她手背上寫下一串電話號碼:

“你很棒,現在還需要你告訴家裏人,讓他們聯係婆婆的親人,打這個號碼,聯係我。”

“好!”小女孩應了一聲,飛奔出院子,朝家裏去。

“怎麽回事?”

陸斯衍剛剛停好車邁進院子,就見夏時硯抱著一個老人從房間裏出來。

“那孩子說這位婆婆知道村子裏近三十年的各種事情,我們剛剛進門發現她暈倒了。”

夏時硯邊說邊朝車子去。

“檢查了一下,是小腿骨折,要盡快送醫。”

“好。”沒再多問什麽,陸斯衍返身回了駕駛位。

車子再次啟動,朝著海林醫院駛去。

陸斯衍開得很快,不到兩個小時,車子便到達了海林醫院。

夏時硯提前聯係好了手術醫生,人一進醫院便第一時間被送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門口上方的紅燈亮起,陸斯衍和夏時硯在門口的金屬椅上坐了下來。

“裏麵的人可靠嗎?”陸斯衍開口道。

“放心。”夏時硯沉聲道。

“這棟樓是獨立的,都是我的人。”

雖然海林醫院裏華瑛的人並沒有盡數拔掉,但這棟獨立出來的醫療樓,全部掌控在他手中。

“聯係她家人了嗎?”

他話音剛落,夏時硯的手機響起起來。

接通,一道急切的女聲傳來:

“我外婆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