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你。”
不同於唐黎的驚訝，陸斯衍似乎早就猜到了會麵的人是誰。
“坐。”
桌後，沈晏禮眉梢微挑，指了指對麵的椅子。
跟在陸斯衍身側坐過去，唐黎還是有些不明所以。
他們要見的人怎麽變成了沈晏禮？
“京城有名的沈家小爺。”
陸斯衍視線朝沈晏禮身上帶了兩下，向唐黎解釋道。
沈家小爺的名號是一年前在京城豪門圈流傳開的。
傳聞這位少爺是沈家私生子，一直豢養在外，不被沈家認可，卻在一年前，忽然從沈家老爺子手中拿走了沈氏大半的股份，頗有取代沈家既定繼承人沈承業的態勢。
隻是這位沈家小爺的名號雖然傳開，但卻神龍見首不見尾，沒幾個人見過他。
“這事你打斷瞞沈紓多久？”陸斯衍掀眼看向沈晏禮，問道。
沈晏禮淺淡笑笑：“她隻管做喜歡的事，這些醃臢事不必髒了她的眼睛和耳朵。”
“等哪天我真正登上沈家掌權人的位置，自然會迎她回家。”
他出國多年，卻從未停止過謀劃。
沈家欠他們的，他都要一一拿回來。
“聽說你要找人。”沈晏禮開口道。
“沈軍。”陸斯衍淡聲開口。
這是唐輝十八年前到京城後改的名字。
沈晏禮笑著將一個存儲卡推到了陸斯衍跟前：
“沈承業養了十幾年的一條忠犬，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子彈給你，剩下的……”
“剩下不勞煩你。”陸斯衍接道。
這筆交易，算是互利共贏。
沈晏禮不方便出手的事情，剛好借他的手辦了。
捏著那個指甲蓋大小的卡片揚了揚，陸斯衍開口：
“兩天內解決。”
——
隔天中午。
唐輝在京悅酒店頂樓會議室開完會，電梯下到十五層，打算回他的專屬房間休息。
才下電梯，一個身形窈窕的女人驀地撞進了他懷裏，手中端著的咖啡將他白襯衫暈染了一片。
“抱歉抱歉！”女人慌張道歉，匆忙地從包裏掏出紙巾擦著唐輝的衣褲。
手落上敏感位置，女人似有似無地加重了力道。
趁著女人擦拭的功夫，唐輝視線從女人胸前的柔胰到翹臀打量了一遍。
“擦不掉呢！”女人懊惱的嘟囔了一聲。
隨後，抬頭看向唐輝：
“先生，我房間有去除咖啡的清潔劑，您要不隨我去處理一下？”
女人臉頰帶著兩抹因為緊張升起的紅暈，更顯嬌豔欲滴。
唐輝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不急不緩點頭：“可以。”
兩人一前一後朝著電梯間左側的房間走去。
走到門前，女人從包裏掏出房卡。
“滴滴”兩聲，門打開。
剛進門，唐輝反手關上門，將女人抵在了門板上：
“費盡心思勾引我來房間，是想我好好疼你？”
“先生，你這是做什麽！”被麵前人禁錮在門板上，女人慌亂掙紮。
“還是個不聽話的野狐狸，我喜歡。”
沒了剛剛的謙和模樣，唐輝臉上掛上一個油膩膩的笑。
低頭朝女人的紅唇吻上去。
正想進行下一步，他臂彎處忽然一緊，整個人被一股力道扯著壓在了門側的櫃門上。
逃亡這麽多年，為了自保，他也是個練家子。
想要用力和身後人抗衡，掙紮了兩下卻發現胳膊用不上力。
他心頭驟然一驚。
剛剛女人的口紅有問題！
“誰？”
他厲聲開口。
“唐輝。”
一道涼涼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間隔十八年聽到這個名字，唐輝後背一顫。
“帶他來客廳。”陸斯衍命令道。
“是。”林晟應了一聲，壓著唐輝朝房間裏去。
扯了他的領帶將他的手綁住，林晟將人扔在了沙發前的灰色羊絨地毯上。
“知不知道私自綁我是什麽後果？”
壓著心底的恐懼，唐輝強裝鎮定的斥責道。
陸斯衍沒理他，側頭看向林晟：“給雙倍價錢，讓她走吧。”
之前就查到唐輝到京城後，為人十分謹慎，但就是管不住下半身。
遇到喜好的女人，便會把持不住。
按照他慣常的口味，陸斯衍落地京城後便讓林晟挑了一位女公關，作為魚餌，誘這條魚上鉤。
為了更好地控製唐輝，女公關唇瓣上一早就塗上了讓人力氣盡失的藥。
“是。”
知道陸斯衍要和唐輝談正事，林晟應了一聲，帶著女公關離開了房間。
等房間門關上，陸斯衍冷徹的目光低睨著腳邊的人：“是該叫你沈局長還是唐局長？”
唐輝偽裝的氣焰在一瞬間消散。
他眼中滿是慌亂：“你想要什麽？”
“錢？地位？我都可以滿足你！”
凝著唐輝，陸斯衍一雙墨眸冷欲滴水：“十八年前的真相。”
唐輝眸光一閃：“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可以不懂。”
從棕色皮沙發上拿起一個檔案袋，打開圈圈纏繞的白線，陸斯衍抽出了一遝資料，隨手扔在了唐輝腳邊。
印著照片和字的A4紙撲簌簌地在地毯上散開。
看清紙上印著什麽，唐輝的臉色白了白。
“你的兒子還在國外讀書吧？這些如果交上去，他的學費生活費應該都不能保證了。”
“別動我兒子！”唐輝暴躁的在地毯上掙紮。
他出軌玩女人，但對這個唯一的兒子，是放在心尖上疼的。
“兩件事，你如果答應，我保你兒子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陸斯衍淡聲道。
“一，告訴我十八年前萬福生的死究竟是怎麽回事，並認你該認的罪，指認該指認的人。”
“二，把你手上和沈承業相關的證據交給我。”
第二件事，是他和沈晏禮做的交易。
聽著陸斯衍的話，唐輝緊緊盯著地毯上散落的關於他的貪腐的罪證，沒有講話。
“放心，我會保護你兒子不被沈承業傷害到分毫。”
猜到唐輝在顧慮什麽，陸斯衍開口道。
唐輝被綁住的手攥成了拳頭。
片刻後，拳頭鬆開，他沉聲開口：“我答應你。”
陸斯衍眼尾微挑，示意他繼續說。
“我並沒有掌握沈承業太多的信息，隻有他拿下京城東街那片商業區時，動手腳的證據，在我西巷房子的保險櫃裏。”
他話音落，陸斯衍掏出手機，命令林晟立馬前去查看。
等陸斯衍掛斷電話，唐輝繼續開口：
“至於十八年前萬福生的死，是因為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