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景汐的出現,大廳裏所有的攝像機都轉向了她。
有些激進的粉絲甚至要衝上前去,被攔住了。
“汐兒——”
台上,張然的母親顫聲叫了一聲。
夾雜著心酸與討好。
景汐唇角勾起一抹譏諷:
“別這麽叫我,髒了我的名字。”
她這反應,再次讓大廳沸騰起來。
娛樂記者逮住機會迅速發問:
“景小姐,迄今為止你都未作出任何回應,是對網上傳聞的默認嗎?”
“你哥哥指控你受夏小姐挑唆,對重病養母不管不顧,是真的嗎?”
“你的未婚夫說你劈腿爬床其他男人,您怎麽解釋?”
……
交疊的質疑聲中,景汐昂首向著台上走去。
周圍人自動讓出一條路。
提裙上台,手腕處忽然一緊。
方遠在擦肩時拉住了她,低聲開口:
“隻要你答應重新回到我身邊,我會幫你戳穿他們的真麵目。”
景汐側頭,擰眉。
“隻要你答應,我會開口證明,當年是張家虐待你在先,你才會和他們斷絕關係。”
“我也找好了人,證明當年你是被張然下藥送上了李總的床……”
聽著方遠的話,景汐“噗嗤”一聲笑了:
“你有病?”
她眼底的嘲弄激怒了方遠。
“我現在有身份有地位,給你台階你最好麻利下!”
景汐扯扯嘴角:“有身份有地位?”
“我現在是寧遠公司的老總,得罪我,你沒什麽好果子吃!”
方遠眸底閃過一抹狠厲。
景汐眼底嘲弄未散,尾音上揚:
“那我還真是——”
“好怕哦——”
“景汐!”
方遠語氣中揚起壓不住的怒意。
“我倒是想看看你能給我吃什麽果子。”
說完,景汐掙開被抓住的手腕,走到張然身邊坐了下來。
轉頭看向身側三人,妖冶的眸底是一片化不開的涼意。
“讓我下跪,受得起嗎?”
她再次重複。
被那雙冷豔的眸子盯著,張然心頭驀然一跳。
隨即,他想起過往那些事沒任何證據,如今全憑他們一張嘴。
“汐汐,爸媽供養你到現在不容易,你可不能聽信外人的讒言啊……”
他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
景汐唇角勾了勾:
“是啊,不容易。”
“每天都要供我吃喝,哄我開心,盡心盡力照顧我,真是不容易。”
聽景汐順著他的話說,張然先是一愣,而後眼中劃過一抹驚喜。
她這是當眾認下了?
那江洛薇給他的任務豈不是完成了?
想著五十萬馬上到手,他語調也柔和了幾分:
“既然知道,你給爸媽道個歉,咱們都是一家人,這事也就過去了。”
“嗯——”
景汐點點頭。
見狀,張然朝著他爸媽使眼色,示意他們上前,繼續道德綁架景汐。
得到信號,兩人從椅子上起身。
小心翼翼走到景汐麵前:
“汐兒回來就好,不用和我們道歉!”
“你永遠是我們最愛的女兒!”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表演著慈愛寬容的父母形象。
那謹小慎微的模樣,讓網友們動容,罵景汐罵的更凶。
景汐也站了起來,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是嗎?”
話音未落,她左手一抬,朝張然母親推過去。
沒料到她的舉動,張然母親被推得向後趔趄幾步。
扶住台子站穩後,她臉色忽然大變,上前兩步,朝著景汐左臉頰就是重重一巴掌。
“你個賤貨,也敢打老娘!”
“我看你是最近打挨少了,忘了自己什麽身份!”
說著,她抬手欲打第二下。
被景汐緊緊捏住了手腕。
唇角的笑意漾開,景汐淡聲開口:
“這麽多年,一點沒變呢。”
她剛剛是故意激怒養母的。
她的養母從來不是台上那副唯唯諾諾的模樣,而是出名的得理不饒人的潑婦。
一點就著。
女人聽到她這話,猙獰的臉上閃過一抹慌亂,無措看向張然。
張然怔愣在原地,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被自己女兒推倒,伯母難免脾氣急了些,也情有可原!”
一直站在一側沒說話的方遠忽然開口道。
眾人的注意力猛然被帶到景汐推養母身上。
“她怎麽能這麽對自己重病的母親呢!”
指責聲四起。
景汐冷冷甩開養母的手,看向台下:
“她剛剛那巴掌打的狠辣有力,哪裏像是重病患者!”
“那是因為母親氣急了!”張然插嘴道。
“是嗎?”景汐冷嗤一聲。
“當然!有醫院證明的!”
張然揮揮手,屏幕上閃出一張醫療診斷單,落款是寧新醫院。
景汐挑眉,寧城的醫院。
為了不被拆穿,也是費足了功夫。
“既然重病,就該好好在醫院躺著,免得吹了風,連這扇門都走不出去了。”
“景汐,你怎麽能這麽惡毒?他們怎麽說也是養了你十幾年的父母!”
方遠再次站出來做正義之士。
景汐向來傲氣,不肯低頭,那他就把她逼至絕境。
等她落到人人喊打的境地,就會乖乖回到他身邊,做一隻任他圈養的金絲雀。
“對啊,我就是個惡毒的女人。”
景汐懶懶掀了掀眼皮,抬手指向大屏幕:
“惡毒的父母,又怎麽會教養出善良的女兒呢。”
眾人順著她的手指看去。
病曆單被覆蓋,出現在屏幕上的是一份份西城第一醫院出具的驗傷證明。
“我四歲被張家人領養,原本以為他們是想要個女兒,可被領養後才知道,他們隻是想養個玩物!”
“不給飯吃是輕的,打罵更是家常便飯,如果不是好心人帶我去醫院,我估計不知道死在了哪次挨打裏!”
看著屏幕上張張滾動,有些泛黃的醫療單,大廳裏陷入一陣沉寂。
“不,不可能,這是假的!”
望著這些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醫療單,張然母親忽然大聲道。
沒想到,那些年,竟然有人不聲不響的送過景汐就醫。
他們就是篤定沒有這些痕跡,才會心安理得的給景汐潑髒水。
“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大廳門口處,豁然傳來一道聲音。
一個身穿白大褂,氣質溫和的女人立在門口處,再次重複:
“我可以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