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腳下生風的走到了一眾人跟前。
手中捏著幾個黃棕色的檔案袋。
“接管霍氏的二十七年,麥董可是做了不少‘好事’呢。”
南喬將手中的檔案袋遞給麥潯:
“這裏麵是二十七年來,麥汝昌犯下的經濟罪證,還有非法交易的證據。”
“哦對了,我原本隻想看看麥董在經商過程中做過多少不為人知的事,卻無意間查到了一起六年前的命案。”
南喬故作恍然的開口道。
聽他精準的提到六年前,麥汝昌垂在兩側的手微微蜷了蜷。
“獵色會所,508包間,姓……”
南喬話還沒說完,麥汝昌抬手就要搶麥潯手中的文件袋。
麥潯後退一步避開他,抬手讓人將人控製在了一旁的辦公桌上。
臉被壓在紅木桌麵上,麥汝昌徹底暴怒:
“麥潯,我是你老子!”
低頭凝著他,麥潯沒什麽表情開口:
“我沒有你這樣的老子。”
說著,他揮手示意手底下的人將他先看押起來。
眼見麥汝昌被押著離開,南喬不忘誅心:
“麥董,我算數不好,要不你幫我算算,這次過沒過追訴期?”
伴隨著一陣低咆,被押著的麥汝昌劇烈掙紮。
但依舊被人押進了旁邊的房間。
等房門關上,南喬抬手揉了揉麥忱的發頂:
“解氣嗎?”
麥忱艱難的扯扯唇角:
“嗯。”
南喬輕笑一聲:
“不想笑可以不笑,比哭還難看。”
不等麥忱再給什麽反應,他繼續開口:
“收拾一下情緒,霍氏還等著你主持大局呢。”
他的口中,麥氏早已不存在,隻有霍氏。
麥忱眼尾泛紅的點點頭。
“走吧。”南喬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掌心溫熱,溫暖有力。
麥忱正要跟著他走,忽然想起霍銘還在。
扭頭:“表哥,不走嗎?”
霍銘遲疑片刻:
“我遲點過來。”
麥忱點頭,跟著南喬離開了海城公安。
等他們走後,霍銘隨著麥潯進了辦公室。
“麥煬的事是你做的?”
在辦公桌對麵的椅子上坐定,他開口問道。
麥潯微微搖頭,看向他的眼神帶著些複雜情緒:
“不是我。”
“這事太巧,不應該是隨即事件。”
霍銘開口道。
發生在股東大會召開這天,如果說是碰巧,未免有些玄乎了。
凝著他,麥潯點頭:“確實。”
“誰做的?”
霍銘看出了麥潯欲言又止的情緒。
輕歎了一口氣,麥潯開口:
“海林醫院VIP6病房,有你想要的答案。”
說完,他起身開門:
“新來了幾位人證,我去接待一下。”
等麥潯離開,霍銘也離開了辦公室。、
出了海城公安的大門,他啟動車子,朝海林醫院去。
路上等紅燈的功夫,放在操作台上的手機接連震了幾下。
有新聞彈出來:
驚!被麥家少爺囚禁的竟是她!
霍銘眉頭微蹙,眼見紅燈還有一分鍾,抬手點了進去。
在看到新聞中那張配圖時,仿若一道驚雷在腦中炸開。
手止不住顫抖,手機滑落在操作台上。
手機屏幕上是一張照片。
是一個女人半裸的後背,上麵滿是觸目傷痕。
肩頭以上的位置被打了碼,看不清人臉。
但霍銘一眼就認出了是誰。
直到車子後方的喇叭聲一聲震過一聲,霍銘才回了回神。
在綠燈轉紅的前一秒,他油門踩到底,衝過了路口,瘋一般朝醫院去。
抵達麥潯給的病房門前時,裏麵還有兩位女警在做問詢工作。
站在門口等她們離開,霍銘輕輕推開了房門。
病房裏,景汐穿著寬大的病號服,正在打點滴。
看到他來,她側頭看向窗外,勾了勾唇角:
“來看我咎由自取的下場?”
霍銘沒應聲,走到床前坐下。
抬手想拉景汐的手,卻又怕她哪裏疼,一時僵在半空。
直到感到手背上有濕漉漉的水滴砸下來,景汐才收回視線,看向麵前人:
“哭……了?”
霍銘依舊不說話,隻是靜靜坐著。
見狀,景汐微微歎了口氣:
“幾天沒見,啞巴了?”
她抬手捧上霍銘的臉頰:
“霍銘,你再這麽娘們唧唧,我就不要你了!”
抿了抿唇瓣,霍銘抬手將她打著點滴的手輕輕放了回去:
“小心。”
“沒事,不疼。”
景汐大喇喇開口道。
她一句不疼,像是直直在霍銘心口紮了一刀。
那些傷他看到了,新傷疊舊傷,怎麽可能不疼。
他現在恨不得把麥煬剮了!
“為什麽不告訴我?”
緩了緩情緒,他啞聲開口。
景汐挑眉:
“告訴你你會讓我去嗎?”
“不可能!”霍銘直截了當回道。
“懂了嗎?”景汐聳聳肩。
“不值得!”霍銘眸底閃過一抹沉痛。
“霍銘。”景汐直了直身子。
“我這人做什麽事都喜歡幹脆一點。”
“那時候麥忱怕我誤會你,向我說了你的苦衷。”
“我很討厭那樣的事再發生,也不想你一直被牽製,身不由己的做自己,更想為讓那些惡人付出該有的代價。”
“我想要我們開開心心,沒有什麽阻礙的在一起。”
“所以我想親自出手幫助你們。”
“哪怕隻比你們的原定計劃早一天,也是好的。”
景汐一字一句說道。
霍銘垂眸,大掌輕輕暖著她打點滴的手,聲音沙啞:
“那也不值得!”
景汐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抬頭:
“我問你,我這一身傷如果留疤你會嫌棄我嗎?”
霍銘眸色微沉:“不會。”
“那我被麥煬糟蹋了你會嫌棄我嗎?”
霍銘咬牙:
“不會,我隻會閹了麥煬。”
景汐繼續發問:
“我將成為整個海城談資你會嫌棄我嗎?”
霍銘眼尾泛紅:
“你是英雄!”
景汐忽的笑了,紅唇在蒼白臉色的映襯下愈發嬌豔:
“這些你都不在意,那就是值得。”
霍銘眸色濃鬱,緊緊盯著景汐看了幾秒,倏地起身,托住她的後脖頸,傾身吻了上去。
景汐抬手勾住他,溫柔回應。
許久,霍銘鬆開景汐,在她耳邊啞聲開口:
“疼嗎?”
“不疼。”
景汐啟唇咬住他的耳垂:
“霍銘——”
“嗯?”
景汐朝他耳邊靠的更近:
“我沒讓麥煬碰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