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做了兩年夫妻了,怎麽還會被這男人的顏值給攻陷,這不科學!

唐安內心在咆哮,臉上卻淡定如初,抿唇默認地點頭後趕緊閉上眼睛,‘眼不見心為淨’,怎麽可能對著自己的契約丈夫犯花癡!?

唐安終於閉上眼睛睡了,殷冀然繃直的脊梁才鬆下來。

眼神繾綣地流連在唐安安靜的睡顏上,目光灼熱的程度讓唐安假寐都睡得有些不舒服,迫不得已翻了個身,才避開了那燙人的視線。

早上就不太清醒的腦子因為上午開會的過速使用,已經變得渾渾噩噩,很快唐安也就真的睡著了。

“安安,別趕我走。”

就在唐安要陷入新一輪的夢魘之時,隱約聽到男人低沉喑啞的聲音緩緩地將她名字放在唇齒間咀嚼,就像曾經那次酒後的親密,他克製不住地附在她耳廓上灑下的熱氣,讓人心尖上都止不住地漾出一絲絲癢癢的情愫。

“我知道我有百般不好,可我畢竟了解你,留著我有什麽關係呢?”微微歎息像是在自言自語,男人緩慢站起身來,將房門帶好出去了。

唐安在半夢半醒間再次重溫了前夜的噩夢,這次更加清晰,也更加讓她心驚膽戰。

那些夢境太真實,重複的畫麵不斷循環著,就像是迷宮,層層疊疊,卻怎麽也找不到出路。

唐安幾乎要被這些畫麵給逼瘋了!

因為在夢境中,因為她,冀然出了意外,小腿骨折,事業跌入低穀……

夢境中,殷冀然和她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

唐安猛然驚醒,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

心中已經明白,在兩年的契約期內,她對殷冀然動了心,一度不想就這樣結束這段感情,就這樣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男人對她的心意和照顧。

可是這個夢境在不斷提醒她。

她不能這樣做。

她是環球總裁,娛樂圈赫赫有名的冷麵女王,而殷冀然是平民出道演技風評俱佳的冰山影帝,兩個人的關係一旦曝光,不僅僅是對她所處地位的質疑會增多,更加有可能毀了殷冀然的演藝前程。

“唐總,唐總你在嗎?”天色已晚,助手在會議室門外左等右等,也沒等到唐安出來,有些忐忑地在會議室門外叫了兩聲。

從會議室中走出來的男人卻叫她驚了一跳。

為什麽殷影帝在會議室裏的?

探頭探腦地看了看裏麵黑漆漆的場景,助手有些忐忑地問道:“唐總呢?”

“她睡了,你們下班先走吧。”殷冀然麵上依舊是冷冷清清的看不出太多情緒,但助手就是硬生生從眼角眉梢看出他心情不錯,冷硬俊朗的線條都因為那抹愉悅而變得溫柔起來,麵容半攏在走廊燈光和背後會議室的晦暗中,氣質舒朗。

在公司裏,殷冀然跟唐安關係最好,這點助手當然知道,既然殷冀然都發了話,助手自然識趣地離開。

殷冀然折身回到會議室裏,原本他一直坐在窗邊的軟椅中看劇本,一盞落地燈灑下柔和光亮,被屏風擋在會議室一角,此刻繞開屏風卻見唐安正蜷縮在軟椅中,伸手翻動著自己剛才隨意放在小邊桌上的劇本。

“醒了?”殷冀然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像是怕驚擾到女人。

唐安睜著雙懵懂眼睛抬起頭,沒有回答男人的問題,而是隻是翻看著劇本,許久才指著劇本抬頭看他道:“你接下來要拍的這部劇裏,有騎馬打鬥的戲嗎?”

“恩?”殷冀然一時之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接的的劇都是經過唐安親自挑選的,隻有她看著還不錯的劇本才會拿給他,然後接下來就不再過問,給予他充分的決定權。

現在又突然問起不免讓殷冀然覺得有些奇怪。

“唔……算了……不要在意剛才我說的吧。”唐安撫了撫額頭,不明白自己怎麽會把那個夢當真。

不過就是個夢罷了。

這麽想著,唐安有些懊惱地低下頭,一個人嘟嘟囔囔地,似乎在說什麽夢話,在下屬麵前向來冷酷狠辣的女人此刻蜷著腿窩在軟椅裏,顯得格外嬌小。

如果不是話語雖然古怪但是還勉強能聽得清楚,殷冀然真要以為唐安是沒睡醒在夢遊了。

顛三倒四地說完幾句話,唐安打了個哈欠,這才抬頭一副恍然發現殷冀然站在旁邊的模樣,站起身來道:“走吧,是不是很晚了?”

殷冀然抿唇,目光從唐安身上有些褶皺的套裝上掠過,強迫自己不要去注視著女人傲人的曲線,穩住心神道:“恩,一起回家?”

“好。”唐安睡了一下午,卻睡得並不安穩,一直在做那個跟前夜裏如出一轍的夢境,搞得她神情疲憊。

“安安,你這兩天睡眠都不好,不如我……緩幾天去劇組報到?”在車上的時候,殷冀然邊開車邊不經意地問道。

“不用,我沒事。”唐安揉著額頭,已經清醒了過來,想到剛才自己的話,一定讓他覺得莫名其妙吧。

想著,又端著一張麻木的臉不知道在想什麽,心神不寧心思不屬。

唐安經過兩天的噩夢,整個人的狀態都有些不好,那些夢境太過真實,甚至有時候讓她與現實混淆。

殷冀然偏頭看她,眸底微微暗沉下來,心中雖然有些難受卻也習慣了唐安忽冷忽熱的態度。

在一起的兩年時間裏,唐安傾盡所能幫他走上了影帝之位,而他能回報給她的卻隻有一張契約婚書,和那次醉酒後的情不自禁。

即便他再如何努力去向她靠攏,隻要她一步都不肯靠近自己,那就都是徒勞。

這一點殷冀然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兩人之間相處,最經常的情況就是各做各的,互不幹擾,唐安履行了她的諾言,將他捧上了環球一哥的位置,然而殷冀然卻沒有辦法像當年欺騙唐安一樣欺騙自己,騙自己真的隻是貪圖這個圈子裏的地位,才會跟她在一起。

畢竟,他是真的愛她。

因為當年在校園裏的驚鴻一瞥,從此念念不忘。

她再出現在自己麵前是兩年前,她問他要不要給自己一個機會,一個能夠一步登天的機會,一個假借契約才能守在她身邊的機會。

他要了。

所以他成了唐安名義上的丈夫,跟著她回了唐家,但是卻不能公之於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