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酒對上小家夥澄澈幹淨的眼睛,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
便把皮球拋給了靳臨沉,“你問你爹地吧。”
小家夥圓咕隆咚的眼睛,順勢盯準了靳臨沉,奶凶奶凶的,捏著小拳頭問道,“你是不是又惹媽咪生氣了?是不是又和媽咪打架了?”
不等靳臨沉回答。
小家夥便自作主張的確定了下來,“媽咪的胳膊就是你打傷的對不對?你為什麽那麽喜歡打架?和小朋友打完架還要和大人打架,你上輩子是拿破侖嗎?”
秦酒:“……”
憋笑憋的好難受。
她好整以暇的看著靳臨沉,如願以償地發現靳臨沉的臉色變得鐵青。
靳商吞了吞口水。
小家夥也有點慫,邁著小短腿後退了兩步,“爹地,你快點和媽咪道歉,知錯就改還是好孩子,媽咪肯定會原諒你的!!”
秦酒心想:不原諒,打死都不原諒。
靳臨沉給秦酒處理好傷口,順勢坐到秦酒旁邊,“秦酒。”
秦酒抬眸。
盯著靳臨沉。
她的眼睛很漂亮,炯炯有神,她不說話的時候,似乎眼睛在說話。
靳臨沉道,“我一直有在幫忙尋找宋傾心的下落。”
秦酒點點頭,“我知道,你說過一次的,我沒有老年癡呆。”
靳臨沉嗯了一聲。
食指輕輕地摩挲了下,“契約繼續,可以嗎?每個月會給你一筆契約維持費。”
嗬!
拿錢來收買。
她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嗎?
秦酒翻了個白眼,往沙發上一倚,斜眼傲嬌的睞靳臨沉,“能給到多少?”
靳臨沉伸出一根手指。
秦酒挑眉,“一百萬?”
靳臨沉默認。
秦酒笑笑,唇瓣輕揚,“成交。”
一個月一百萬,她做什麽能做到這個薪酬?
秦酒決定,隻要靳臨沉不說斷約,打死她都不會先開口。
賺上一個小目標,她再考慮離婚的事情,帶著一個小目標和寶貝兒還有幹媽下半輩子吃喝無憂了。
靳臨沉心情倏然放鬆了許多,“需要立字據嗎?”
秦酒點頭,“當然,你抽空立個字據給我,親兄弟都要明算賬的。”
一個月一百萬。
旁邊的商商聽的目瞪口呆,一把扒拉住靳臨沉,“爹地,你要清醒一點點,我們好像沒有那麽多錢,你是想要去賣腎嗎?”
靳臨沉:“……”
秦酒噗嗤笑了。
靳商的脾氣到底隨了誰呀?
她見到了傳說中的文青竹,感覺靳商的脾氣也不像文青竹的。
七點半,靳臨沉去換了一身衣服。
純黑色西裝,挺闊筆直,寬肩窄腰,身材頎長,肩頸平直,是個行走的衣架子,平日他總是坐在輪椅上,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肅殺和清冷感,如今,雖然依舊有肅殺清冷,可更多的是英姿勃發的英朗。
靳商豎起大拇指,“爹地,你今天真帥,隻比我次了那麽一點點而已。”
靳臨沉淡淡的掃了小家夥一眼,對秦酒說道,“我出門,今天家裏肯定會來許多記者,你們隻管待在客廳裏就好,不用管他們。”
秦酒哦了一聲。
靳臨沉邁步欲要離開,秦酒忽然喊住他,“等等。”
他下意識的收回了邁出去的腳步。
扭頭,無聲的詢問著秦酒。
秦酒站起來,幾步走到靳臨沉跟前,抬起手,將靳臨沉自己打的領帶小心翼翼的拆開,然後重新給他打結。
一個身高一米八八,一個身高一米六八,秦酒到他下巴以上的高度,此刻,秦酒低著頭,認認真真的挽著領帶,女孩兒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氣緩緩的散開,在他鼻翼處環繞,經久不散。
他隻要微微向前一點,唇瓣就會印在秦酒白皙飽滿的額頭上。
隨著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靳臨沉喉嚨滑了下,微微傾身,而秦酒恰好撤開了身子,拍了拍他的胸膛,“可以了。”
靳臨沉垂眸。
秦酒微笑,“看我打領帶的手法妙不妙!”
她越看越好看,比剛才靳臨沉自自個兒打得不知道好看多少。
靳臨沉讚同的頷首,“很棒,經常性實踐?”
秦酒搖頭。
大大方方的說道,“高中時候閑來無事,買過一本專門講解領帶打法的書,本來想高中畢業以後,親手為靳風霄打一次領帶的,但是這個慫包沒那麽福分,第一次就給你了。”
靳臨沉眼睛裏漾起點點笑意,“我的榮幸。”
秦酒煞風景的道,“一天三萬三,讓我吃領帶我都能幹。”
靳臨沉:“……”
林淮兄弟倆一前一後進來,“爺,君先生那邊已經在催了。”
靳臨沉這才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背影瀟灑果斷,堅決。
一直等看不見了,秦酒才收回目光。
靳商爬到秦酒身邊,“媽咪,我和你說一句實話你不要生氣,其實我爹地有點窮,我們一家人都是大魔王養著,如果爹地一個月不能給你一百萬,那你也不要走好不好?我從現在慢慢的攢錢,等我攢夠了我就都給你!”
秦酒哭笑不得。
她該怎麽和孩子說?
就說你爹地將會憑借一己之力改變北城的經濟平衡,雖然說不能確定你爹爹是不是會比大魔王更有錢,但他絕對比你想象中的有錢的多得多?
秦酒覺得,這件事情還是要靳臨沉親口告訴他們比較好。
靳宴睡了,陪著小家夥的孫阿姨才下樓。
有些不好意思和秦酒對視。
秦酒拍了拍旁邊的沙發,“孫姨,過來坐吧。”
孫阿姨不自在的扯了扯嘴角,慢慢的走過去,踱步一般,比烏龜爬還要慢。
秦酒便耐心的等待著她。
眼看逃脫不掉,孫阿姨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的一屁股坐下。
秦酒笑著問,“看來,你是早就知道了?你是靳臨沉的人?”
孫阿姨尷尬的點點頭,“太太,我不是故意瞞著你,先生的腿好這件事情連景少爺都不知道,我真的是……”
秦酒打斷孫阿姨,“孫姨,我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你既然是靳臨沉的人,為什麽最初的時候,你時時刻刻都會出現在暗處盯梢?像是追蹤我倆的真正關係一般?”
孫阿姨大呼冤枉,“太太,我隻是在監視你。”
秦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