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
還沒有約好季安冉,秦酒倒是先赴了另外一個人的約。
或者說是另外兩個人。
這也不是別人。
正是靳臨沉的親生父母,靳中昌和柳月眉。
當秦酒接到電話的時候,她正在陪著商商給花花剪毛。
商商在某短視頻上刷到了別人家的小貓咪被剪成恐龍的樣子,說什麽都要拿著花花試一試。
秦酒本來想勸勸的。
可沒想到靳宴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想到小家夥平時對什麽都沒有興趣似的,秦酒決定放手陪兩個孩子一搏,就是有點太廢貓了。
不過開了一盒罐頭,花花也蠻聽話。
剛剛抄起剪刀,手機便響了。
靳宴趕緊放下花花的前爪,跑去沙發上拿過了秦酒的手機。
兩隻手遞給秦酒。
然後有些不好意思一般,立刻蹲下身,裝作無事發生。
秦酒笑著揉了揉靳宴的小腦袋,看一眼是陌生號,好奇的接聽了,“你好,我是秦酒。”
那邊響起一道男人的聲音,雖好聽,可有些厚重,一聽便能分辨出年紀,“你好,我是……宴宴商商的爺爺……”
宴宴商商的爺爺。
可不就是靳臨沉的爹嗎?
秦酒嗯了一聲,“叔叔你好,叔叔找我有事嗎?”
另一道屬於女人的聲音有響起,“哎呀,我都說了你讓我說句話呀,秦小姐好,我是臨沉的母親,聽說你和臨沉在處對象,我想要見見你可以嗎?”
秦酒:“???”
她有點懵。
這個女人說起靳臨沉的名字,和那天在醫院對著靳臨沉歇斯底裏讓靳臨沉去死的樣子,簡直是天壤之別。
“秦小姐,你還在聽嗎?”
“哦哦,我在的。”
“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有空?我任何時間都可以。”
“那今天下午吧?”
“好的呢!”
“秦小姐。”靳先生的聲音再次響起,“等一下我把時間地點發到你的手機上。”
“哦哦,好的。”
那邊先掛了電話,秦酒還是有些懵,這……怎麽一回事?
靳宴緩緩的抬起頭。
看著秦酒說道,“奶奶有病,奶奶神經有病,她有時候會變得很好很好,有時候又會不認識我們,不過大多數時候都很凶很凶。”
這個話題靳商似乎有話要說,“媽咪,去年的時候,八月十五我們回去吃飯,奶奶把我推到了水缸裏,差點淹死我,他還說我是大野種的孩子,叫小野種。”
靳宴臉色一變,立刻捂住弟弟的嘴巴,“說了多少次了,奶奶是因為有病才這樣說,這種話我們小孩子是不可以學的!!”
靳宴怏怏的嗷了一聲。
不讓說就不說嘛!
靳宴再次對秦酒說,“你要離她遠一點,她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發病,可能這一秒她還在端水給你喝,下一秒就會把很燙的茶潑到你的身上。”
兩個小家夥說的都異常熟稔,似乎就是經常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這種聽起來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在兩人身上似乎習以為常。
秦酒忍不住揉了揉兩個小腦袋,“我知道了。”
下午
靳臨沉還沒有回來,秦酒給他發了一通消息。
隻身一人便去赴約了。
米蘭小鎮
私人包廂
秦酒敲了敲門,裏麵傳來聲請進,秦酒才推開門進去。
站在兩個長輩麵前禮貌的鞠了一躬,“叔叔阿姨,你們好,我是秦酒。”
雖然從靳中昌的眉眼輪廓之間,依舊可以辨認出年輕時候的英俊模樣,但終究是被歲月雕刻出了痕跡,一眼便能看得出年紀,正如他的聲音一般。
而旁邊的柳月眉的不同了。
她今天穿了一身米白色的連衣裙,宮廷風格,頭發依舊是斜梳了一個麻花辮,隨意的搭在胸前,精致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皺紋,可見時光的極其優待,歲月從不敗美人,這句話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她看到秦酒立刻溫柔的笑了。
連忙起身,“秦小姐,快點坐。”
秦酒也回之一笑,在夫妻倆對麵坐下來。
柳月眉雙手托腮,眼巴巴的看著秦酒,“你長得真漂亮。”
秦酒:“……”
不太習慣應付這些場合。
柳月眉清脆的笑了笑,“我們家那個臭小子是怎樣把你追到手的?”
秦酒耳邊總是會不自覺的回響起那日的聲音,“我們……自由戀愛,我覺得他也很好,就在一起了。”
柳月眉笑的眼睛彎彎,特別好相處,“真羨慕你們年輕人,臭小子從小便一個人獨來獨往,有了你陪在他身邊,我也算放心了,現在就隻希望你們兩個可以給我生個孫子,我們隔壁鄰居家就有兩個小孫子,我特別喜歡他們,到時候我還可以給小朋友織毛衣,做帽子。”
秦酒訕訕一笑,順著柳月眉的話說下去,“我們會盡力的。”
柳月眉拿出手機,“給你看一下臭小子小時候的囧照。”
秦酒下意識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
然後探過身子去,裝作很開心的樣子,“好啊。”
柳月眉打開相冊。
她的相冊裏照片很少,括號裏麵的數字也是兩位數而已。
她隨手點開一張照片。
上麵的小孩似乎是剛出生不久,臉上都還皺巴巴的。
柳月眉興奮的說道,“這個是臭小子一周的時候,他生下來的時候特別小,所以睜眼都比其他的小朋友晚好多,你看他像不像個小老頭?”
秦酒笑著點點頭,“的確很像。”
柳月眉越說越興奮,“還有這一張,是護士給臭小子洗澡的時候,他尿了人家護士一身,護士說他長大以後肯定是個調皮搗蛋的孩子……”
秦酒一愣。
目光流轉落在開開心心笑著的柳月眉臉上。
調皮搗蛋?
可他卻沒有調皮搗蛋的資格。
秦酒很陰暗的想,如果現在的柳月眉知道靳臨沉這麽多年的日子是怎麽過來的,她會不會當場發瘋?
“我去下洗手間。”
柳月眉忽然站起來,“老公,你和兒媳婦說說話。”
說罷,她朝著洗手間走去。
靳中昌長歎一聲,“秦小姐,謝謝你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