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酒磨了磨牙關。
冷笑起來，“對，我就是碰了，怎麽？”
宋懷仁揮著巴掌又要上前。
他覺得自己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公民，自己的女兒辦出這種事情，簡直太令人發指。
他還沒有揮上去。
就被秦酒狠狠的推開，“以前，你對我姐也是這樣吧？不分青紅皂白，隻要有人在你麵前挑撥離間，你不由分說就會打她，說到底還是因為不親近，不了解，所以不信任，對嗎？”
宋懷仁的手指突然有些發抖，“我……”
秦酒瞬間爆發。
她一腳踢翻了茶幾。
聲音劇烈。
茶幾上的各種茶具，各種名貴的擺件碎了一地。
宋懷仁的憤怒直線飆升。
不管怎麽樣，他都是一個爸爸呀，當女兒的怎麽能這樣呢？
簡直不把他放在眼裏。
他還要上前。
秦酒卻先他一步的逼近，“宋懷仁，我恨你，我姐姐恨你，現在就連宋蓁蓁都恨你，你就從來沒有反思過自己嗎？你覺得你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嗎？為什麽你可以那麽自信的活著？為什麽你可以傷害了那麽多的人，卻不自知呢？你是怎麽樣做到如此自私的？”
秦酒每向前一步。
宋懷仁就後退一步。
他被詢問的啞口無言，卻還覺得自己冤枉，“我沒有。”
他是犯些小錯，可能都是人之常情。
大的錯誤從來沒有犯過，所謂的大錯，那是要用法律審判的。
所以呀。
有些男人的對於底線標準竟然是法律。
宋蓁蓁要走。
被林清瞳攔住，“別介，事情還沒有解決，你還想跑？”
宋蓁蓁虎視眈眈的看著秦酒。
秦酒教訓完了宋懷仁。
長舒了一口氣。
在沙發上坐下來，“說吧，這件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
當初喬川明明說了，不會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絕對會做到十成十的保密，因為秦酒是受害者。
秦酒相信所有的知道這件事的警察，他們肯定不會說。
秦酒也相信李風華。
楚雲霈已經死了。
到時候不排除楚雲霈死之前見家人的那次，把事情透露出去。
可秦酒又覺得不太可能。
要是楚家人知道，估計早就要鬧開了。
之所以那人將這件事選擇這個時候告訴宋蓁蓁，秦酒完全想不到他的目的是什麽，因為現在不是任何事情的關鍵時期……
宋蓁蓁抿了抿唇瓣，“是你在那裏麵的時候，有一個同你差不多時候出來的人，他認出了你，他和我說的。”
秦酒忽然笑了，“我認識的宋蓁蓁，可不會這麽容易說實話，哪怕微不足道，她都恨不得當一個了不起的把柄，事出反常，必有妖。”
宋蓁蓁的臉色一白。
秦酒起身。
嘴角帶著笑意。
她靠近了宋蓁蓁，“不肯說實話嗎？”
宋蓁蓁吞了吞口水，“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信不信是你的事。”
秦酒拍拍她的小臉，“宋蓁蓁，你信不信，不久之後，你會收到你媽媽自殺的消息？”
宋蓁蓁睜眼看秦酒，不甘，惶恐，氣憤，狠厲，同時湧上來。
宋蓁蓁無力的軟了身子，“秦酒，你自己做過的事情，為什麽不能向大眾承認呢？還是說你心裏有鬼呢？這本來就是事情，隻是公布於眾而已……”
林清瞳嘖嘖兩聲，“警察都在幫忙保護的，這叫隱私，宋小姐難道不明白隱私這回事嗎？還是說，宋小姐根本不把隱私當回事的，那請問我可不可以把你的私房照發到網上呢？”
宋蓁蓁咬牙。
不能說。
不能說。
秦酒終究也沒得到答案，她不能殺了宋蓁蓁，她以為宋蓁蓁的弱點是她媽媽，可現在連張玫英都威脅不了她的。
秦酒當然還有其他辦法。
比如嚴刑招供？
她沒用。
挺不屑的，也沒意思。
——
依雲居
靳臨沉在客廳外麵等她。
秦酒回來。
林清瞳自覺的溜進了別墅。
秦酒慢悠悠走過去，她張開胳膊。
靳臨沉不動。
秦酒皺了皺眉頭，心裏好像堵了一團棉花，她放下胳膊，“我知道你可能有點介意的，沒關係的，你可以直接跟我說，隻要不對我冷暴力，就算你想說分……”
手還沒開口。
就看到靳臨沉脫了外套，隨手扔到地上。
抱住了她。
解釋說道，“都是煙味，怕熏著你。”
秦酒眨眨眼，眼眶潤濕，“為什麽吸煙？”
靳臨沉答非所問，“對不起。”
秦酒聽懂了。
她沒說話。
確實很信任的用腦袋蹭了蹭靳臨沉的肩膀。
靳臨沉問道，“你還真是……什麽都不肯跟我說，嗯？”
秦酒皺眉。
終於老實交代，“靳臨沉，我覺得……染上那種東西，很髒，就好像血管裏麵的血被換上了臭水溝裏麵的汙水，真的髒。”
靳臨沉抱她更緊了，“胡說八道。”
秦酒抿抿唇，“以後，有了事情，誰也不要瞞著誰了，好嗎？”
靳臨沉猶豫了瞬間。
腦海中閃過李風華的臉，卻還是點點頭，壓著嗓子，“好。”
頂著兩個黑眼圈的小家夥偷偷地從臥室陽台看。
——
宋家
宋懷仁聽完方婷說的，不可置信，“你說的是真的？”
宋懷仁手指顫抖，問道，“我那時候在做什麽？”
方婷看著宋懷仁的目光沒有一絲的波瀾起伏，“你在罵她，怪她和靳臨沉離了婚。”
宋懷仁：“……”
宋懷仁緩了好久一會兒，“你怎麽會知道的？”
方婷反問道，“你還記不記得，你把懷孕的李風華送了誰？”
宋懷仁看著方婷。
眸孔皺縮，“你是……不對，你姓方啊……”
方婷溫婉一笑，“名字而已，很好改的，我哥哥根本不是酒鬼，也不是暴力狂，他是被人下了慢性藥，神智越來越不清楚，逐漸才變成了躁鬱症，而李風華和你，張玫英，都是罪魁禍首。”
宋懷仁百口莫辯。
他是和李風華有過一段，但是那是酒後亂性，他不想的。
他那會兒就和張玫英勾搭上了，兩人後來就找了個張玫英的親戚，沒什麽聯係的那種，把李風華送人了。
為了讓那人不懷疑孩子，他們給人下藥的時候下多了。
宋懷仁眼眶微紅，“你為什麽要接近我？”
方婷笑而不語。
剛才，秦酒離開後，宋懷仁給了宋蓁蓁兩巴掌。
方婷原本打算等到宋家破產再坦白的，但是忽然就沒意思了。
她恨的人，其實是李風華。
可現在，李風華什麽報應都沒有得到。
沒意思。
隔山打牛，打不到的，白費力氣。